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稻花寨的公鸡刚啼过第一声,
面具团的众人就收拾好行囊,准备往南国省出发。
王权霸业展开地图,眉头微微皱起:
“从这里到南国省边境,直线距离有八百多里,
而且南国省跟道盟自治区一样,城里禁飞,连御器都不行。”
“那岂不是又得走好几天?”李去浊苦着脸,
他的脚底板在黑森林里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至今还没好利索。
张正扛着剑,满不在乎道:“走就走,正好练练脚力。”
“我倒是想飞呢。”王权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可规矩就是规矩,总不能刚离开南方省就犯人家的忌讳。”
就在众人犯愁时,竹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蹄声。
他们出门一看,只见孔钱正牵着一头黑驴站在院子里,
驴背上套着个小巧的木车,车厢像间迷你竹屋,顶上还盖着茅草,看着既古朴又结实。
“孔省长?您怎么来了?”王权霸业惊讶道。
孔钱拍了拍黑驴的脖子,笑着说:
“知道你们要去南国省,特意给你们备了个代步的。
这老伙计叫阿柱,是头有灵性的妖兽,拉车稳当,还认识路。”
众人围过去打量,那黑驴看起来平平无奇,毛色暗沉,耷拉着耳朵,只有一双眼睛透着点精明。
可当张正伸手想去摸它时,它却往后退了半步,鼻孔里“哼”了一声,透着股傲气。
“这是……房车?”王权醉扒着车厢门往里看,里面竟摆着两张小竹凳,
角落里还有个储物架,正好能放下他们的包袱,“太厉害了!比我家的马车还精致!”
“南方省没那么多电车,充电也不方便,老驴车最实在。”
孔钱把缰绳递给王权霸业,“阿柱通人性,你们好好待它,它能把你们安全送到南国省。”
“多谢孔省长!”众人连忙道谢,这礼物可比金银珠宝实用多了。
告别孔钱,王权霸业牵着缰绳,阿柱很配合地迈开步子,
木车“嘎吱嘎吱”地响着,慢悠悠地驶出了稻花寨。
起初几天,大家对这头老驴没太在意。
阿柱不爱叫,也不闹腾,每天按部就班地赶路,
到了傍晚还会自己找水草丰美的地方歇息,简直比雇来的车夫还靠谱。
直到第五天,他们在路边歇脚,王权醉从包袱里掏出块蜜露瓜,逗阿柱玩:
“阿柱阿柱,你说我们能顺利见到毒皇吗?
听说他脾气可差了,要是他不给我们好脸色,你就用蹄子踹他!”
她本来是随口开玩笑,没想到阿柱突然停下嚼瓜的动作,
脑袋往旁边一歪,嘴角竟像是咧开了个弧度,那分明是在笑!
“它、它笑了?”李去浊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饼掉地上。
王权霸业也愣住了,他仔细打量阿柱,这才发现它的眼神绝非普通妖兽的懵懂,反而透着几分看透世事的从容。
就在这时,阿柱低下头,用嘴叼起车厢角落的一块木板,递到王权霸业面前。
木板上用炭笔写着一行字:“别大惊小怪,本座乃月啼族家臣,
家主近来结婚,家里缺钱,在此给孔钱打工。”
众人瞬间石化。
月啼族?那可是南国的老牌妖族势力!家臣?还在孔钱手底下打工?
阿柱见他们呆愣的样子,又叼来另一块木板:
“本座乃妖王级,兼职孔省长保镖。
不会说话,不会化形,有事看牌子。”
王权醉最先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是大妖?那你还拉车?”
阿柱放下木板,又叼来一块:“打工不丢人,孔钱给的待遇好。”
众人看着这头叼着木板“说话”的黑驴,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谁能想到,孔钱送他们的代步工具,竟然是位隐藏的妖王保镖?
张正忍不住道:“那你刚才笑什么?”
阿柱叼来新的木板,上面画了个简单的笑脸:
“笑你家小妹胆子大,敢惦记踹毒皇。”
王权霸业又惊又喜,对着阿柱拱手道:“不知是前辈在此,多有冒犯。”
阿柱摆了摆头,叼来最后一块木板:“赶路要紧,天黑前得出这块地界。”
说完,它低下头,继续拉着车往前走,步伐稳健依旧,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从未发生过。
少年们面面相觑,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南方省真是藏龙卧虎啊!”扬一叹感慨道。
王权醉抱着日记本,兴奋地说:
“我要把阿柱前辈记下来!太酷了!”
木车继续在田埂上前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车厢上,
“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变得轻快起来。
…………
木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时,南国省的皇城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城墙是用暗紫色的岩石砌成的,上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
城门上方“南国皇城”四个大字透着股沧桑的威严。
可走近了才发现,城墙下立着块崭新的牌子,
用各国语言写着“国家4A级景区”,门口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游客们举着自拍杆,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该买哪种纪念币。
“这就是毒皇住过的皇宫?”王权醉扒着车厢门,有点不敢相信。
阿柱停下脚步,叼来一块木板:“早改成景区了,门票三十天国币。”
众人摸了摸口袋,脸色都有点尴尬。
他们从家里出来时没带多少盘缠,这几天的开销全靠刘华强给的压缩饼干和孔钱送的瓜果,
三十天国币一张的门票,十个人就是三百,实在掏不起。
“要不……就在外面看看?”李去浊小声提议。
王权醉抿着嘴,眼圈有点红。
她昨晚还在日记本上画了皇宫的样子,
想着一定要进去看看毒皇当年批阅奏折的地方,可现在连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