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琳娜的意见已经不再需要再次询问，条件已经不允许乌萨斯进行一次从上到下的改革，也不可能形成足够燎原的烈火，在积累了多年的军事传统贵族眼中，那不过是一个可口的食物而已
林肯也不是不能理解乌萨斯贵族们的想法，乌萨斯的地位实在是太好，又实在是太坏
好就好在，乌萨斯是真正意义上的北方之盾，承担着阻挡邪魔入侵的重要使命，哪怕知道这个国家就是个摇摇欲坠的房子，哪怕知道乌萨斯已经烂到了根部，其他国家也不可能允许乌萨斯变成某个游戏的知名模组里那样的吃鸡大赛场面，甚至在源石枯竭的现在还要想办法给乌萨斯输血来让他活下去
可这也是乌萨斯最坏的地方，在传统意义上的战争至少会有一方获得超出损失的利益，这是基于国家之间战争的最基础的逻辑，那就是获得的利益能够大于自己可能的损失，可乌萨斯在对外侵略之余还要对抗北境的邪魔
邪魔没有国家的概念，更不可能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乌萨斯和这些亚空间造物战斗不仅仅不能让对面有任何大的损失，甚至会出现你的士兵和经济无时无刻都在损失，但我的坍缩体无穷无尽的局面，而这种永恒的战争毫无疑问的会拖垮乌萨斯的经济
对抗邪魔需要足够强大的军队，因此对外侵略的收益被投入到军队的维持和壮大之上，可当完成了这些事后，那可怜的收益就已经挥霍一空，乌萨斯根本没有完成任何的原始资本积累，自然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改革
这样长久地坚持下来，最终变成了战争的收益根本无法满足自己越来越大的胃口，各方人员不得不从本就所剩无几的财政里面想办法满足自己，然后皇帝刚想改革那空空如也的国库就会让他望而却步
可以说，邪魔的问题硬生生的把乌萨斯整成了一个死循环，一个在建国之初就已经形成的死循环，一个在他们决定在骏鹰废墟之上重建时就已经决定了的死循环
这种死循环最佳的结局方法就是机械降神直接把贵族消消乐然后大输血直接给乌萨斯换血，在切尔诺伯格这个经济命脉没有丢失的情况下乌萨斯的环境已经比原着里好了许多了，三弦琴带来的原材料和直接财政收入也让一些改革稍微推进，至少不会出现竭泽而渔的情况，好歹矿工还是能吃个饭睡个觉的
可就像上面说的，这种机械降神带来的会是第二次大叛乱，甚至是更严重的国家解体，萨米的情况还未能探明，但显然他本身就不能承担大宗货物运输的作用，而炎国距离星门实在是太远，根本帮不上忙，希露菲尔德需要乌萨斯作为大量物资的中转站，也需要足够的造船厂和船坞来维持未来的大迁徙
这就不能让乌萨斯产生太大的变化，林肯和卡捷琳娜需要在不造成大叛乱的前提下干涉乌萨斯的政治体系
“这一点恐怕我帮不上太多忙，不是说我没有什么政治观察力，而是三弦琴本身就是对传统贵族和新兴贵族的挑衅，我们在乌萨斯境内属于人人叫好但是人人都不支持”
对林肯希望给出可信赖人员和中间派名单的想法，卡捷琳娜只能叹了口气，抱着自己那带着小熊印花的淡棕色杯子摇了摇头：
“三弦琴的确给了那些贵族足够的好处，但是这只是让他们能对国库稍微少贪一点而已，我们的大头终究还是给了乌萨斯本身，所以那些贵族和我们的矛盾只是没达到摆到台面上，暗地里的绊子是一点不少的，可以说如果不是希露菲尔德小姐大叛乱后不计成本的硬抬，三弦琴恐怕都不一定能成功建立”
“但我认为这一次不能再和上一次一样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卡捷琳娜看了眼二人面前的地图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与乌萨斯为敌和乌萨斯与你为敌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三弦琴的所有人都渴望自己的国家可以变得更好，他们有为此付出牺牲的觉悟，可唯心主义终究会被唯物主义打败，我们的人员连一个集团军都没有，打哥伦比亚那种军队体量中等的精兵国家都这么费劲，只能挑两个重要城市打，而且这还是政府军帮我们的前提下”
“乌萨斯的作战面太过于宽广了，就算您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大量的无人化军队也不可能填补我们作战宽度的严重不足，除非我们每个人都能负责几十千米的宽度，让原本营级负责的战斗区域交给一个士兵，可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
“没错，乌萨斯的战斗不能太过于庞大，新的泰拉防卫组织还没有做好迎接这种大仗的准备，我们只能小规模精准作战，这就要求我们需要知道究竟谁会针对我们……”
事情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卡捷琳娜没办法给出合适的名单，但行动不管怎么样都需要一个详细的名单，详细到贵族们流水的清单，这会是对乌萨斯清洗的根据，这是一次手术，而不是哥伦比亚那种F2A，无论是出于乌萨斯完整性考虑还是战线问题都是如此。
“我去找卡谢娜谈谈……”
这一次，林肯不得不去找那只黑蛇询问一些事情，既然整合运动不存在，那蛇鳞在这些年里肯定是隐藏状态，他们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乌萨斯皇帝还清楚，至于内卫……这些邪魔造物连皇帝都无法做到效忠，那还是算了吧，黑蛇好歹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卡谢娜吗？也是，她接触的人物比我们多得多，想要搞到一个大致的情报不会是太大问题”
卡捷琳娜还不清楚黑蛇和卡谢娜的联系，但既然卡谢娜表现出了明显的对现状的不满，要么是有人吃了她的蛋糕，要么是有人不想给她蛋糕，无论哪一个，卡谢娜都得有一个完整的小本本来记仇才行，除此之外，卡捷琳娜提到了一个林肯有印象但是忘了从哪里听过的东西：
“林，如果可以，我希望除了三弦琴的战斗力，妖精之翼可以投入泰坦，动力甲和额外的渡鸦补充我们的力量，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得到乳齿象的支援，北方矿场的情况很可能不容乐观，尤其是在源石异变的现在”
“没问题”
林肯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乳齿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