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那三人不断投入工作，根本察觉到时间流逝。
王昊无聊啃着能量棒度过了一整天。
他一脸麻木的刷着短视频……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一连刷了四十多条后……
叮！！
手机来消息了。
赵宇：“@王昊，赶紧来图书馆。”
“哎呦！”王昊赶忙爬起来，往图书馆赶去。
王昊推开图书馆三层的玻璃门时，赵宇正把计算器按得噼啪响。那声音像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又急又密，谁都不敢打断。
甄尧学坐在他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日志刷新记录。数据还是空的，一遍遍扫过去，什么都没回来。
苏如烟靠在椅背上，手搭在额前，指缝间漏出一点光。她没说话，但眉头一直没松开。
王昊把保温袋放在桌上。
赵宇停下手，盯着计算器屏幕，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五千万。”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加上科研经费和晶核损耗，总账是五千二百二十万。”
甄尧学抬眼：“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这次被偷了个干净。”赵宇把计算器转过来，屏幕上列着几行数字，“两千万研究经费打了水漂，二十颗F级晶核报废，这还不算后续影响。举个例子，如果混沌拿这些数据造c级黑洞，炸掉半个城区，赔偿金直接冲到五千万。国能局去年处理过类似事故，标准就在这儿。”
“我去，你之前还说我笑不出来呢，我真笑不出来了！”王昊瞪大了眼睛。
赵宇顿了顿，补充道，“这不是损失，是欠条。他们偷了东西，就得还钱。”
王昊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你还真当自己是财务总监？”
“我不是要报销。”赵宇合上计算器，语气冷下来，“我是要让他们付不起这个价。”
苏如烟慢慢放下手，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的异能不是只能翻倍成本吗？”赵宇拉开背包，抽出一本边角磨损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晶核能耗模型手册》，“既然他们敢用异能删数据，我就让他们的每一次操作都翻倍耗能。一次翻倍，两次翻四倍，三次就是八倍，撑不过三轮，他们的晶核就得烧穿。”
王昊皱眉：“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万一他们不碰备份呢？”
“那就让他们不得不碰。”甄尧学突然插话，眼神亮起来，“我们做个假服务器，放点诱饵数据。内容要够敏感，格式要和原系统一致，最好还能带点跨学科融合的关键词。”
赵宇点头：“我已经在查国能局公开接口，可以模拟燕大内网环境。只要他们接入，触发异能删除动作，我的能力就能自动激活。”
苏如烟问：“会不会误伤？比如其他同学误操作？”
“加识别码。”赵宇冷笑，“我设了个过滤机制，只有携带黑纹能量特征的设备才能触发翻倍。普通用户就算手滑删了文件，顶多弹个警告框。”
甄尧学盯着他看了两秒，嘴角微扬：“你还藏了这一手？”
“金融系选修网络安全。”赵宇推了下眼镜，“老师说，未来所有交易都会走异能通道，不懂防护的估计活不过三个月。”
王昊啧了一声：“所以你是要把敌人变成月光族？让他用一次异能花双倍电费？”
“不止。”赵宇翻开手册中间一页，指着一条曲线，“晶核供能是有极限的。c级觉醒者正常操作可持续十分钟，但如果每次异能耗费翻倍，他最多撑三十秒。三十秒后，要么断连，要么强行维持导致晶核过载，那时候，他的位置就会暴露。”
甄尧学接过手册快速扫了一眼，点头：“一旦他断连，说明他已经撑不住。逃跑路线就是破绽。”
“我来收。”王昊拍了下桌子，“你们设陷阱，我负责把人装袋子里。上次收黑洞碎片都不带抖的，区区一个跑路的c级，还能飞出我掌心？”
苏如烟揉了揉太阳穴：“我可以配合监控。虽然不能长时间回溯，但如果知道大概时间段，我能锁定他接入系统的瞬间。”
“那就定了。”甄尧学合上笔记本，声音沉下来，“我们不追人，我们等他犯错。他越想快点拿数据，死得越快。”
赵宇开始画草图：一台伪装成旧款主机的设备，连接校园备用网络节点；后台植入虚假研究日志。
标题特意标注：跨学科融合实验·终版；外层加密采用与原始系统相同的协议版本，但留了一个“弱口令漏洞”，专供外人入侵。
“入口设在物理系b区中继站。”他说，“那里平时没人去，信号死角多，适合做隐蔽节点。而且一旦触发异常，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切断物理连接。”
王昊看着草图，忽然问：“要是他们发现是假的怎么办？”
“那就说明他们看过真数据。”甄尧学淡淡道，“只要他们确认过内容，哪怕只看了一眼，信息就已经泄露。我们的目的就不是抓人，是让他们为每一次查看买单。”
赵宇补充：“而且他们不敢轻易放弃。这种级别的研究资料，错过一次可能就没下次。混沌组织不会允许任务失败，他们会逼这个人继续上钩。”
苏如烟低声说：“所以他可能再来。”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赵宇把草图折好塞进夹层，“昨天他们删数据用了七秒。今天如果发现删的是空壳，他们会更急。急的人最容易犯错。”
四个人沉默了几秒。
外面走廊传来学生打闹的声音，有人抱着书匆匆走过。图书馆的灯微微闪了一下，但没人注意。
甄尧学忽然站起来：“现在缺一个诱饵内容。”
赵宇抬头：“你有想法？”
“我把上周推导的弦理论修正模型放进去。”甄尧学说，“那份稿子我没存档，除了我没人能写出来。他们看到会以为是真的。”
王昊瞪大眼：“你疯了吧？那是你熬了三个通宵的东西！”
“本来就要交给课题组的。”甄尧学面不改色，“现在提前拿出来用，效率更高。”
苏如烟皱眉：“可万一他们真的复制走了……”
“他们复制走也没用。”甄尧学嘴角一勾，“我在关键参数里埋了逻辑陷阱。看起来公式完整，实际运行会导向无限循环。他们要是敢拿去用，轻则系统卡死，重则引发晶核共振反噬。”
赵宇笑了：“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我只是不想浪费资源。”甄尧学拉开椅子，“现在就开始部署。赵宇负责搭建诱饵系统，王昊准备收纳装置，苏如烟调整状态，随时准备回溯定位时间点。”
王昊咧嘴：“那你呢？”
“我去趟打印室。”甄尧学拎起背包，“得把那份遗失稿重新誊一遍，不然假得太明显。”
赵宇忽然叫住他：“等等。”
他从包里抽出一张A4纸，递过去。
纸上是刚才核算的损失明细，标题一行字写着：“5220万血亏账单”。
下面是三项条目：
合计总额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逾期未付，利息翻倍。”
甄尧学看了两秒，接过笔，在最底下签了名字。
王昊凑过来一看，乐了：“你还真签名？”
“证明我们记仇。”甄尧学把纸折好塞进胸前口袋，“下次见面，亲手交给他。”
苏如烟轻轻吐出一口气，肩膀终于松了些。
赵宇合上手册，站起身：“走吧，会议室在等我们。”
四个人收拾东西，甄尧学走在最前，手一直按在胸口的位置，像是护着那张纸。
王昊背着保温袋跟在最后，临出门回头看了眼桌角。
刚才赵宇用过的计算器还开着，屏幕底部闪过一串数字：+52,20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