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哲直勾勾地盯着杨曼曼，眼神发直。
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悬浮着，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上。
“100点……先加哪个？
管理能力？她现在要负责组建公司……
还是学习能力？适应快也很重要……
气运？她炒股五天亏一半，这气运是不是得抢救一下？”
他脑子里正飞快地权衡利弊。
“喂！王一哲！你看什么呢？发什么呆啊？” 杨曼曼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微热，伸手推了他胳膊一下，“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被这么一推一叫，王一哲猛地回过神，差点把心里的盘算说出来。
他赶紧顺着话头脱口而出：
“签协议！对，签《实习协议》！
然后，曼曼姐，你这cEo走马上任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帮我把公司组建起来！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未来科技投资有限公司’！”
他说着，还用力挥了下手，增强气势。
“行啊。”杨曼曼点点头，很自然地伸出手，“《实习协议》呢？拿给我看看。”
王一哲两手一摊，理直气壮地说：
“没有现成的，曼曼姐，你现在是cEo了，这种文件当然由你来草拟，我最后签字盖章就行。”
杨曼曼：“……”
她无语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算是见识到这位“老板”的甩手掌柜风格了。
“好，好吧，我来拟。”
她算是进入角色，“那组建公司，你有什么准备没有？比如办公场地选在哪里？注册需要的基本材料准备了哪些？”
王一哲再次两手一摊，这次摊得更开了，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除了银行卡里那十七万，别的，啥也没准备。”
他甚至挺了挺胸，大言不惭地补充道：
“曼曼姐，我现在是老板，老板考虑的是战略方向！
这种具体执行层面的事务，当然由你这个cEo全权负责！
我保证，需要我出面签字掏钱的时候，随叫随到，全程配合！”
杨曼曼被他这番歪理气得有点想笑，撇撇嘴道：“王一哲你可以啊！公司连个影子都没有，你这老板的派头倒是十足了。”
王一哲立刻昂起头，背着手，努力摆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模样：
“那是！老板如同三军统帅，考虑的是战略问题，大方向问题！细节嘛，交给专业的人！”
“行行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杨曼曼没声好气地应着，抬手看了看腕表，“我在华清大学旁边一家复印店做过兼职，老板人不错，我们可以去那边用电脑，网上应该有协议模板。”
“好！听你的！”王一哲从善如流。
他领着杨曼曼走到他那辆停得老远的二手电动车旁，拍了拍后座：“曼曼姐，委屈你坐这个？”
杨曼曼倒是很洒脱：“有车坐能过去就行了，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她利落地跨坐上电动车，长腿一撑，“上来吧，我带你。”
于是，画面变得有些奇特——
新上任的美女cEo，骑着一辆破旧的电驴，载着她的老板，穿梭在帝都的街道上。
王一哲坐在后座，双手老老实实地抓着后面的车架，身体却因为车辆的颠簸偶尔会轻轻碰到杨曼曼的后背。
一股淡淡的、像是洗衣液混合着阳光的清雅香气萦绕在他鼻尖，让他刚刚平复没多久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砰砰砰地像是在敲鼓。
之前还在琢磨怎么加属性点的事情，此刻早被这股馨香和近在咫尺的接触搅得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好路程不远，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就到了那家位于华清大学附近的复印店。
店里正好没客人，杨曼曼和柜台后的女老板打了声招呼，说明来意后，便拉着王一哲坐在了一台公用电脑前。
杨曼曼双手放在键盘上，刚打开文档准备搜索《实习协议》模板，动作却顿住了。
她无奈地转过头，看向一旁还在神游天外的王一哲：
“有个问题，一哲，公司还没成立，我们签《实习协议》，甲方写谁？这公司还不存在呢，协议没有法律效力啊。”
王一哲这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啊！公司还没成立！”
他挠挠头，很快做出决定：
“那这样，先组建公司！《实习协议》等公司营业执照下来再签！放心，工资从今天，就现在，开始算！”
他表现得十分豪爽，接着说道：
“我先把钱转给你，十万够不够？租个临时办公位，还有找代理注册公司的费用，你先用着。”
说着就要掏手机。
杨曼曼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下午四点十分。
她拦住王一哲掏手机的动作，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附近有个创业园，里面有个综合服务大厅，提供一站式服务。
带上你的身份证、毕业证，再准备几千块钱，他们能帮你把公司快速注册下来。”
“还有这种好地方？”王一哲眼睛一亮，随即想到关键问题，“办公注册地址呢？这个总要解决吧？”
杨曼曼笑了笑，显然做过功课：
“简单，在创业园里租一个办公位就行，不贵，一个月一千块钱，这个地址就可以用来注册公司。”
“拿营业执照要等多久？”王一哲最关心这个。
“现在赶过去！”杨曼曼估算了一下，“材料齐全，流程顺利，运气好的话，五点半下班前说不定就能拿到营业执照。”
“这么快！”王一哲大喜过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时间就是金钱，曼曼姐！”
杨曼曼也站起身，和复印店女老板道别后，两人又风风火火地骑上小电驴。
下一站，是王一哲位于地下室、月租八百的出租房，去取他的毕业证。
到了楼下，王一哲死活不让杨曼曼跟着下去，脸上写满了尴尬：
“曼曼姐，你就在这等会儿，我宿舍……那啥，跟猪窝一样，实在没法见人……”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杨曼曼的好奇心反而被勾起来了，非要跟着下去看看不可：“怕什么？我又不笑话你，快点，别耽误时间！”
拗不过她，王一哲只好硬着头皮，领着杨曼曼走下阴暗潮湿的楼梯，打开了那扇狭小的房门。
尽管杨曼曼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屋内简陋到几乎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一个旧桌子和几件散落衣物的景象时，她还是微微怔了一下，心里对王一哲之前说的“不搏一下这辈子就完了”有了更真切的理解。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道：“快找毕业证。”
找到毕业证后，杨曼曼骑着电动车，载着王一哲，直奔创业园。
走进创业园综合大厅，两人都有些意外。
足足五百平米的空间，各个办事窗口标识清晰，但除了柜台后面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外，竟然没有一个办事群众，显得格外冷清。
“看来……创业的人确实不多啊。”王一哲小声嘀咕了一句。
杨曼曼没接话，直接走向一个写着“企业设立”的窗口。
她先是和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了“未来科技投资有限公司”的名称以及经营范围，确认均可用后，熟练地要来一张申请表，让王一哲填写基本信息并签字。
接着，她把填写好的申请表，连同王一哲的身份证、毕业证一起递进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