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桌上满满一桌子菜,香味扑鼻。
凤无生和叶华安都穿的不厚,只有姜季听身上还裹着披风。
叶华安知道她没了内力,在桌下放了炭盆,满眼心疼。
“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往姜季听碗里夹菜,姜季听微顿,也没说什么垂眸吃菜。
“阿听多吃点,看你瘦的。”
叶华安不停的往姜季听碗里夹菜,姜季听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氛围有些尴尬,叶华安有些不敢看姜季听的眼睛,也食之无味。
只有凤无生跟个没事人一样,吃了两碗饭还添。
“小丫头炖这鸡不错,就是缺点辣椒,下次注意。”他开口,挑咸拣淡。
叶华安一记眼神就瞪了过去,“要吃不会自己做吗?没手啊?还给你挑上了,能吃吃不能吃别吃。”
说着她把那碗鸡肉端到了自己面前,挪了一盘青菜过去。
凤无生嘴角抽了抽,他也没说什么吧,他姐也太偏心了。
“说吧,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总不能是叫我来陪你们吃顿饭吧?”
姜季听微微叹了一口气,淡声询问道。
叶华安和凤无生拿筷子的手皆是一滞,桌子下,叶华安暗暗踢了凤无生一脚,示意他说话。
凤无生被踢瞪大了眼睛,连忙起身查看自己的白衣有没有被踢脏。
“你……”
叶华安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弟弟。
姜季听见状也不再等待,起身离开。
“你们绑我来此我朋友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定然着急,我先走了。”
“阿听我让无生写信告知他们了,你放心。”
叶华安连忙起身拦住她,结果凤无生听见这话又炸开了,“不是说我绑人你写信吗?怎么又成我了?”
“放屁,我不是让你去请阿听的时候把信丢给她的朋友吗?”叶华安反驳。
“你分明就是说这丫头肯定随你的性子,喊是喊不来的,让我打晕带过来,我都只是把她迷晕了,没你那么血腥。”
“凤无生你想死啊!”
“够了!”
姐弟二人吵了起来,姜季听有些头疼,出口打断他们。
“阿听……”
叶华安被她吼,一下子就红着眼眶拉着她的手,委屈的模样好似姜季听把她怎么着了一样。
姜季听升起一股无力感,怎么感觉她这小母亲茶茶的?
“阿听你别听你舅舅瞎说,我怎么会伤害我的小宝呢?是他自作主张……”
“谁?”
“谁是我舅舅?”
姜季听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向凤无生。
后者一脸傲娇,把没错,就是本座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姜季听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这世界终究是癫成了她难以想象的样子了。
“好了,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都要回去了,有缘再见吧。”
她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进雪地里面。
心头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叶华安,可是她一个字都问不出来,期许与失望并存的时候,她更怕的是初见希望失望就压了上来。
“阿听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叶华安追了上去拉住了姜季听,姜季听看了她一眼,那双与她有七分相似的眼睛里面带着祈求,令人不忍拒绝。
“凤无生你去找阿听的朋友,跟他们说明情况。”
转头带着命令的语气吩咐凤无生,凤无生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说完,他白衣一晃,消失在院中。
“我们去房间里面,暖和些。”
叶华安拉着姜季听往屋子里面走。
到房间她又是添炭盆又是倒水拿糕点的,像是把姜季听当做很尊贵的客人在招呼。
“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想吃。”
姜季听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阻止道。
叶华安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往她跟前放。
“你有什么话想问娘亲吗?”
叶华安开口,她不确定这个女人还会不会认自己,只能等她先开口。
“当初为什么抛弃我?”
姜季听直接挑破了心中最想问出来的问题。
问完,她盯着叶华安的眼睛,不给她撒谎的机会。
“阿听这件事娘亲是迫不得已的,凤凰谷族人每隔一个孩子就有一个诅咒,被诅咒的人会三魂六魄不全,在找回魂魄之前孩子是不能待在母亲身边的,否则就会年少夭折,活不过十五岁,娘是,你也是。”
闻言,姜季听震惊,若不是她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她是绝不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的。
而且她娘也是残魄不齐的,那她也是从小没生活在她娘身边吗?
“可是九娘说了我五岁之前是你带在身边的。”
她又开口,叶华安垂眸,“你五岁之前娘亲让人封住了娘亲的凤族血脉,压住了所有气息,娘亲以为可以多陪陪你的,可是五岁的时候你就出事了,娘亲就只能离开,阿听,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她怎么舍得抛弃。
说实话姜季听有些吃不消这些信息,但又好像比其他结果要比她好受一些。
“那你现在为何来寻我?我并没有找回自己的魂魄。”
“是我感应到你出事了,所以我才……”
叶华安握住姜季听的手,“阿听,你去找了归魂草了,为何没有成功?是没有找到吗?”
“你怎么知道?”姜季听疑惑。
“清风道长死了,你定然是去找了归魂草。”
姜季听:“找到了,出了一点意外丢了。”
“除了归魂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姜季听问道,她娘能活到这么大,应该是有办法的吧,而且听她的话,清风道长给她的锦囊说不定就是叶华安留下的。
叶华安眨眨眼,“有倒是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娘不知道你的魂魄在什么地方。”
提到这个办法,叶华安眼里划过一抹不自在,好像是什么见不到人的方法一样。
“在一个男人身上。”
姜季听开口,说完明显看到叶华安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
“年轻的老的?俊不俊?”
姜季听绣眉微蹙,心口隐隐约约有些猜到了,不然叶华安干嘛那个表情还要询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