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场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女孩都当场落荒而逃的无声“审判”,萧荆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没有退缩,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像她们预想的那样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自卑与不安。
她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她只是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抬起了那双冰冷,如同在看一群没有任何威胁的蝼蚁般的眼睛,平静地从那些还在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军嫂们脸上,一一扫过。
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却又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人都不寒而栗的绝对漠视。
仿佛眼前这些在她看来充满了愚蠢和聒噪的生物,根本不配引起她任何的情绪波动。
被那道冰冷的目光扫过的军嫂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们那原本还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议论声也下意识地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她们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错觉——
仿佛自己不是在审视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而是在被一头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充满了野性的母狼,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
而就在她们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所震慑住,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时,萧荆已经收回了她的目光。
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懒得说,然后便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高女王,目不斜视地径直从她们那早已僵硬的身体旁边走了过去。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们一眼,仿佛周围那些充满了恶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背景噪音和流动的空气。
这是一种最极致的蔑视,一种从骨子里就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降维打击!
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要来得更加伤人!也比任何暴力的反击都要来得更加的令人感到无力与挫败!
当萧荆那瘦削而又笔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食堂门口时,那些原本还聚在一起的军嫂们才如梦初醒般,一个个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她……她那是什么眼神?!太没礼貌了!”
“可不是嘛!简直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真以为自己攀上了贺营长就能为所欲为了?!”
“哼!等着瞧吧!像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性子,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她们虽然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但声音里却明显多了一丝色厉内荏的虚弱。
而萧荆则用这场无声的“反击”,为自己赢得了短暂的安宁。
从那天起她便彻底地贯彻了自己“孤狼”的生存法则。
她每天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也极其的单调。
天不亮就起床,在宿舍里进行最基础的体能恢复训练;然后去食堂,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吃掉足以堪比三个成年壮汉分量的早餐;上午去射击场,用最枯燥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熟悉着这个时代的武器性能;下午去格斗场,用最疯狂的自虐方式将这具身体的潜能一点一点地压榨出来。
除了这三点一线之外,她再也不出门一步,也再也不与任何人进行任何无意义的交流。
她用这种最直接也最冷漠的方式,彻底地将自己与整个军嫂圈子乃至整个军区大院的社交生活都隔绝了开来。
她也让自己彻底地成为了所有人眼中那个充满了神秘与危险气息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