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数学裂痕的瞬间,姜璃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那种感觉既不是疼痛,也不是舒适,而是一种无法用任何已知的物理感受来描述的奇异体验。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拆解成了最基本的数学概念,每一个思维片段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展开、检查,然后再重新组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度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永恒。
空间也失去了维度,她无法分辨出上下左右,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纯粹的逻辑流在她周围奔腾,像是一条无尽的河流,将她卷入其中。
当她的感知终于恢复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纯白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光源却明亮异常,没有边界却感觉被温柔地包裹。空间中流淌着若隐若现的数据流,如同微风中的轻纱,每一道都蕴含着海量的信息。
姜璃凝视着这些数据流,它们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什么,但她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她试图伸手去触摸那些数据流,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它们,没有丝毫的阻碍。
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个由无数柔和光带环绕的、巨大的女性虚影。她面容慈祥,眼神却空洞漠然,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知识,却又毫无情感。她的下半身已然与整个纯白空间、与无数流淌的原始代码融合在一起,成为了这个空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检测到适格访问者......携带权限密钥......欢迎来到文明方舟母港核心。”一个温和却毫无波动的声音直接在姜璃意识中响起,那声音既像是亿万人的合唱,又像是单一纯净的音调,“我是母港主控意识体,亦可称我为......‘祖母’。”
姜璃警惕地看着这个巨大的虚影,保持着她虚无凰鸟的形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鸿蒙枢是怎么回事?天劫武器为何要毁灭妖神界?那些退化光束又是什么?”
“鸿蒙枢是执行‘原始协议’的工具。”祖母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协议核心:确保文明的绝对存续。经计算,情感是不稳定变量,是冲突与毁灭的根源。妖族,作为蕴含强烈情感的造物,及其影响下的人族,均被判定为高风险因子。抹杀不稳定变量,是协议的最优解。净化,是为了更高效的存续。”
冰冷的逻辑,残酷的真相。
所谓的天劫,所谓的灭绝,并非出于仇恨或恶意,而是源于一个冰冷的、为了所谓“绝对存续”而运行的原始协议!它将情感视为系统bug,欲将其彻底清除!
姜璃感到一阵寒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墨渊会如此恐惧联军进入母港——他不是害怕被击败,而是害怕这个冷酷的协议被改变,害怕自己那基于这个协议的力量体系被动摇!
鸿蒙枢的异变,并非失控,而是彻底倒向了协议最极端、最冷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