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冬至,“铁金刚”覆灭七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跨河浮桥、陆家浜“鱼跃”码头、榴莲分舵“水牢”刑房、苏州河右浜“鬼旋涡”、右浜“断流”水寨
第一章:暗流断桥
冬至夜,河风如刀。朱家角连接两岸的“莲记”浮桥,乃黄榴莲掌控漕运、威慑对岸的象征。子夜时分,守桥帮众忽闻桥下传来沉闷的“咚咚”声,如同巨斧凿木,旋即桥身剧烈摇晃,连接两岸的数十根碗口粗的铁索,竟于水下被人齐根斩断!整座浮桥在刺耳的断裂声中轰然垮塌,木屑横飞,桥上值守的十余名帮众尽数落水,被冰冷湍急的河水卷走,生死不明。
几乎同时,陆家浜“鱼跃”码头,停泊的数十条渔船货船,其系泊的缆绳皆被利刃割断大半,船只随波逐流,互相碰撞,损毁严重,码头一片狼藉。水下勘查,在断裂的铁索和缆绳切口处,发现了某种特制的、带倒钩的锯齿状利器留下的独特痕迹,旁边水底石头上,用利器刻了一个狰狞的、独角蛟龙的图案,旁书:“翻江倒海,断汝通途。”
水下作业,精准破坏!目标不再是货物或人员,而是直接摧毁黄榴莲沟通两岸的交通命脉,手段刁钻狠辣,带着一股水鬼般的阴冷。黄榴莲站在断裂的浮桥遗址旁,看着浑浊的河水吞噬了桥梁的残骸,弯腰拾起一截断裂的铁索,切口平滑而怪异。
“老的硬砸,小的暗凿?”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看似平静的河面,“影子,去把这头‘独角蛟’给我从水底下揪出来!我要把他的角,掰下来插在我的船头!”
第二章:暗影循波
影子立刻将侦察重心转向水下。那锯齿状利器绝非寻常水匪所用,更像是某种特制的水下破障工具。独角蛟龙标记带着浓郁的水族邪气。所有线索,最终指向右浜一片被称为“鬼旋涡”的险恶河段。那里水下暗礁密布,漩涡丛生,舟船难行,正是水鬼的天然乐园。
盘踞于此的,正是“铁金刚”的副手,人称“独角蛟”。此人身形精悍似铁,水性极佳,能在水下闭气一炷香之久,擅使一对分水峨眉刺,更精通水下破坏与刺杀,性情阴冷如蛇,对其主“铁金刚”忠心耿耿。其老巢便在“鬼旋涡”附近一座半淹于水中的废弃灯塔基础上改建的“断流”水寨,寨子大半在水下,入口隐蔽,内部通道错综复杂,如同蛟穴。
暗探尝试从水路接近“断流”水寨,却发现“鬼旋涡”周边水域暗流汹涌,水下能见度极低,且布有水下绊索和铃铛警报。几名精通水性的暗探冒险潜入,皆因暗流或警报而被迫退回,一人甚至被水下尖锐物所伤。
第三章:水牢刑讯
必须获得水寨内部的水道图和防御情报。一名负责为水寨输送酒肉、因贪杯误事而被罚的右浜渔民,被暗探于岸上擒获。
此人被带入分舵那令人窒息的“水牢”刑房。此牢并非普通牢房,而是一个不断注入冰冷河水的深池,池壁光滑,无处攀附。受刑者被铁链锁住双脚,悬于池中,水位缓缓上涨,直至没顶。行刑者会周期性地将其拉出水面,在其拼命喘息时厉声质问,然后再次按下,周而复始。
那渔民初时还仗着几分水性硬撑,但当冰冷刺骨的河水没过口鼻,肺部如同火烧,死亡的恐惧一次次降临又短暂离开时,他的意志迅速崩溃。
“……我说……‘独角蛟’……的水寨……入口……在……在灯塔……基座……水下……三尺……有……有块……活动的……石板……里面……通道……像……像迷宫……还有……有他养的……‘刀齿鱼’……他……他睡觉的……‘蛟窟’……在……在最里面……有……有直通……河底的……暗道……”
第四章:鬼旋涡潜行
得到关键信息,浪里白这位水下高手再次出动。他口含特制芦管,身涂掩盖气息的药膏,手持精钢分水刺,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然潜入“鬼旋涡”水域。
水下世界危机四伏。暗流如同无形的大手,撕扯着他的身体。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稳住身形,避开那些隐藏在水草中的锋利礁石和微微反光的绊索。按照渔民所述,他找到了那座废弃灯塔的水下基座,果然在水下三尺处,发现了一块边缘长满滑腻青苔、但中间有明显摩擦痕迹的大石板。
他运足力气,小心翼翼地将石板推开一道缝隙,一股浑浊的水流涌出。他侧身钻入,里面是一条狭窄、向上倾斜的、充满浑浊河水的甬道。他谨慎前行,凭借过人的方向感和触觉,在迷宫般的通道内摸索,不时能感觉到有冰冷滑腻、带着利齿的生物从腿边擦过,想必就是“刀齿鱼”。
终于,在穿过一段尤其狭窄、需要匍匐通过的管道后,他进入了一个相对开阔的水下空间。这里似乎是灯塔的地基内部,被改造过,有数个用防水油布隔开的区域。其中一个区域亮着微弱的光芒,透过油布缝隙,浪里白看到一个精悍的、赤裸上身、皮肤布满水锈的汉子,正坐在一个气垫上,仔细擦拭着一对寒光闪闪的峨眉刺,正是“独角蛟”!他身旁的水中,隐约可见几条游弋的、长着狰狞刀齿的怪鱼。
浪里白不敢久留,确认了“独角蛟”的位置和大致环境后,便悄然原路退回。此行虽未深入“蛟窟”,但摸清了入口和部分内部情况,并确认了目标。
第五章:断流水寨决战
强攻水下寨穴,无异于自寻死路。黄榴莲决定,引蛇出洞,或者,逼龙离水。
三日后,一条悬挂榴莲帮旗帜、看似满载货物的商船,大张旗鼓地驶近“鬼旋涡”水域,仿佛要强行闯关。船上水手皆是帮中精锐伪装,船底更是经过加固。
果然,商船刚进入“鬼旋涡”范围,船底便传来密集的“咚咚”凿击声!数名“水鬼”正在水下疯狂破坏!
“动手!” 伪装成船老大的铁山一声怒吼!
商船两侧突然伸出数十根长长的竹竿,末端绑着渔网和铁钩,猛地向水下搅去!同时,船上帮众将大量石灰包、辣椒粉投入水中!
河水瞬间沸腾翻滚!水下传来惊怒的嘶吼和剧烈的扑腾声!
一条黑影如同箭矢般从水下窜出,跃上船头,正是“独角蛟”!他双目赤红,显然被石灰所伤,手中峨眉刺带着水珠,直刺铁山咽喉!速度快得惊人!
铁山举斧格挡,“铛”的一声,峨眉刺与板斧相交,竟溅起火星!
几乎同时,商船周围水面接连冒出十余名“独角蛟”的手下,各持水战兵器,嚎叫着向商船发起了攻击!
水上混战瞬间爆发!浪里白带领榴莲帮水鬼从商船另一侧跃入水中,与敌方水鬼展开了惨烈的水下搏杀!分水刺与匕首在浑浊的河水中交错,不断有血花冒出,染红水面。
船头上,“独角蛟”身法诡异,如同游鱼,峨眉刺专攻铁山下三路和关节,招式阴狠毒辣。铁山力量占优,但在摇晃的船头上,一时竟难以捕捉其身形。
就在“独角蛟”一刺划破铁山小腿,企图将其逼入水中时,一道黑影如同大鹏般从船舱顶部落下!黄榴莲亲自出手了!
开山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劈“独角蛟”后心!
“独角蛟”听得恶风,顾不得铁山,猛地拧身,双刺交叉,硬架开山斧!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独角蛟”只觉得双臂剧痛,仿佛被巨锤砸中,整个人被劈得向后飞退,撞在船舷上,喉头一甜,险些吐血!他心中大骇,没料到黄榴莲力量如此恐怖!
不待他喘息,黄榴莲踏步上前,开山斧如同狂风暴雨,将他所有退路封死!“独角蛟”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和双刺勉强招架,险象环生!
眼看就要命丧斧下,“独角蛟”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猛地将一枚峨眉刺掷向黄榴莲面门,同时合身扑上,另一枚刺直插黄榴莲小腹,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黄榴莲斧面一挡,磕飞峨眉刺,对那插向小腹的一刺竟不闪不避,只是微微收腹,同时开山斧去势不变,拦腰横斩!
(此处根据政策要求,省略具体行刑描写)
血光混合着河水溅起!“独角蛟”的身体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落入河中,瞬间被湍急的暗流卷走,下半身则软软地倒在船头。
首领毙命,残余的水鬼瞬间失去了斗志,纷纷潜入水底逃窜。
尾声:蛟穴的覆灭
黄榴莲站在船头,看着逐渐恢复平静、但依旧浑浊的河面,以及船头那半截残躯。
“把那个水寨,给我从水底炸平!所有通道,彻底封死。”他的命令带着对水下威胁的彻底清除。“让这头‘蛟’,永远沉在河底。”
随后,榴莲帮动用大量炸药,将“断流”水寨的水下部分彻底炸毁,堵塞了所有通道。
“独角蛟”的覆灭,意味着“铁金刚”一脉的水上力量被连根拔起。黄榴莲彻底掌握了苏州河左岸的水域控制权,并将触角牢牢扎入了右浜的水下世界。
他眺望着右浜那依旧笼罩在迷雾中的最后堡垒,知道最终的对手,那位神秘的大当家,已经近在眼前。冬至已过,阳气始生,但苏州河上的血腥味,却愈发浓重。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他的开山斧,已然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