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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像根细针,刺破了午后的慵懒。夕阳正斜斜地趴在对面的墙头上,把金红色的光灌进窗户,在地板上淌成一片晃眼的河,陈瞬他们三个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三柄没出鞘的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白得晃眼的板鞋,鞋边连点灰尘都没有,跟这栋墙皮剥落的宿舍楼格格不入。往上是条熨烫笔挺的黑色休闲裤,裤脚利落地收在脚踝,再往上,是件浅灰色的亚麻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分明的脖颈。

走在前面的少年停在门口,微微歪头打量着宿舍里的三个人。他那头黑发柔软地搭在额前,斜斜的刘海刚好遮住眉毛,鼻梁高挺,唇线清晰,明明穿着跟普通学生没差别的衣服,却像幅精心装裱过的画,往那儿一站,周遭的杂乱都仿佛被滤掉了。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黑曜石,笑的时候带点漫不经心的痞气,不笑时又透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锐气——那是种久居上位才有的从容,混着少年人的桀骜,像极了精心饲养却没拔獠牙的豹。

他身后跟着的少年矮了大半个头,最多一米七,身材偏瘦,像根刚抽条的竹子。最惹眼的是他额前那撮头发,挑染成了亮眼的蓝色,在夕阳下泛着妖冶的光。他背着个半旧的双肩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包带,眼神有点怯生,但扫过李华锋和郭强时,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像只受惊的猫。

空气僵了三秒。

李华锋皱着眉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摸向枕头底下——那里藏着把磨尖了的螺丝刀,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家伙”。郭强已经站了起来,宽肩往门口一横,把陈瞬半个身子挡在后面,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但那架势明摆着“不想惹事就滚”。

陈瞬的目光在前面那个黑发少年脸上打了个转,又转了回来。阳光刚好落在少年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那弧度让他觉得有点眼熟,像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拼图,突然透出点模糊的轮廓。

他指尖夹着的毛巾往盆里一扔,发出“啪”的轻响,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季无常?老季?”

“老季”这两个字像按了什么开关,黑发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原本那副“公子世无双”的从容瞬间碎了,嘴角咧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点少年人的野性。他往前跨了两大步,板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陈瞬面前时,伸手就拍在他肩膀上,力道不轻。

“我草!陈瞬?真的是你啊!”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还有点难以置信,“我他妈还以为看错了,这头金毛太扎眼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瞬被他拍得晃了一下,也笑了,是那种卸下防备的、真正的笑,眼角的弧度都柔和了:“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去省城读私立了吗?怎么跑四中来了。”

“别提了。”季无常摆摆手,往旁边的空床上一坐,床板发出“吱呀”的抗议,“去年跟人赛车,把人家宾利给撞了,我爸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直接给我扔回焰城了。”他说着,目光扫过李华锋和郭强,最后落回陈瞬身上,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不过说来也巧,我来之前就听说了,焰城十中出来三个狠角色,把人手指头都剁了,硬生生转到四中来了——原来其中一个就是你啊。”

他说着,用胳膊肘撞了撞陈瞬的胳膊:“可以啊,几年不见,名声都打这么响了。”

陈瞬脸上难得泛起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的金发:“瞎闹的。”他侧身指了指李华锋和郭强,“介绍一下,我发小,李华锋,郭强。”

李华锋从床上下来,伸出手,脸上的戾气消了不少:“疯子。”他跟季无常握了握手,指尖碰到对方微凉的手,顿了一下。

郭强也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说:“强子。”

季无常笑着回握,然后指了指身后还站在门口的蓝发少年:“这是我兄弟,蓝狮,跟我从小玩到大的。”

蓝狮往前挪了两步,对着陈瞬他们鞠了个不太自然的躬,小声说:“你们好,叫我阿狮就行。”他说话时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蓝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你好。”陈瞬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应了句。

郭强顺手把季无常和蓝狮扔在门口的行李拖了进来,堆在空床位旁边:“你们俩哪个班的?”

“五班。”季无常说着,指了指陈瞬胸前还没摘的胸牌,“你们呢?二班?”

“嗯。”李华锋已经重新躺回床上,掏出手机刷着什么,“就隔了三个班,不远。”

蓝狮开始默默收拾行李,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背包就装完了,拿出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t恤和裤子,往衣柜里挂的时候,动作都透着股小心翼翼。季无常则大大咧咧地靠在床架上,跟陈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爸知道你转来四中了?”季无常问。

“知道,还是他安排的。”陈瞬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扔给他,“说让我来这边‘磨磨锐气’。”

季无常接住水,拧开喝了一大口,嗤笑一声:“陈叔还是老样子。当年我爸想送我去学金融,他非说‘男孩子就得混社会才够劲’,结果转头就把你扔来四中受气。”

陈瞬想起早上出门时陈天雄那张严肃的脸,撇了撇嘴:“他就是闲的。”

“对了,”季无常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盯着陈瞬,慢悠悠地说,“瞬子,咱们的架,好像还没打完吧?”

这话一出,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变了味。

李华锋“噌”地从床上弹起来,手里还攥着手机,眼神警惕地看向季无常。郭强也往前站了半步,拳头又开始发痒——在他看来,这话跟挑衅没两样。蓝狮收拾东西的手顿住了,蓝色的刘海下,眼睛飞快地在陈瞬和季无常之间转了圈,悄悄往季无常身后挪了挪。

陈瞬却愣住了,随即,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像翻涌的潮水,一下子冲上了心头。

他跟季无常小时候是真的“孽缘”。两家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一个在城南开赌场,一个在城北管物流,表面上是竞争对手,暗地里却互相照应着。他们俩从穿开裆裤起就被拎到一起“培养感情”,结果培养着培养着就成了死对头。

七岁那年在幼儿园抢滑滑梯,陈瞬把季无常的胳膊咬得青一块紫一块,季无常抓着陈瞬的金发把他按进了泥坑。十岁那年在拳馆,陈瞬爸请的拳击教练刚教了他直拳,季无常就把他爸的泰拳师傅拉来当靠山,两人穿着不合身的拳套打了一下午,最后都鼻青脸肿地被老爷子们拎回家罚站。十三岁那年在江边码头,为了抢一个从货船上掉下来的进口棒球,陈瞬把季无常推进了江里,季无常爬上来后追着他跑了三条街,最后两人抱着滚进垃圾堆,棒球早就不知所踪。

他们俩就像两块互斥的磁铁,见面就想动手,却又偏偏知根知底。每次打架都打得惊天动地,却从没下过死手,打完了拍拍屁股还能坐在一起分冰棍吃。最后一次动手是两年前,在季无常家的地下室,陈瞬刚学了两招巴西柔术的基础摔法,季无常的泰拳肘击已经能把沙袋打凹进去。那天他们从下午打到天黑,最后双双累瘫在地板上,谁也没能把谁彻底按在地上,季无常喘着气说“下次老子一定废了你”,陈瞬笑着回“等你打赢再说”——没想到这“下次”,一等就是两年。

此刻被季无常重新提起,陈瞬胸腔里像有团火被点燃了,烧得他血液都开始发烫。他看着季无常那双跃跃欲试的眼睛,突然笑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在哪儿打?”他问。

季无常也跟着站起来,脱掉亚麻衬衫扔到床上,露出里面白色的紧身背心,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不像郭强那种虬结的爆发力,而是匀称紧实,透着长期训练的力量感。他活动了一下脖颈,颈椎发出“咔咔”的轻响:“就这儿?”

他指了指宿舍中间那块勉强能站开两个人的空地,周围堆着行李箱和杂物,头顶还挂着晃悠的电风扇。

“行。”陈瞬也脱掉了t恤,露出被汗水浸湿的皮肤,肩膀和胳膊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疤痕,都是以前打架的勋章。他走到空地中央,转了转脚踝,“你们三个当裁判。”他看向李华锋、郭强和蓝狮,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点到为止,谁先站不起来谁输。不许插手,不管发生什么。”

李华锋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兴奋的表情,拉着郭强和蓝狮退到墙角:“放心,老子最讲规矩。”郭强也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期待——他早就想看看陈瞬认真打起来是什么样子。蓝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退到了墙边,双手紧张地攥成了拳头。

宿舍里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两个人站定后,几乎胳膊一伸就能碰到对方。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斜切进来,刚好把他们俩的影子在墙上投成两个对峙的剪影,随着风扇的转动微微晃动。

陈瞬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压低,左手在前护住下颌,右手在后蓄力——标准的拳击起手式,眼神专注地盯着季无常的肩膀,那是判断出拳方向的关键。他知道季无常的泰拳最擅长用腿和肘,尤其是扫踢和膝击,硬度惊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季无常则是泰拳的基本站架,重心放在后腿,前腿微屈,双手握拳护住脸颊两侧,肩膀微微耸起,眼神像鹰隼一样锁定陈瞬的移动轨迹。他太了解陈瞬了,这家伙看着散漫,速度却快得惊人,尤其是拳击的组合拳,一旦被他找到节奏,铺天盖地的拳头能让人喘不过气。而且他听说陈瞬学了柔术,那意味着不能轻易跟他近身缠斗。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头顶风扇“呼呼”的转动声,还有五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最先动的是季无常。

他突然往前踏出半步,前腿像鞭子一样猛地甩出,脚踝绷直,带着凌厉的风声扫向陈瞬的小腿——这是泰拳里最基础的低扫,看似简单,却能轻易踢断骨头。

陈瞬反应极快,几乎在季无常抬腿的瞬间就往左侧滑步,同时右手握拳,借着滑步的惯性往前送,拳风直逼季无常的侧脸——他没想着躲,而是想用一记摆拳逼退对方的攻势。

季无常显然料到他会这么干,扫踢的腿在空中硬生生一顿,借着扭腰的力道收了回来,同时身体往后仰,陈瞬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过去,带起的风扫得他睫毛颤动。

两人的第一次试探都落了空,却像两滴油滴进了滚水里,瞬间引爆了紧绷的气氛。

季无常落地的瞬间,后腿紧接着蹬地,整个人像颗出膛的炮弹冲了上去,右肘带着弧度砸向陈瞬的太阳穴——泰拳的肘击被称为“人体最硬的武器”,这一下要是打实了,能直接让人晕过去。

陈瞬瞳孔一缩,猛地沉肩,左臂横在太阳穴前格挡。“嘭”的一声闷响,肘尖撞在胳膊上,震得陈瞬整条手臂都麻了,他借着这股冲击力往后退了两步,刚好避开季无常紧随其后的膝击。

“不错啊,反应快了不少。”季无常笑了笑,眼神里的战意更浓了。

“你也没退步。”陈瞬甩了甩发麻的胳膊,活动了一下肩膀,刚才那一下撞得着实不轻,胳膊上已经泛起一片红。

说话间,陈瞬主动发起了进攻。他左脚往前虚晃一步,吸引季无常的注意力,右手突然一记直拳打出,快得像道残影,直取季无常的胸口。季无常下意识地抬臂格挡,谁知这拳只是虚招,陈瞬手腕一翻,左手拳已经跟着递了出去,角度刁钻,擦着季无常的胳膊缝,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肋骨上。

“唔”季无常闷哼一声,被打得往右侧趔趄了半步,肋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没想到陈瞬的组合拳变得这么快,而且虚实难辨。

没等他站稳,陈瞬已经欺身而上,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扣住他的手腕,身体猛地往左侧一旋,同时脚下勾住他的后腿——这是巴西柔术里的“内股”摔法,利用杠杆原理把对方掀翻在地。

季无常毕竟是练泰拳的,下盘极稳。他感觉到陈瞬的意图,立刻重心下沉,同时被抓住的右手猛地往回抽,左手握拳狠狠砸向陈瞬的侧脸,逼得陈瞬不得不松手后退。

两人分开的瞬间,季无常的扫踢再次袭来,这次是中扫,目标是陈瞬的腰侧。陈瞬这次没躲,而是硬生生扛了一下,同时借着这股力道往前冲,右手搂住季无常的脖子,左手抱住他的腰,把他往旁边的空床上按——他想用地面缠斗来限制季无常的腿法。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一起摔在了床上,床板发出痛苦的呻吟,差点没塌了。季无常被压在下面,却丝毫没慌,膝盖猛地往上一顶,撞在陈瞬的小腹上。陈瞬吃痛,搂脖子的手松了一下,季无常抓住机会,手肘往他后脑勺狠狠砸了一下。

陈瞬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松开手,季无常立刻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拳头带着风声砸向他的脸。陈瞬脑袋虽然发懵,身体却做出了本能反应,双臂交叉护住脸,同时双腿猛地抬起,缠住季无常的腰,用力往旁边一拧——这是柔术里的“三角锁”起手式,一旦成型,能瞬间切断对方的颈动脉。

季无常惊出一身冷汗,他太清楚这招的厉害了。他放弃了出拳,双手死死按住陈瞬的腿,不让他把自己的脖子缠住,同时身体拼命往前顶,想挣脱出来。

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撞得床架“哐当”作响,旁边的行李箱被撞翻了,衣服撒了一地。李华锋他们三个紧张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喘,蓝狮甚至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陈瞬的三角锁没能完全成型,季无常的力量太大,硬生生撑开了一条缝。季无常趁机抽出一只手,按住陈瞬的肩膀,另一只手攥成拳,一下下砸在陈瞬的肋骨上,每一拳都带着泰拳特有的硬桥硬马的力道。

陈瞬被打得气血翻涌,却咬着牙不肯松手,双腿越缠越紧,勒得季无常呼吸都开始困难。他腾出一只手,摸索着季无常的胳膊,想找到机会用“十字固”锁住他的关节。

就在这时,季无常突然低下头,用额头狠狠撞向陈瞬的鼻梁!

“咚”的一声闷响,陈瞬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眼前一片模糊,缠在季无常腰上的腿不自觉地松了。季无常抓住这个机会,猛地翻身下床,同时拽着陈瞬的胳膊把他拖了下来。

陈瞬摔在地板上,鼻子里的血顺着嘴唇往下流,滴在白色的t恤上,像绽开一朵朵小红花。他抹了把鼻子,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反而笑了,抹了把脸,重新站起身:“玩阴的?”

“兵不厌诈。”季无常也喘着粗气,肋骨被陈瞬刚才打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继续?”

“当然。”陈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金色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眼神里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成了两个人的体能和意志的较量。

陈瞬的拳击组合拳越来越快,直拳、摆拳、勾拳像雨点一样砸向季无常,逼得他只能连连后退,胳膊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但季无常的泰拳也不是吃素的,总能在看似不可能的角度踢出扫踢,或者用坚硬的膝盖顶开陈瞬的攻势,好几次陈瞬的肋骨都被踢得生疼,呼吸都带着困难。

他们在狭窄的宿舍里辗转腾挪,撞到墙壁发出“砰砰”的响声,踢到床架震得上面的杂物往下掉。陈瞬的金发被季无常扯得乱七八糟,季无常的白背心也被陈瞬撕开了一道口子。两人的脸上都添了新伤,嘴角青了,眼角肿了,血和汗混在一起,顺着下巴往下滴,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李华锋看得热血沸腾,好几次想喊“瞬子加油”,都被郭强按住了。郭强的眼神也亮得惊人,他能看出陈瞬的每一拳都用了巧劲,而季无常的每一脚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这已经不是普通混混的打架,而是真正的格斗。蓝狮的手心全是汗,他从没见过季无常这么狼狈,却又这么兴奋,那个平时优雅从容的少爷,此刻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眼睛里闪烁着野性的光。

又一次激烈的对攻后,两人都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胸口像风箱一样起伏。

陈瞬的左臂已经抬不太起来了,刚才被季无常的肘击撞得不轻,可能有点骨裂。季无常的右腿也在打颤,陈瞬刚才那记勾拳精准地打在了他的大腿内侧,让他的扫踢威力大减。

“还……还能打吗?”季无常喘着气问,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你……先倒下试试?”陈瞬也没好到哪儿去,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肋骨的疼。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突然都笑了起来,一开始是低声的笑,后来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得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停不下来。

笑着笑着,陈瞬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季无常也撑不住了,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地板上,跟陈瞬面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平手……还是平手。”季无常笑着说,嘴角的伤口裂开了,又渗出点血。

“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你。”陈瞬也笑,鼻血又流了下来,滴在胸口的血迹上。

李华锋和郭强这才走上前,郭强把陈瞬从地上扶起来,李华锋则扔给季无常一瓶水:“行啊你,能跟瞬子打这么久。”

季无常接过水,拧开递给陈瞬,陈瞬摇了摇头,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蓝狮赶紧拿出包里的创可贴和碘伏,小心翼翼地递给季无常:“常哥,擦擦吧。”

季无常没接,而是扔给陈瞬:“你先用。”

陈瞬也没客气,接过来胡乱往脸上的伤口贴了两张。

宿舍里一片狼藉,衣服扔了一地,床架歪了一边,墙壁上多了几个脚印,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血腥味和淡淡的碘伏味。但奇怪的是,这混乱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默契。

李华锋看着眼前这两个打得鼻青脸肿却还互相递水的人,突然觉得这四中的日子,可能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郭强也咧开嘴笑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三个人。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教学楼传来放学的铃声,喧闹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又退去。宿舍里,五个少年或坐或站,身上带着伤,脸上却都带着笑。

没人说话,但彼此都清楚,焰城四中这潭看似平静的水,被他们五个搅进来,注定要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浪。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此刻正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野望。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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