三个月时间,在宝药与沉睡的交替中缓缓流逝。
春日暖阳。
陈辞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脸色依旧略显苍白,她闭着眼,内心却在思考后续的路。
昆王府内的藏书帮不上什么忙,她问询过其他族老,对于她这种情况,非绝世圣药不可医。
古往今来,除了那些顶尖强者,能够惊才绝艳,破而后立,其他人无一例外,再也无缘修行了。
不过,陈辞并不是没有选择,《道经-起始篇》在这个世界,依旧展现出顶级经文的潜力。
随着周天运转,和外界能量的交互,她的丹田,似乎也在水磨般一点点扩张。
流转出的生命灵炁,也在修复着那些因洞天崩塌,而受损萎缩的经脉。
只是,过程太过缓慢。
陈辞不知道这样的开局意义在哪,光养伤都要花费多久时间了。
她在考虑要不干脆自杀回归算了,省的浪费时间。
“小姐,该喝药了。”
“好。”
唉,心里终究是不甘心呐。
陈辞睁开眼,脸上依旧维持着病弱的平静。
这段时间,她完美扮演了一个遭受重创,精神颓靡的王府贵女。
除了偶尔被青禾扶着在院子里走走,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里静养。
接过药碗,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青禾的手背,感受到小侍女微微一颤,她内心恶劣地笑了笑。
将那蕴藏大量神华的汤药喝完,药力化开,却只能勉强维持住肉身不再退化。
“青禾,我有些闷,把前几日找来的那些杂书,再拿几本来给我解解闷吧。”
陈辞放下药碗,声音带着一丝惆怅和虚弱。
“是,小姐。”
青禾乖巧地应下,这些都是陈辞让青禾从王府书库筛选出来的,多是记载荒域风物,上古传说,祭祀经文。
这样比较方便她了解情况,尤其是“祭灵”相关的内容。
毕竟如今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的骨文和宝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青禾退下后,陈辞拿起一份骨书,上面刻着古老的符号,记载着某个部落祭祀“火灵”的仪式。
“祭灵……守护灵……图腾……汲取信仰,反馈力量……”
……
仲夏星夜。
陈辞瘫在院里的躺椅上,姿态慵懒,黑发如瀑般散在肩头。
她望着这片陌生天穹上的星辰,观望星象。
想着这半年来,对于这个世界基础力量的归纳。
而其中一种。
“祭灵”。
便是这片大荒土地上极为重要的存在。
它可能是一株古老的神树,一块通灵的奇石,一尊被供奉的兽骨,或者某个强大的英灵。
部落、家族乃至国家,往往都与祭灵相互依存,获取庇护和力量,以及传承。
祭祀祭灵,是这片土地上久远岁月里不变的仪式。
夜空中,一只巨禽飞过。
陈辞双腿交织跨在茶桌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裙摆随之荡落下滑,一截大腿嫩的耀眼。
她伸出手,对着星辰虚握,虽然身体依旧还未恢复,但炁力自生,循环流转,这种由内而外的掌控感,让她安心了一点。
只是速度还是太慢了,能量浓度如此高的世界,修行却比在演神世界中还慢。
陈辞内心有个想法,一直摇摆不定。
这段时间对于祭灵一道的了解,加上陈妙玄改良的《三棺书》,她对于一条新的道路已经有眉目了。
那是她在演神里一直探索的九境之上,十境之路,已经十境之后的道路。
只是每次想起陈妙玄那淡漠众生的眼神,终究是下不去决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除了偶尔被青禾扶着,到族学和演武场看看,并没有太多的交际。
这一日。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午休刚过,青禾端着洗漱水进来,看到陈辞的打扮,愣了愣。
“去皇都逛逛,透透气。”
陈辞让青禾帮她打理下头发。
“昨日听二哥说,醉仙楼来了个叫苏绾的,唱《大荒引》唱得很好,我去听听。”
青禾手一顿,有些迟疑。
“小姐,您以前,不喜欢去勾栏瓦舍的……”
“以前是以前啊,这不是好奇苏绾唱的怎么样嘛。”
陈辞转头,笑吟吟的看着青禾的眼睛。
“而且青禾,你就不想去看看吗,听说勾栏巷子里的糖糕,比王府的还甜。”
青禾明显被说动了,手上动作快了几分,很快帮陈辞挽好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斜插了两支素银簪子。
陈辞带了两个铭文镜的女护卫,这是她那便宜老爹给她准备的。
四人步行,并没有乘坐王府里那招摇的辇车。
走出王府大门,一股红尘喧嚣直面而来。
街道两旁人潮流动,店铺摊位都有不少人驻足挑选。
衣甲兵器,宝药奇珍,胭脂花红。
符文显化处,不少高阁楼庭,还有阵阵凶兽嘶吼,隐约看见的,都是被囚禁起来,当做货物展示。
几人走走停停,路过一个巷子时,一阵甜腻的香风袭来。
“大爷~快来玩呀~”
“呦~小侯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呀。”
……
一座胭脂气息很浓的楼阁上,几个身着清凉纱裙,身段曼妙的姑娘,正倚着栏杆,笑靥如花地向下招揽着客人。
路过的人不少,停下来的也不少,多数是男子。
陈辞顿时走不动道了,眼睛发亮的打量着楼上那些姑娘们。
肤肌似雪,吹弹可破,曲线玲珑,容貌艳丽或是妩媚,各有特色。
那股混合着妖异与魅惑的风情,是在现代都市和酒吧里从未见过的。
而且,每个姑娘还都有神异之处。
她们有的生着毛茸茸的雪白狐尾,轻轻摇曳。
有的背后舒展着色彩斑斓的羽翼,光影流转。
还有的耳后带着细密鳞片,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野性魅惑。
“啧,这身段……这手感……”
陈辞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曼妙饱满,眼神都快黏上去了,这掐一下,一定能爽的飞起。
她不自觉又咽了好几下口水。
还是青禾看不下去了,红着脸用力挽住她的手臂,半拖半拽的将她拉走。
“小姐,别…别看了,不都是一样嘛,您怎么……”
“嘿嘿,青禾,你还小,不懂。”
陈辞被她拖着走,还不忘回头张望,手里折扇轻摇,手臂又蹭了蹭青禾的饱满。
“风情万种,各有千秋,这才是人间绝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