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那刚刚扩建修缮过的“家”(现在或许该称为“府邸”了,虽然依旧简朴,但至少多了两间厢房和一个像样点的小院子)外,围了不少好奇的族人。帝尧嫁女,而且是同时嫁两个女儿给舜,这可是部落联盟多年来未有的大事!
舜站在门口,心情复杂地等待着。他换上了一身体面的新兽皮衣服,头发也仔细梳理过,但内心的忐忑却丝毫未减。
终于,一队由尧部落战士护送的车驾出现了。说是车驾,其实就是两辆由牛拉着的、装饰着彩绘和羽毛的简陋木车。车帘掀开,两位盛装的女子在女奴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正是娥皇与女英。
她们穿着色彩鲜艳的麻布和丝绸(这已经是这个时代顶级的衣料了)制成的长裙,头发梳成复杂的发髻,佩戴着精美的玉饰,容貌秀丽,气质端庄,与周围穿着兽皮、皮肤粗糙的族人格格不入,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舜连忙上前,按照礼数迎接:“舜,恭迎二位帝女。”
娥皇年纪稍长,看起来更为沉稳温和,她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夫君不必多礼,以后便是一家人了。”目光快速而仔细地扫过舜的脸庞和身后的房屋,带着一种审慎的观察。
女英则显得活泼一些,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舜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早就听父亲夸赞夫君能干,今日一见,果然……嗯,很精神。”语气里似乎有点调侃的意味。
舜被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代表着“岳父权威”的公主弄得有些紧张,只能客气地将她们请进屋里。
屋里果然焕然一新。地上铺着新的草席和兽皮,墙上挂着织锦,陶器、木器都是新的,甚至还有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矮榻。显然,尧帝为了女儿们,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安顿下来后,两位公主并没有像普通新妇那样羞涩或不知所措,反而很快进入了角色。
娥皇先是仔细查看了屋内的储物情况,清点了尧帝陪嫁来的粮食、布匹、器皿等物,然后对舜说:“夫君,家中用度需有规划。这些物资,我会登记造册,日后出入皆有记录,以免浪费短缺。”她拿出刻刀和龟甲,一副就要开始建立家庭财务管理系统的架势。
女英则更对外部事务感兴趣。她问舜:“夫君,父亲说你现在负责推行‘五典’,还要协助处理刑狱?最近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听说东面部落因为猎场的事又吵起来了?”问题一个接一个,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对实际事务的好奇。
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娶妻,像是在接受两位顶头上司的入职培训兼业务摸底考核!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娥皇关于家计的问题,又尽量简明扼要地向女英介绍最近的公务,小心避开那些过于血腥或复杂的细节,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就被记下来,成为考核的负面评价。
晚上,舜特意让助手弄来了一些难得的鲜鱼和野果,算是为两位公主接风。吃饭时,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娥皇细嚼慢咽,注意着餐桌礼仪,偶尔会问起某种食物的来源和做法,似乎是在考察舜的日常生活水准和获取资源的能力。
女英则吃得津津有味,但对舜如何分配食物(先给两位妻子,再自己)以及吃饭时讨论的话题(舜不小心说起白天调解的一个小纠纷)更感兴趣。
舜感觉自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被评估、被分析。这顿饭吃得比跟尧帝开会还累。
好不容易熬到就寝时分(舜很自觉地被安排在了偏房,主屋让给了两位公主),舜躺在冰冷的兽皮上,望着屋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哪是娶妻啊……”他无声地哀嚎,“这分明是请了两尊移动的‘KpI考核神像’回家!还是自带记录和汇报功能的那种!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以前被家人刁难的日子了。至少那种恶意是明晃晃的,可以防备。而现在这种来自岳父和妻子的“关怀式监控”,让他无处可躲,还必须表现得感恩戴德。
“岳父大人,”舜在心里默默吐槽,“您这‘项目经理’派得可真够狠的。这是怕我业绩造假,还是怕我道德滑坡?需要这么全方位无死角的盯防吗?”
他开始深刻理解什么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派其俩女儿”了。
(跨时空吐槽小剧场)
虞舜:(匿名模式)第一天汇报:两位“项目经理”已入驻。一位负责审计我的家庭财务状况,另一位负责旁听我的工作汇报并提问。感觉像同时面对户部尚书和御史大夫的联合审查……家庭温馨感为零,职场压迫感爆表。
隋文帝杨坚:(匿名模式)@虞舜 深有同感!朕的独孤皇后……咳咳,也是时常关心朝政,朕每事都要与她商议。有个贤内助是好事,但有时候吧……(欲言又止)
明太祖朱元璋:(匿名模式)@虞舜 咱的马皇后就好多了!从来不多嘴朝政,就知道关心咱吃穿!你小子知足吧!老板的女儿给你当老婆,还帮你管事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虞舜:(匿名模式)@明太祖 陛下,关键是……她们不只是老婆,更是老板的眼线啊!而且一来就是俩!这压力是双倍的!我现在呼吸都得想想符不符合“五典”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