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夔牛去哪里了？”
李青阳眉梢一挑，小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也很想知道夔牛去了哪里。
经过貔貅和东瀛玄术界的削弱，夔牛可是补充饕餮能量，最好的妖兽。
听到这个问题，林惊蛰和云枢两人也看向李青阳。
他们分局只有借调海市的李青阳见过夔牛。
谁不稀罕顶级妖兽呢？
有些人一辈子或许都没有机会见到一次这个级别的妖兽。
李青阳运气好到让人眼红。
契约了九尾狐，养过饕餮，还见过顶级凶兽夔牛。
“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话。”
不止是他，整个海市分局都没人和夔牛说过话。
就连夔牛在东瀛小岛上经历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国际新闻这玩意太失真。
明面上‘台风’造成的破坏，完美掩盖了夔牛的存在。
云枢冷着一张脸说道：“海洋那么大，能藏住哥斯拉，也能藏住夔牛。”
李青阳眼神微闪。
保护局的工作人员，哪怕所在城市不同，脑回路依然有相通之处。
防波堤上，丁洋也提起过哥斯拉。
小九“嚯”了一声：“那是电影，电影，这个世界没有哥斯拉。”
真没看出来，脸瘫的云枢还知道哥斯拉。
李青阳没有理会两人对于哥斯拉的讨论。
这东西真的没有吗？
夔牛从海里冒出来之前，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夔牛。
他用黑色塑料袋拎着黄白纸钱、金银元宝向依维柯走去。
“走了。”
林惊蛰看着并不饱满的塑料袋，轻嗤：“出勤经费很少吗？”
穷到只能买两叠纸钱和两串元宝。
李青阳不在的时候，他们和林深出过外勤。根本无需在各类法器上节省。
都是用保护局的钱，李青阳怎么就这么抠呢。
“不少。”
不过是用不着那么多纸钱而已。
桥墩里究竟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李青阳可不想给恶鬼烧纸。
万一判断失误，不是生桩呢？
李青阳脑袋里的鬼怪不少，可是真正见过的却不多。
不是所有书本上出现的鬼怪，都会出现在人类世界。
说到底，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李青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事店：“那些东西没用。”
花里胡哨的印刷纸钱和豪华别墅，都是用来安慰活着的人的。
这种动辄上亿的印刷钱，如果真能在地府使用，那地府的通货膨胀得多厉害。
林惊蛰也清楚什么有用，什么没用。
他们其实根本不用来白事店买纸钱。
真正好用的东西都在保护局里。
但李青阳显然没有返回办公室的打算。
李青阳把黑色塑料袋丢进依维柯。
“我回趟学校，晚上七点在工地门口集合。”
“嗯。”林惊蛰应了一声：“车归谁？”
“归你们。”
林惊蛰伸手勾住云枢的脖子：“走，带你见识见识生活。”
因为路痴的属性，云枢考进保护局后，都没有单独出过门。
生活用品，还是靠天成这个师兄备齐的。
云枢张了张嘴巴，最后也没把心中的话问出来。
明明是上班时间，为什么不回保护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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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浓墨泼洒在新城区跨江大桥工地上空。
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寂。
只剩下江风呜咽着穿过未完工的钢结构。
一辆黑色的依维柯停在了封闭的工地大门前。
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吱呀！”
车刚停稳，工地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白天见过的老张、小王，还有另外一个面生的工友出现在门内。
老张走出大门，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现在工地里没人。”
就连看门的工友都跟着其他人一起吃晚饭去了。
虽说处理工地诡异事件的人来自警方。
但工头并不希望，这种封建迷信的活动，被工人们撞见。
不论有没有鬼存在。
‘捉鬼’这件事，只能是‘听说’。
面生的工友格外好奇鬼怪的事情，紧张兮兮的问道：“天刚黑，鬼就起床了吗？”
在他心中，鬼怪的生活与人类颠倒，可不就等同于人类清晨起床。
李青阳一愣，这种说法有些新鲜，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顺着工友的话说道：“起了。”
小王也没听过鬼还需要睡觉的说法。
对方能回应自己工友，已经让小王吃惊了。
“嚯，原来做鬼也需要睡觉啊？”
林惊蛰轻哼一声：“不需要，白天也有鬼。”
阴暗的角落里，可不分白天黑夜。
一般的鬼怪，不过是惧怕阳光的炙烤罢了。
小王摩挲了一下汗毛竖起的手臂。
唯物主义真的很难坚持，唯心才是王道。
白天工地人多，就算谈论鬼怪，他也不会生出害怕的感觉。
可天黑之后，再谈论鬼怪，心里总是毛毛的。
他看看右侧方黑洞洞的临时办公室后，咬紧牙关，跟紧身边人的脚步。
独自在办公室内等待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如果真的有鬼，脱离大众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小九手中提着黑色塑料袋，他的目光投向黑暗中的桥墩。
不用能量检测仪器，已经能感受到阴气的存在。
这股阴气很小很弱。
难怪在阳光照射之下，没有露出一分一毫。
李青阳没有避讳工地上的三人，开口问道：“看到了吗？”
小九摇了摇头：“没有。”
他没有看到鬼魂的存在。
是因为小孩鬼实在太弱，连离开尸骸区域都做不到？
小王又打了一个寒颤，他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脚尖，不敢看太远的地方，就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距离老桥墩越来越近。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电子产品的提示音。
很短也很急。
老张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手机响？”
云枢冷冷的说道：“不是手机。”
然后也不解释，径直对李青阳说道：“能量读数开始攀升了。”
李青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除了江水的湿腥和尘土味道外，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像是陈旧纸张和金属混合的怪异味道。
这里的小东西，或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