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渊漩涡比地图上标注的更庞大,黑色的海水旋转着,形成一道通往深海的巨洞,邪雾从漩涡中心源源不断地涌出,连灵珠的蓝光都无法完全穿透。火离站在船首,炎火刀的火光在邪雾中摇曳,古铜色的皮肤绷得发亮:“这漩涡的吸力太强,海船根本靠近不了,我们得用灵驹和鲛人送的避水珠下去。”
冰月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这是冰灵族的凝水露,涂在身上能暂时隔绝邪雾,配合避水珠,在水下能待一个时辰。”她将凝水露分给众人,指尖的冰花落在瓶身上,“我的冰蚕丝能在水下凝结成冰索,帮我们固定位置,防止被漩涡卷走。”
石烈将避水珠系在脖子上,又把烤饼塞进怀里最里面的位置,拍了拍胸口:“这样饼就不会湿了。”他扛起重盾,走到林小身边,“林小师兄,我跟你一组,我力气大,能帮你挡着漩涡的吸力。”
“分组行动!”林小立刻下令,“我和赵玥、石烈一组,从漩涡东侧潜入,直接去祭坛核心;火离族长和冰月族长一组,从西侧潜入,清理祭坛外围的邪族守卫;苏晴姐带着灵犀族弟子守在漩涡入口,用镇魂笛的音波干扰邪族的注意力,同时接应我们。”
涂抹完凝水露,众人纵身跃入漩涡。避水珠立刻生效,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透明的水膜,隔绝了冰冷的海水和邪雾。赵玥的灵珠蓝光暴涨,在前方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石烈扛着重盾走在最前面,用盾面挡住漩涡带来的碎石和杂物。
潜入深海五十丈后,祭坛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由黑色的礁石筑成,周围插着八根丈高的邪纹柱,柱身上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锁着被寄生的深海巨兽——它们的身体比战船还大,鳞片上爬满邪纹,正痛苦地嘶吼着。
“那些巨兽在给祭坛输送灵气!”赵玥的声音带着愤怒,“邪族用锁链穿透它们的灵核,强行抽取灵气注入祭坛!”她的灵珠蓝光射向一根邪纹柱,锁链在蓝光中剧烈震动,巨兽的嘶吼声里多了几分清明。
林小掏出炎火髓符纸,刚要扔向邪纹柱,就听到身后传来邪族的嘶吼——两名邪族守卫发现了他们,手中的邪纹刀带着腥风劈来。石烈立刻举盾挡住攻击,盾面的炎火灵砂烧得邪纹刀寸寸断裂,他抬脚将一名守卫踹飞,重盾砸在另一名守卫的胸口,将其砸进礁石里。
“小心!祭坛周围有幻阵!”赵玥突然拉住林小,灵珠蓝光扫过前方的海面,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浮现出无数道邪纹陷阱,“这些陷阱能模仿海水的流动,一旦踩中,就会被邪纹缠上。”她从行囊里掏出定海珠碎片,将其扔向空中,碎片的光芒在海水中形成一道光桥,“跟着光桥走,就能避开陷阱。”
三人沿着光桥走向祭坛,沿途的邪族守卫越来越多。石烈的重盾舞得虎虎生风,将靠近的守卫一一砸飞,盾面的炎火灵砂溅出火星,在海水中形成一道道短暂的火光。林小则配合赵玥,用炎火髓符纸摧毁邪纹柱,每摧毁一根,就有一头深海巨兽摆脱锁链,朝着远处的深海游去。
“火离族长那边得手了!”林小看到西侧的海面亮起熊熊火光,火离的炎火刀劈出的火光将一片邪族守卫烧成焦炭,冰月的冰蚕丝则冻住了两根邪纹柱,阻止它们继续抽取灵气。“我们加快速度,去摧毁祭坛中央的晶体!”
祭坛中央的黑色晶体比鲛绡上画的更大,足有磨盘大小,表面爬满邪纹,正不断吸收着从邪纹柱传来的灵气,散发出浓郁的邪气。晶体的下方,刻着上古守护阵的残纹,只是被邪纹覆盖,失去了原本的光芒。
“这是邪族的‘幽渊晶’,是用深海灵脉的核心炼制的!”赵玥的灵珠贴在晶体上,蓝光与晶体的邪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只要摧毁它,祭坛就会失效,但幽渊晶的邪气很强,我们需要用定海珠和灵珠的力量联手净化。”
林小掏出定海珠碎片,与赵玥同时将灵气注入晶体。蓝光和珠光在晶体表面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邪纹在光罩中痛苦扭曲,被一点点净化。就在这时,晶体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黑影从晶体中窜出——是邪族的祭司,他的身体与晶体相连,手中的邪主骨杖指向林小:“你们这些蝼蚁,竟敢破坏伟大的召唤仪式!”
祭司挥动骨杖,无数道邪纹从海水中钻出来,缠绕向三人。石烈立刻举盾挡住邪纹,盾面被邪纹腐蚀出一道道痕迹,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稳稳地护在林小和赵玥身后:“林小师兄,你们快动手,我挡住他!”
苏晴的笛音突然从漩涡入口传来,净魂调的旋律穿透海水,邪纹在音波中痛苦扭曲,祭司的动作也迟滞了几分。“是苏晴姐的支援!”林小趁机将炎火髓滴在定海珠碎片上,碎片的光芒暴涨,与赵玥的灵珠形成一道光柱,射向幽渊晶的核心。
光柱穿透晶体的瞬间,幽渊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表面的邪纹寸寸断裂,邪气被光罩彻底吞噬。祭司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随着晶体的碎裂而消融,只留下一根邪主骨杖掉在祭坛上。
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八根邪纹柱纷纷倒塌,被解放的深海巨兽发出欢快的嘶吼,朝着邪族守卫冲去。林小捡起邪主骨杖,发现杖头嵌着一块细小的晶石,上面刻着与灵珠古纹相似的纹路。“这是……守护阵的启动石!”赵玥的灵珠突然贴在晶石上,蓝光将晶石照亮,“我的先祖把启动石藏在骨杖里,就是为了防止邪族完全掌控祭坛!”
就在这时,漩涡突然变得狂暴起来,邪雾比之前更浓了。火离和冰月的身影出现在祭坛边缘,火离的手臂被邪纹划伤,鲜血染红了古铜色的皮肤:“不好!幽渊晶碎了,深海灵脉的灵气失控了,漩涡要把我们吸进去!”
赵玥立刻将启动石嵌入祭坛中央的凹槽,灵珠的蓝光顺着守护阵的残纹流动,原本黯淡的古纹瞬间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了漩涡的吸力。“启动石激活了守护阵的防御之力!”赵玥的声音带着喘息,“但灵脉的灵气还在失控,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光盾撑不了多久!”
众人沿着光桥返回漩涡入口,苏晴早已带着灵犀族弟子在那里等候。当最后一人跃上海船时,守护阵的光盾彻底破碎,幽渊漩涡的吸力将祭坛彻底吞噬,只留下平静下来的海水和消散的邪雾。林小看着手中的启动石,突然意识到,这枚小小的晶石,或许藏着对抗邪族的更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