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聋老太一直不开口，冯玲玲也没了兴趣，转头看向傻柱，笑着说：“傻柱，你怎么不把你妹妹叫来？咱们中午吃这些，你妹妹吃什么你知道吗？”
“哎呀，不用管她！李元华那小子过得比咱们好多了！”
“那你相亲这事，怎么着也得让你妹妹来吧，分家又不是断了亲情？”
“说到底你也被聋老太那边的人带偏了，重男轻女，根本不把妹妹当回事！”
傻柱沉默了，这事他真的说不出口，他能说自己讨厌李元华吗？他能说自从何雨水分家之后，他也跟着讨厌她了吗？
看到傻柱的表情，冯玲玲轻轻摇头：“今天大院的事我都跟你说清楚了。”
“你能不能结婚，就看他们几个点头不点头了，不然你这辈子就得被贾家榨干！”
“当然你也可以跟他们断绝关系，但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瞧瞧，像你这样的大笨蛋，在院子里可真是稀罕物了！”
“你信不信，等我走了之后，你身边那个装聋作哑的老太太，还有易中海、贾家那帮人，都会来找你，劝你别娶我！”
“原因嘛，大概就是我太机灵了，他们拿我没辙。”
冯玲玲吃完最后一粒米饭，瞅瞅旁边耳朵微动的聋老太，笑眯眯地说：“老太太，您慢点儿吃，我先撤啦！”
闫阜贵瞅准时机站了起来，他趁冯玲玲和聋老太说话那会儿，一直低头猛扒拉饭，早就吃得饱饱的了。
他一直在等这句话呢。
“老太太，柱子，我带玲玲先走了哈！”闫阜贵笑眯眯地站起身。
“对了，要是您不想绝后，还是趁早离开这儿吧！”
说完，冯玲玲笑着跟闫阜贵走了。
傻柱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聋老太刚打算开口说冯玲玲这姑娘不合适，一想到冯玲玲刚才的话，只好把话咽肚子里了。
“柱子，我吃完了，送我回去吧！”聋老太叹了口气。
傻柱点了点头，被冯玲玲这一提醒，他脑子清醒多了。
话说回来，他叫傻柱，可不是真傻，有些事只是懒得费神。
今天被冯玲玲这么一说，他想了很多，基本上跟冯玲玲说的一样。
背着聋老太，傻柱脸色复杂，心里七上八下的。
“柱子，我有点不舒服，待会儿你把易大爷叫来吧！”
看到傻柱的脸色，聋老太开了口，她想跟易中海说说今天的事，再想办法。
傻柱点头：“好嘞，老太太！”
这话一出口，聋老太心里咯噔一下，事情还是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声“老太太”意味着傻柱不再把她当奶奶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有了裂痕！
傻柱刚从后院溜达到中院，易中海就乐呵呵地迎了上来：“柱子，今儿相亲咋样？”
“易大爷，您觉得咋样呢？”傻柱反问。
“我觉得悬，你看她把许大茂打得那叫一个惨，那手劲儿，我觉得这姑娘有点猛。”
“以后你俩有了矛盾，那还不得闹翻天？听我一句劝，还是找个温柔贤惠的吧！”
傻柱点了点头：“易大爷，先不说这个了，老太太找您呢！”
“老太太找我？”易中海愣了一下，“我这就去！”
易中海走后，傻柱呆呆地回了屋，往床上一躺，脸上渐渐露出嘲讽的笑。
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四合院，里面全是算计。
以前别人说这是禽兽四合院，他还半信半疑。
现在，他彻底信了。
从秦淮如开始，到许大茂，再到聋老太和易中海，冯玲玲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透了。
要说冯玲玲像诸葛亮，傻柱肯定不信，但他确实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了解这个四合院。
“真可笑！住了几十年的四合院，居然还没一个女人看得明白！”
说完这话，傻柱眼里闪起了泪光。
……
院子外面，闫阜贵带着冯玲玲往城南走，苦笑着说：“被你这么一说，傻柱那小子肯定得受**。”
“受**不一定是坏事，哪个男人能一直顺风顺水？”
“他要是想结婚生子，就得先把几座大山都搬走。
我只是实话实说。”冯玲玲的语气很干脆。
“唉，你这次说得这么狠，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这下子把半个四合院的人都得罪了。”
“反正我又不住你们四合院里，得罪就得罪吧！”冯玲玲满不在乎。
“你最后那句话是真的吗？傻柱要想结婚，真的必须离开四合院？”
“当然可以！悄悄地在外面找对象，结婚后再回来，什么事都解决了。”
“不过这一切都得保密，但据我所知，傻柱可不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
闫阜贵点了点头：“柱子的嘴确实不严。”
“这就对了，嘴不严又守不住秘密，那只能搬出去住了！”冯玲玲翻了个白眼。
“我回去再问问吧，今天不管怎样，都谢谢你，至于柱子能不能醒悟，就看他自己的了。”
……
后院里，易中海轻轻推开聋老太的房门，笑着问道：
“老太太，您找我啥事？”
聋老太神色复杂，把中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原本还带着笑的易中海瞬间愣住了。
“老太太，您这不是逗我呢吧？”
“你觉得老太太我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吗？”聋老太一字一句地说。
听到这儿，易中海慌了神，手忙脚乱起来。
“老太太，那个女人把咱们四合院的秘密都告诉柱子了，那咱们在柱子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们之前做的那些算计不全白费了？”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跟柱子说你对那姑娘的印象？”
“说了！”易中海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唉，那姑娘临走前就说，等她走了以后，你会第一时间告诉柱子，说她性格不好、脾气暴躁，不适合柱子。”
“然后你还会说要给柱子找个贤惠的妻子。”
易中海呆若木鸡，站在原地，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那……那女孩真这么说了？”
“所以，那丫头脑子灵光得很，心思也深！”聋老太一脸严肃。
接着她缓缓叹了口气，“幸好那丫头看不上柱子，否则以她的聪明劲儿，咱们这些算计全白搭了！”
“还有，柱子以前喊我奶奶，现在跟你一样叫老太太，说明他已经开始相信他那个相亲对象的话了。”
“咱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如果你不想弥补，想找柱子养老就难了。”最后一句，聋老太的语气满是叹息。
易中海默不作声，脸色阴晴不定，“老太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么你去领养个孩子，现在这年代，领养孩子不难。”
“要么你就跟柱子坦白一切，用真心换真心。”
“最后就是去找李元华看看你的病，李元华有‘神医’之称，说不定他能治好你的病。”最后一句，聋老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聋老太提出的三个条件让易中海的脸色不断变化，最终只说了一句：“我再想想吧。”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三个条件，他最想要的是第三个，心里也非常希望李元华能帮他治病。
但他知道李元华是什么脾气，这话只是想想，真说出来丢人的是自己。
第三条不行，第一第二条他也接受不了，只能离开这里，暗中想办法。
这就是没人养老的悲哀。
第二天，天亮了。
傻柱一大早就往轧钢厂走，脸色阴沉，看不出昨天发生了什么。
平时这时候，他应该和易中海还有秦淮如一起去轧钢厂，安排秦淮如进厂的事。
可因为昨天冯玲玲那番话，傻柱心里有点别扭，得好好琢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
易中海也是一脸疲惫，黑眼圈都出来了，显然昨晚没睡好。
他正准备去敲傻柱家的门，结果秦淮如从旁边走了出来，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说：
“易大爷！傻柱一大早就走了，您敲门也没人！”
易中海动作一顿，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淮如，咱们得走了，今天是你上班的日子，得早点到，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秦淮如微微点头。
两人一路走着，脸上都带着些沉重，路上的工人瞧见他俩，表情怪怪的，眼神里透着点别样的意思。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贾东旭的媳妇秦淮如。
等他俩走远了，后边的几个工人就开始嘀咕起来：
“这就是秦淮如？难怪傻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瞧瞧这屁股，这身材！谁见了能不心动？”
“也是，真没想到贾东旭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在易中海的带领下，秦淮如很快就办好了手续，他把她领到了清洁科。
接着，易中海又去了第一车间。
清洁科其实是个统称，管着厂子里所有的清洁工，掏大粪只是其中一项活儿。
清洁科的副厂长是杨伟民，也就是以前的杨厂长。
他看到秦淮如是个女的，觉得让她去掏大粪不太合适，就安排她当了清洁工，工资没变，但活儿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