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姑奶奶！我们真没想干坏事啊！”马纳扭动着身体求饶，“就是要点钱花花。”
林仪世被捆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瞪同伴一眼：“闭嘴！有点骨气行不行！”
乔阳蹲在他们面前，歪着头打量这两个活宝：“你们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偷鸡摸狗，碰瓷打劫？”
两人顿时蔫了。林仪世别过脸不说话，马纳则支支吾吾地嘟囔着什么“生活所迫”。
乔阳眼珠一转，从兜里掏出几瓶闪着微光的营养液，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说实话，不仅放你们走，这些也归你们。”
林仪世的眼珠子立刻黏在了瓶子上。他可是见识过乔阳营养液的效果，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么好的货色。
“真的？”他狐疑地问。
“我说话算话。乔阳点头。
林仪世思考一下，最终长叹一口气。
“其实...我们是黑户。”林仪世垂头丧气地说。
“黑户？”乔阳挑眉。
“就是有案底的人。”马纳接过话茬，“星际联盟登记在册的那种，正规工作都不要我们。”
乔阳示意他们继续说。
林仪世的表情变得扭曲，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6年前，我在第七星区看到个老太太过马路，好心扶了一把...结果她反手就说我撞了她！监控死角，我又没钱赔，就被关了一年...”
乔阳差点被口水呛到：“就这？”
“出来后我就成黑户了！”林仪世激动地扭动，“连去餐厅洗盘子都没人要！浑身上下就剩两百星币，不碰瓷难道饿死吗？”
乔阳看了一下他的镶钻手表：“这不是挺有钱吗？表还是镶钻的呢。”
林仪世脸色通红：“假的，10星币买的。”
乔阳沉默了。
转头看向马纳：“你呢？”
马纳在一旁面色扭曲，委屈巴巴地吐槽：“我更惨！我是在贫民区被抢劫，阿虎为了保护我，不小心把对方的宠植打死了...法官说防卫过当，判了2年。”
乔阳听得目瞪口呆。
屠龙者终成恶龙吗？
被碰瓷的反过来去碰瓷，
被打劫的反过来去打劫。
不过这这俩人的也确实有点倒霉了。
“你们就没试过申诉？”
“试了啊！”林仪世欲哭无泪，“那老太太的儿子是区议员！至于马纳...他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
乔阳看着这两个难兄难弟，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打了个响指，小瓶子立刻松开藤蔓。
两人揉着被勒红的手腕，林仪世眼巴巴地看着乔阳手里的营养液。
“拿着吧。”乔阳把瓶子扔给他们，“不过...”
两人刚露出的笑容立刻僵住。
“我有个提议。”乔阳拍拍手，“既然你们找不到工作，不如帮我做事？薪资好商量。”
两人都有些呆住，面面相觑。
在他们看来，乔阳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哪有正规播种师能把一株普普通通的向阳花养得这么凶残？
阳光烈焰轰得爬山虎找不着北，怒放技能差点把整条巷子烧成炭，这哪是正常宠植该有的战斗力？
再加上她那神神秘秘的营养液配方，效果强得离谱，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林仪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我们不干杀人放火的事……”
马纳也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虽然穷，但还是有底线的！”
乔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差点笑出声：“你们想什么呢？”她无奈地扶额，“我就是让你们跑跑腿，买买原料，顺便帮我当客服，维护客户关系——正经工作！”
“……就这？”林仪世一脸不信。
“不然呢？”乔阳挑眉，“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什么犯罪集团头目？”
两人没敢吱声，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的想法——
像！太像了！
谁家正经播种师的宠植打架这么狠啊？！
乔阳翻了个白眼：“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了。”
帮他们已经是她心血来潮的善意了，要是他们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实他们也不想每天去碰瓷抢劫的，不稳定风险还高，良心还容易受到谴责。
跟着乔阳干虽然不正规，但总不能比碰瓷打劫还差的了。
“干！当然干！”两人异口同声，生怕她反悔。
林仪世搓了搓手，赔笑道：“老板，那咱们的工资……？”
“基础月薪1万星币，包三餐，表现好有奖金。”乔阳随口道。
“1万？！”马纳的声音都变调了，这薪资已经超过了市面上大部分的工作了。
“真，真的？”他结结巴巴的问。
“当然。”乔阳点头，“不过有条件——第一，不许再干违法的事；第二，要签正式合同；第三...”她眯起眼睛，“如果敢偷奸耍滑...”
“不会不会！”两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样正式的要求，让林仪世红了眼眶，他猛地抓住乔阳的手：“老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
乔阳嫌弃地抽回手：“少来这套。”她从终端里调出两份电子合同，“先把个人信息填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手环，生怕乔阳反悔似的。
加通讯的时候，乔阳才发现林仪世已经在她的好友列表里了，并且还有过两单交易。
林仪世的脸顿时就红了，他这…这只是买点营养液去倒卖而已。
乔阳没说什么。
合同很快就签完了。
林仪世很激动，黑户的他们终于找到工作了！他有些语无伦次：“老、老板！我、我们...”
“打住。”乔阳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今天就要开始上班了，你们现在去帮我采购原料。”
乔阳直接把采购资金的2万星币打入了林仪世的账户。
林仪世的手环“叮”地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瞳孔猛地收缩——账户余额里赫然多了两万星币！
“这...这是...”他的声音有点发抖，手指悬在空中不敢点，生怕这笔钱会突然消失似的。
马纳也凑过来，瞪圆了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
乔阳歪头看着他们：“采购资金啊，单子发你们了。”她晃了晃手环，“市场快关门了，现在去还能赶上最后一波新鲜货。”
林仪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干脆地把钱交到他手上——不签协议，不押证件，甚至连句警告都没有。就好像...好像他们真的值得信任一样。
“老板...”他嗓子发紧，“你就不怕我们...”
“嗯？”乔阳正在检查小瓶子的藤蔓，头也不抬，“怕你们卷款跑路？”
两人顿时僵住。
乔阳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两万星币而已，值得你们放弃长期饭票？”
她指了指他们手腕上的电子合同，“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