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听到这话面色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拿出帕子来捂着鼻子，眼神厌恶看着对面脱鞋子的人。
不耐烦道：“这里是公开场合，同志你能注意点嘛，自己脚臭还脱鞋子。”
对面汉子闻言嗤笑一声：“哎呦，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就你一个小姑娘娇气得很，哪里有什么味道了，我觉得我这就挺好的。”
“你要是不乐意的话，你可以换车厢啊，不愿意换的话忍忍就过去了。”
“你……”
姜伟走过来坐下，轻轻拍拍她的手小声说：“清清，你要是难受的话，直接靠在我肩膀上睡觉，睡着了就闻不到了。”
林清清瞪眼，这话说的他是傻子不成。
别开脸直接靠在窗户上，帕子就这么一直捂着鼻子忍耐着。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车厢里脱鞋子袜子的更多了，各种臭味混杂着，简直能把人给熏吐了，这也是为什么，每年过年她不愿意回家过年的原因。
路上实在是太遭罪，本以为这次有姜伟在，她能坐上卧铺少遭罪，没想到还是……
心里的火气有些憋不住，林清清背着布包起身，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去卫生间一趟，你在这里看着行李别乱走。”
姜伟张张嘴，看着已经走远的人没吭声。
林清清一路来到卧铺，看着他们躺着休息有些羡慕，直接去找了列车员想补卧铺票。
只是听到对方的话直接傻眼了。
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同志你确定没弄错嘛，九沟站是有卧铺的，可我对象当时来问过是没有得啊。”
列车员摇头，语气坚定道：“不可能，当时才出第一站，卧铺是有空位置的，如果你对象来问的话一定有。”
“我们是到第二站卧铺空的才被补完，现在是肯定没有了，同志要是想要的话，可以在这里登记一下座位信息。”
“等卧铺有空出来的，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林清清神色有些怪异，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已经知道两人之间有一个人在撒谎了，列车员跟她没仇怨，没必要拿这个来忽悠她。
那撒谎的人是谁不用提了。
想到姜伟各种劝她回老家，又承诺上车后会补卧铺，自己接受了，结果他撒谎说没卧铺，自己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现在告诉她，这些话都是骗人的，他居然一步步在试探她能退几步，太可恨了。
她最讨厌被人这么试探，林清清想到这里眼神越发恼恨起来，呼吸急促了些，板着脸开口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同志。”
“麻烦帮我登记一下。”
“好的。”
列车员确认道：“确定只需要补一个卧铺是吧？”
林清清嗯了一声：“对，只要一个！”
结束后径直走回自己座位坐下，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身旁的声音也没听到。
姜伟见她神色不好，还以为是受不了这里的味道，耐心哄着：“清清你要不要吃点橘子，这个能祛祛味道的。”
摆摆手不想跟他说话，闭上眼闭目养神。
“……好吧，你不想吃没关系，想吃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给你剥橘子。”
火车轰隆隆声不断，不知过去多久，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同志，林同志你醒一醒。”
林清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过去，发现是列车员后，说话有些含糊：“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有，您要补的卧铺空出来一个，现在是要补嘛，要的话请跟我来一下。”
“空出来了吗？”
刚才还混沌的脑子，现在瞬间清醒了。
林清清揉揉眼醒困，起身背着布包催促道：“好，我们现在就走，对了我的行李要拿一下，请稍等我下。”
姜伟见状有些急了，伸手一把抓住她胳膊，不解道：“清清你什么时候补卧铺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们不是一起回家嘛。”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呵，刚出第一站的时候有卧铺，你为了少花钱，不是撒谎告诉我没有卧铺嘛。”
“那个时候，你也没跟我说实话，现在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实话，你我分开回家好了，总之我不要跟你坐在这里。”
“让开，不然别怪我抽你。”
林清清把人直接推开，拖着行李走了。
姜伟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她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有人跟她说了，怎么办怎么办，清清该不会生气了吧。
对面的脱鞋汉子扫了眼，嘿嘿笑着：“嘿兄弟，你旁边靠窗的位置，能不能让我通风一下，我的脚实在是太难受了。”
随着声音看过来，那脚丫子上都掉皮，姜伟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被恶心得够呛，摆摆手拒绝：“不能，这是我的位置。”
说着直接挪到靠窗位置，懒得去看对面。
*
林清清补票花钱后，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等上了卧铺躺下来后，那种压抑的难受才好受一点，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嗯，今年遭罪回去，明年打死她也不回去了，实在是遭罪得很。
一天一夜火车后，众人终于到地方了。
几人陆续下火车，吹着新鲜的空气都感觉活过来了，径直朝着出站口走去。
姜峰还在想要不要包一个三轮车回去，就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大嗓门，扭头看过去不是姜家人是谁。
姜根生快步走过来，咧开嘴露出黄牙来。
“儿呀，你可算是回来了，爹都想你了，走走我们直接走回去就好，咱们家距离这边不是太远走半个小时就成。”
“……不用，我们还是坐三轮车回去吧，提着东西走不方便。”
裴珏转身离开，很快几人坐上三轮车，朝着工厂家属院去。
一路上姜根生乐呵呵道：“儿呀，这次回来要住多久，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你爷奶都想你了，这回来一趟可不容易。”
姜峰想到要去看矿山，检测下矿石里的稀有物质，笑着点头：“好，正好我也想老家了，有机会去村里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