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叫他声声……！
祁声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晚上好！”他连忙清脆地回应，说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开麦，尴尬地脚趾跺地。
明明屋里没人，他却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嘲讽了。
祁声压了压心底泛起的波澜，连忙上了麦，打开麦克风。
“是我……晚上好，允……额……允……”
祁声差点脱口而出允宝。
平时跟着群里的姐妹们喊习惯了，险些忘记，这会儿是当着贺允的面。
“你听起来很小，可以喊我哥哥。”
贺允的声音透过耳机，传进祁声的耳朵里。
他刻意咬重了“哥哥”两个字，说不出的缱绻和暧昧，仿佛连同着呼吸也被一起吹进了耳蜗里。
祁声腰间泛起了莫名的酥麻，他将耳机拨开了一点点，悄悄地拿手扇着风。
“是……允哥……你好。”
哥哥在嘴边憋了半天，祁声也叫不出口。
不知道也就罢了，明明知道他比贺允大，还叫哥哥，这种行为简直太羞耻了。
允哥，这个称呼也很亲密。
祁声有点为自己老黄瓜刷绿漆的行为感到不耻。
“你游戏里Id叫什么？我先加你。”
“我叫S……”
“S…呵。”贺允一遍搜索，嘴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
祁声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的id，“我不太会起名字，就随便打了一个。”
“我知道。”
“我也是刚玩这个游戏不久，只会玩辅助……”
“你想玩就玩什么，有我在，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种霸道的小儿科宣言，明明是拿来哄小孩子的，祁声却不自觉被戳中了心脏。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粉丝了。
总是在妈粉，男友粉，事业粉里来回的波动。
无论贺允做什么都觉得异常可爱，甚至能够脑补到他霸道又得意的表情。
“好……不过我会好好玩的，不会摆烂……”
“你很紧张？”贺允漫不经心点着鼠标，配置操作界面。
祁声听到那头响起敲键盘的声音，还在琢磨贺允是跟谁说话，就听见他问自己。
祁声坦然地承认，声入蚊吟地应了一声，“是有一点的……毕竟你是我最崇拜的选手。”
“哈哈。”贺允笑了一声，“最崇拜，那你第二崇拜谁？”
祁声抿了抿嘴唇，声音低微到连他自己都要听不清楚，“不是最崇拜，是唯一崇拜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这还差不多。”贺允臭屁地哼笑，把他拉进房间，语气略带警告，“我带你打游戏了，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别人的应援和账号里，我会翻脸的。”
“不不不，我不会的，我所有平台都只关注了你，也只会发你一个人！”
“今晚我会开直播，不过直播间听不见你说话，所以不用紧张。”
“嗯嗯，我知道。”
祁声说完，屏幕弹出一个游戏邀请，他点了接受，进入到贺允的游戏房间。
紧接着弹出了好几个系统提示。
【Y赠送了你皮肤：机械纪元-光辉】
【Y赠送了你皮肤：冬日奇迹-猫咪】
【Y赠送了你皮肤……】
祁声被一系列突如其来的提醒，震得措手不及。
“别，别送了，不用送我皮肤……”
他一边组织，屏幕还在往出来弹，电脑跟中病毒了似的，一直提醒他，Y送了皮肤给他。
贺允的手一直没停，直到商城里所有的辅助角色皮肤都被他买了一遍，祁声才听到贺允吹了声口哨。
“手速怎么样？”
“很快……”
贺允啧了一声，“不要随便用快这个字。”
祁声怔住，随即脸蛋爆红，他捂着嘴巴小声地反驳，“那手速怎么形容？”
贺允简直比他想象中还要混蛋，小小年纪就骚话满篇。
“很震撼。”
“好吧……你的手速很震撼。”
“还有五分钟开播了，你还想做点什么？”
祁声操作着鼠标在屏幕上不断的点着刷新，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我去趟洗手间吧……”
他咬了下舌尖，快速点了闭麦，摘下耳机，拍了拍红到火烧了一样的脸颊。
贺允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相处一些。
讲话也很不端着，总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和在屏幕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祁声跑进厨房里拿了一瓶冰镇的果汁，贴在脸颊上，明明十几度的天气，他快要被热死了。
他踱步往房间走，忍不住去想现实中的贺允又该是什么样子。
可能这就是人性，得寸进尺，看到了私下的贺允，又想看到真实的贺允。
看到了又想要触碰，或许触碰了，他又会变得更加贪婪。
祁声意识到自己正在陷入一种万劫不复的痴迷中，赶紧拧开瓶子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气泡滚进嗓子眼，麻痹了他燥热的心头。
祁声回到电脑前长出一口气，戴上耳机，打开麦克风。
“我准备好啦。”
*
这算是贺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直播首秀。
平台从七点多就开始预热。
几个助理也早早地蹲在基地里，抱着手机准备维持秩序。
时间一到，直播间漆黑的屏幕很快亮了起来。
屏幕里两个蓝色的小精灵并排坐着，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喂？直播间有声音吗？”
【有有有，啊啊啊终于开播了，妈妈等得好苦！】
【不是，我那么大个摄像头呢，赶紧测测，别耽误了正事。】
【老公，你出来啊，老公，你出来啊！】
直播间哭喊着要摄像头，乘起了999。
“打游戏，不开了。”
【你想让颜粉饿死对吗？】
【666，敢对粉丝不敬。】
祁声听到贺允说不开摄像头，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开呀？”
“你想看？”
“……如果你不想开，也没关系。”他语气有些藏不住的失落。
谁会不想看到贺允。
“那就开。”
【问谁呢？】
【什么情况，这对话怎么怪怪的？】
【这个S不会是那个幸运观众吧？】
有人回过了味儿，弹幕又闹了起来。
【不是，这天聊的，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Yun神平时是这么说话的吗，谁来帮我解读一下什么叫“你想看，那就开。”】
贺允又捣鼓了一会儿，一张放大版的帅脸特写，突然跳出来，占据了整个游戏屏幕。
这是一张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令人呼吸一滞的脸。
没有任何的粉饰，年轻张扬，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捕获着镜头前每个人的心。
贺允被自己吓了一跳，微微皱眉，把视频框缩小到右下一角。
【卧槽，太他妈帅了，放大那一下我感觉我都爱上他了，问题老子是男的！？】
【对对对，我们小铃铛就吃的这么好，本人比这帅一百倍哈，现场反馈99％认为贺允不上相。】
【长这么帅居然打电竞，我人都傻了。】
贺允瞥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弹幕，干脆直接关掉，淡淡的嘱咐道：
“今天带粉丝打游戏，他是新手，直播间不允许点评，会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