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快醒醒…」
「禾子…快醒醒！」
「快！」
！
少年并没有如母亲期望的那样猛地惊起，反而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
「嘶——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动不动就拿冰块冻我…」张子禾捂着依旧有些冰凉的脖子跟着母亲走出了房间。
「还不是你半天叫不醒！」
平常的话，就算早早起床了他也没那么快换衣服，但母亲说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来找他，这次提前把他叫起来了，而且还让他收拾好再出门。
「两位先生久等了哈，来！喝茶」张母一边为来客续上两杯热茶，另一边则是眼神示意儿子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客气了女士…嗯，既然受试者与监护人都到场了，我们这边就直接开始吧！」
「好的好的」张母赶忙坐到了儿子的身旁。
「嗯，先和子禾同学简单说明下我们的来意——」
「我们两个呢，是【魔骰计划】下属KZ-2实验室的项目对接人，我叫齐峰，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墨翟」两人都是一身标准职业装，一看就是正经社会人士的那种。
按理说他们在说明的同时应该要出示工作证件才对，但既然他们都已经在这坐着喝茶了，以张子禾对母亲的了解，想来已经确认过对方的身份了吧……
「本次到访呢，主要是为了解受试者，也就是子禾同学你，对于参加接下来《魔骰》项目的第三次大型封闭测试的意愿，以及协助办理相关的手续」
「首先，我想确认一下——子禾同学，你是自愿报名参加本次封闭测试的吗？」
「啊，是的」张子禾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用书房的电脑申请的测试资格。
「好的，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认为你是知晓并同意了相关的协议内容，对吗？」
「如对协议方面有疑惑的地方，我们也可以现场为你解答」
「呃…问题倒是没什么，就是听说这好像属于人体实验吧？我还好，就是我妈他们……」张子禾看了看身边一脸严肃的母亲。
「哦，好的，那这边就向二位介绍一下关于人体实验方面的内容——」
「《魔骰》作为一款VRmmoRpG，其存在本身是【魔骰计划】的核心，几乎与现有的全部行业相关，可以说是人类文明的结晶」
或许是为了方便母子两人理解，齐峰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台白色背板的平板电脑，在桌上开启了实时虚拟画面演示。
「在医疗行业方面，《魔骰》的成功与否至关重要，这标志着人类在脑科学研究领域的重大突破」
「但由于需要玩家佩戴使用指定的配套设备，所以暂时还不能全面推广」
「从工作原理上讲，游玩《魔骰》所使用的设备需要截取使用者的脑部神经信号进行实时处理，才能让实现玩家们在虚拟空间中的拟真体验」
「因此，安全性是此类技术的重中之重，也是这些年来无数研究者探讨的重点」
「不过，天谴之后，如两位所见，世界迎来巨变。人类文明层级再上一层楼的同时，该类技术的难点也基本得以攻克」
「虽然专属配套设备在前期验证上对于人体健康的影响程度可以忽略不计，但设备使用安全性仍需大量样本长时间验证。这也是近三年来数次测试的重点，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可以视作是人体实验项目，且具有一定风险」
「对于每一位受试者，我们都会要求本人亲自签署关于该方面实验的实体同意书。直系家属或监护人也同样需要签署至少一份该同意书及其他相关协议。因此才会选择登门拜访的形式，就像现在这样」
「因为是政府重点项目，且涉及人体实验有一定风险，所以本次测试也与先前的测试一样，每一位受试者及其家庭都将获得对应的奖励以示补偿」
「希望子禾同学你能积极参与本次测试」
「往大了说，也算是为国家为人类做贡献」
「哦哦……」张子禾再次看向身旁的母亲，很好，看样子她也没听懂……
「总之，主要是需要我们签同意书是吧？」
「是这样的，但是除了这方面的事，还有些注意事项，需要二位知晓——」
「首先，本次测试将为期一年。不过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子禾同学已经完成了中学阶段的全部学业，且已经通过结业考核，校方给出的综合评估结果是【准予提前毕业】」
「因此只要你签下今天的协议，同意参加本次测试。三天内，毕业证书就会由专人送至府上」
此话一出，母子俩都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有些……毕竟正常来讲张子禾也能顺利毕业，就和刚刚讲的一样，他具备全部毕业条件，只是毕业证不会那么快下来而已……
「同时，子禾同学将有权直接就读国内任意大学。后续会发送特别申报链接至子禾同学你在递交测试资格申请时预留的网络邮箱中，请注意查收」
「而如果有留学需求的话，还请尽早告知我们。我们会尽可能地为你们协调，理论上国外大部分大学都可以免试入学，只不过大学毕业相关事宜这边就不能再保证了」意思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呗……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很炸裂了，任选大学啊？！没提专业限制，是不是说可以默认无视专业限制就读？！
太夸张了吧？！
「另外，如果有需求的话这边也可以为您协调保留学籍，延期一年入学的相关事宜。毕竟接下来需要子禾同时全力配合《魔骰》项目相关的测试计划，对于学业多多少少肯定还是会造成一定影响的」
我去，可以不用上一年学，就打游戏？！张子禾强忍心中的欢喜，继续听着男人的说明——
「上面是关于学业方面的事，因为子禾同学是学生所以需要特别说明。接下来是关于设备安装——」
男人滑动着虚空中放映着的ppt。
「测试安装方面，自协议生效后。晚些时候便会有专门的安装人员线上咨询安装时间，包括但不限于电话等我们这边能收集到的联络方式」
「安装工程一般需要1-3天，在此期间，如有食宿需求，我们这边也会有专人协调。如果女士和你的丈夫有工作上的不便，我们这边也会出面与贵公司协调，尽可能降低对你们家庭日常生活方面的影响」
「此外，如果有旅游方面需求的话，这边也会尽量满足」
母子俩听完这段话，瞬间对视一眼——
旅游，免费的？！老天，这中个测试资格怎么像买中彩票了呢？
这就是国家计划的含金量吗？
「需要注意的是，在安装结束，完成验收后。后续府上如有装修需求，需提前与我们联系，这边会有专人和你们进行项目对接。请勿擅自对房屋内部线路及硬件设备进行改造等违规操作，如有损坏我方有权追责！」
「项目方面的联系电话是，后面该号码会自动绑定到你们的手机上。没有资格的终端设备正常是无法拨打该号码的，如有需要更换绑定设备，同样也需要提前联系，这边会为你们协调」
「如果遇到人身危险，例如遭到恐怖分子袭击等紧急情况，请主动拨打该号码+995，除常规武装力量，军方也会参与到解救你们的行动中来。请谨慎拨打，万万不可用试试等理由恶意拨打该紧急号码，否则后果自负！」
「等等等等，人身危险？恐怖分子？这事不会被【复国】什么的盯上吧？」张子禾越听怎么觉得越吓人呢？这事怎么像是在签上战场的生死状啊？
「嗯，国内外敌对势力一直存在，【魔骰计划】更是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虽然国际方面一直在打压，但是……总之，小心为妙。即便是我们调动国家力量，也不一定就能护住几位的人身安全……和恐怖分子是没法讲道理的，你们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最优先！」
「哦哦，好的……那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那我这边继续说明——」
……
之后男人给母子俩说了一大通各类测试期间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紧急情况的应对方式。
这之后，男人才拿出了一沓纸质文件让他们签署，张子禾估摸着这恐怕得有个10cm厚。也难怪男人坚持先讲解完确认后再签署文件，这玩意要是签到一半反悔了就绷不住了。
最后，男人还给他们的手机装了一些测试专用软件，具体什么用倒是没说，而且打开之后还用不了，说是之后测试正式开启后会自动启动。
这时是六月中旬，天谴之日死难者纪念日才过去没几天，而测试开始时间是下个月初的7月2号。
安装人员就和先前说的一样，很快就在和他们家约好的时间上门开始安装了。而他们家则是难得的出去旅游了一趟，目的地可是六朝古都！一家人逛了不少景点，拍了不少照。
等一家人旅游完回到家时，家里看起来和先前差别不大。但是敏锐的父亲很快发现了些异常，不过因为提前告知过他们会有什么设备外显，布控位置也是提前沟通过的，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感觉后半辈子都会被监视啊……」
「什么时代了，你还想有隐私？臭小子」
看着摆在张子禾房间里书桌上的【GAw】，一家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