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子既然给它冠以“仙法”之名，又怎么可能被这种程度的攻击给破坏？
那狰狞的恶鬼獠牙表面泛起一层微光，硬生生扛住了第一波冲击。冰矛在巨盾表面炸开，只留下了轻微的痕迹和大量的冰屑。
“哼！”我再次冷笑。
此术的防御力，在这个世界当立于顶点，即便是龙傲天想要破开也非一时之功。
寒叟变得更加暴躁，甚至狂躁，榜排之内的我们都能听见其不断提高的音量：“垂死挣扎！在时间的伟力面前，一切防御终将化为尘埃！给我破！破！！破！！！”
更多的撞击声开始传来，且不再分散，而是如同攻城巨锥般，集中轰击在榜排巨盾的同一个位置。
渐渐地，冰矛撞击的轰鸣声变成了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穿刺与侵蚀声。
起初只是细微的声响，但很快，一种让我心脏骤然紧缩的声音出现了。
咔嚓～
一道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抬头望去，一个细小的裂纹出现在了我们的头顶的榜排上，如同…蛛网的开端。
“什么？！”我的瞳孔骤然紧缩，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裂纹如同拥有生命般，从那最初的裂口飞速向外蔓延、交织！
榜排巨盾那坚不可摧的质感，正在被一股极其诡异的力量强行瓦解。那不仅仅是物理冲击和低温冻结，更是一种从根本上让物质结构衰老的、连液化灵力也无法抵御的……时间之力。
我内心的从容瞬间被打破，一股难以置信的惊骇涌了上来。
我忍不住失声低喃，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打破仙法榜排？”
“这个术…” 脑海中闪过那个道骨仙风的身影，我疯狂摇头：“不，不可能！即便是龙傲天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做到！”
情急之下，我甚至忘了喊那该有的“师尊”二字。
身旁的柳如烟对于我脱口而出的直呼其名，只是微微侧目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就此出言。
也是，龙傲天与我之间那近乎平等的相处模式，他们几个都见识过，甚至还试图质问我，只是被打断了。但此刻，她显然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最后的确认，随后用清冷而笃定的声音开口，阻止了我的自言自语：“如果你确定对这个‘仙法’的效果判断没错，连师尊也难以迅速攻破的话……”
柳如烟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那个最不愿相信却又唯一合理的结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寒叟，他此刻展现的力量层次，恐怕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化神境！”
“超越……化神？！不，不可能！” 我立刻反驳，声音因震惊而拔高：“这个世界的法则不是限……”
“你忘记我们先前的猜测了么？” 柳如烟打断了我的否定，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榜排上不断出现的裂纹：“这里是否还处于我们那个时间点的天武大陆…都未可知！
这片冰原，这座神木领域，处处透着诡异。他若真的依靠这株神木，超越了化神的界限，甚至达到了更高的层次，这难道不才是最可能的解释么？”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脑海中。
是啊！拥有时空之力的归墟镇魂木，早已超出了常理，在这片被其力量扭曲的领域内，所谓的“世界法则”，真的还适用吗？
就在我们对话的这短短几息间，榜排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整个巨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中心被集中轰击的区域，木块开始大片大片地剥落、腐朽、化为飞灰！
我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绝对防御，在这超越认知的力量面前，已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这块狰狞巨盾终于在那持续的轰击下，彻底崩碎。无数巨大的、被时间侵蚀得灰败的木块如同炮弹般四散飞溅。
冰寒刺骨、带着寂灭与时间加速气息的风瞬间灌入，将我和柳如烟完全暴露在寒叟那靛蓝火焰的狞视之下。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神剑…御雷真诀！”我暴力催动体内雷霆为引，以最快速度、最大范围、最多体量统御出无边雷电。
再迅速完成最简单粗暴的形态变化，让它们化作无数雷剑，不断凝聚并弹射向空中，与那些时之矛进行抗衡：“Unlimited blade works！”
轰隆！！！
雷霆之剑带着强大的能量，在接触的瞬间，不，在即将接触的瞬间便直接引爆。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精准撞击，那些时之矛也会因为爆炸带来的影响而改变行动轨迹，从而无法命中我们。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断响起，紫色的雷光与靛蓝色的冰屑猛烈对轰，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堆积的骸骨山峦都震塌了一大片。
冰矛也被狂暴的雷霆之力炸碎蒸发了一大片，甚至在密集的矛雨中撕开了一条短暂的通道。
我的身躯彻底化作雷霆，如同瞬移般穿过爆炸中心，直扑寒叟本体。
没错，我打算故技重施，近身拼爆发。既然无法防御，那就以攻代守，斩了这渔夫！至少，不能给他如此轻松的输出环境。
“找死！”寒叟没料到我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怒，一只根须之手猛然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我冲来的方向：“周天凝滞·时之沼！”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粘稠的时间凝滞力场笼罩在我的冲刺路径上，仿佛空气都变成了即将固化的胶水，又像是陷入了万倍重力的泥潭。
我化作的紫光陷入迟滞，前进的势头仿佛前世电影里的慢动作，变成了肉眼都能轻易地看见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