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破云层,洒在雪国的废墟上,却驱不散楚天心中的寒意。
他站在雪无情的墓前,掌心的雪花印记微微发烫。轮回镜悬浮在胸前,镜面映出花梦瑶模糊的面容,她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痛苦。
“楚天……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花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楚天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掌心的雪花印记。那里面,封印着雪无情的残魂。而在轮回镜中,则囚禁着花梦瑶的魂魄。
两个女人,两种执念,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
“我带你回家了。”他轻声说,不知是对掌心的印记,还是对镜中的虚影。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雪国都城。
楚天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黑色战舰。战舰的船身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正是幽冥教的标志。
“幽冥教……”楚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战舰缓缓停下,甲板上,走出一名黑袍老者。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楚天。
“楚天,交出轮回镜,我给你一个痛快。”老者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刺耳难听。
“你是谁?”楚天问。
“老夫幽冥教大长老,幽冥子。”老者傲然道,“小子,你杀了我教无数弟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楚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哼,狂妄!”幽冥子冷哼一声,“你以为,老夫会没有准备,就来找你?”
他话音未落,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枚黑色的令牌。
“幽冥令!”楚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小子,见识不错。”幽冥子得意地笑了,“此令,可号令方圆千里之内,所有幽冥死气。小子,今日,我要让你,尝尝被幽冥死气,一点点腐蚀的滋味!”
他话音未落,猛地将幽冥令,抛向空中。
“嗡——”
幽冥令在空中,急速旋转,散发出一圈圈黑色的波纹。
波纹所过之处,空气中的幽冥死气,瞬间变得浓郁起来。不过片刻,整个雪国都城,便被浓郁的黑雾,笼罩得严严实实。
“小子,去死吧!”幽冥子狞笑一声,一掌拍出。
“轰!”
黑雾翻滚,一只巨大的手掌,从黑雾中伸出,带着浓郁的死气,拍向楚天。
楚天不闪不避,只是抬起手,一拳轰出。
“砰!”
拳掌相交,巨大的手掌,瞬间炸成一团黑雾。
“嗯?”幽冥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小子,难怪敢如此狂妄,果然有两下子。”
他话音未落,双手,再次结印。
“幽冥万魂阵,起!”
随着他的喝声,周围的黑雾,开始急速旋转。无数道魂影,在黑雾中凝聚,发出凄厉的哀嚎。
“杀!”
幽冥子一声令下,无数魂影,如同潮水般,朝着楚天扑了过去。
楚天眼中血光一闪,轮回镜从他胸前飞出,悬浮在头顶。镜面旋转,一道道血色光束,从镜中射出。
每一道光束,都能洞穿一只魂影。
然而,这些魂影,似乎无穷无尽。无论楚天斩杀多少,都会有更多的魂影,从黑雾中涌出。
“小子,没用的!”幽冥子的笑声,从黑雾中传来,“在这幽冥万魂阵中,这些魂影,是杀之不尽的!小子,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楚天没有理会他。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魂影,冲击着他的护体血光。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空中的幽冥令。
他知道,只要毁了幽冥令,这所谓的幽冥万魂阵,便会不攻自破。
“想毁了幽冥令?做梦!”幽冥子似乎看穿了楚天的心思,冷笑一声,“幽冥令,乃是我幽冥教至宝,岂是你能毁掉的?”
他话音未落,空中的幽冥令,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黑光中,一尊巨大的虚影,缓缓凝聚。
那尊虚影,外形,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但身上,却长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幽冥教的守护神?”楚天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小子,眼力不错!”幽冥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此乃我幽冥教的守护神,幽冥蝠王!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未落,空中的幽冥蝠王,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吱——”
声波,如同利刃,刺向楚天。
楚天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小子,滋味如何?”幽冥子的笑声,充满了快意。
楚天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以我魂光,燃尽此界!”
他再次念出了那段禁忌之术。
“轰!”
他身上的血色光芒,再次燃烧起来。一股狂暴而混乱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什么?!”幽冥子大惊失色,“你疯了?!你竟然敢再次燃烧魂魄和血脉之力?!”
他能感觉到,楚天的气息,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
“杀!”
楚天发出一声怒吼,身影,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朝着空中的幽冥蝠王,激射而去。
“找死!”幽冥子冷哼一声,“幽冥蝠王,给我杀了他!”
幽冥蝠王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数十只巨大的翅膀,猛地一扇,无数道黑色的风刃,朝着楚天,激射而去。
楚天不闪不避,任由风刃,斩在他的身上。他的护体血光,被风刃,切割出一道道裂痕。
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速度不减,继续朝着幽冥蝠王冲去。
“这家伙,是个疯子!”幽冥子心中,闪过一丝恐惧。
不过片刻,楚天,便已经冲到了幽冥蝠王的面前。
他抬起手,一拳轰出。
“轰!”
血色的拳罡,直接轰在了幽冥蝠王的身上。
“吱——”
幽冥蝠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被震飞出去,撞进了黑雾中。
“什么?!”幽冥子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守护神,竟然会被楚天一拳击退。
“没什么不可能的。”楚天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他一步步朝着幽冥子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对方的心脏上。
“你……你别过来!”幽冥子吓得连连后退,“我可是幽冥教大长老!你敢杀我,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幽冥教主?”楚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来了,我也照杀不误。”
他话音未落,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幽冥子的面前。
“你……”幽冥子惊恐地看着楚天,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楚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抬起手,一拳轰出。
“不——”幽冥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瞬间炸成一团血雾。
空中的幽冥令,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掉落在地。
周围的黑雾,也开始逐渐散去。
楚天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血色光芒,已经变得黯淡无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再次燃烧魂魄和血脉之力,对他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楚天……”轮回镜中,花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楚天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幽冥令。
“咔嚓。”
他手掌用力,幽冥令,瞬间碎裂。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幽冥令碎裂的瞬间,一道黑光,从碎裂的令牌中,射出,没入了楚天的眉心。
“啊——”
楚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抱着脑袋,跪倒在地。
他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信息。
那是……幽冥教的传承!
“原来如此……”楚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终于知道,幽冥教,为何会如此强大。原来,他们的力量,并非来自幽冥死气,而是来自……源界!
幽冥教,竟然是源界某个大能,在九荒埋下的棋子!
“源界……”楚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轮回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镜面上,花梦瑶的虚影,变得异常清晰。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楚天……我……好痛苦……”花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吞噬了……”
楚天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是……是幽冥大长老的残魂!”花梦瑶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他……他没有死!他……他一直藏在轮回镜里!现在……他……他要吞噬我的魂魄!”
“什么?!”楚天大惊失色。
他这才想起,在幽冥深渊时,他为了救花梦瑶,曾经吞噬过幽冥大长老的残魂。难道,那残魂,并没有被他彻底炼化,而是……藏在了轮回镜里?!
“桀桀桀桀……小子,你没想到吧?”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轮回镜中传来,“我的残魂,早已与轮回镜融为一体。只要轮回镜不灭,我,便不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天厉声喝道。
“我想怎么样?”幽冥大长老的笑声,充满了怨毒,“我要吞噬这个女人的魂魄,我要夺舍她的身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敢!”楚天怒吼。
“我有什么不敢的?”幽冥大长老冷笑,“小子,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你拿什么,来阻止我?”
他话音未落,轮回镜中,突然,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掌,朝着花梦瑶的虚影,抓了过去。
“不要!”楚天嘶吼。
然而,他却无力阻止。
眼看着,那只黑色的手掌,就要抓住花梦瑶的虚影。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楚天掌心的雪花印记,突然,亮了起来。
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印记中射出,没入了轮回镜中。
“啊——”
幽冥大长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只黑色的手掌,瞬间,被白光,净化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幽冥大长老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这是……雪无情的力量?”楚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能感觉到,那道白光中,蕴含着一股纯净的净化之力。正是这股力量,净化了幽冥大长老的残魂。
“不……不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幽冥大长老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没有死。”楚天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她的魂魄,就在这里。”
他抬起手,掌心的雪花印记,再次亮了起来。
“不……不要!”幽冥大长老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然而,已经晚了。
无数道白光,从雪花印记中射出,没入了轮回镜中。
“啊——”
幽冥大长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残魂,在白光的净化下,迅速消散。
“小子……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幽冥大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
轮回镜中,恢复了平静。
花梦瑶的虚影,再次浮现。她的眼中,不再有痛苦,而是充满了感激。
“楚天……谢谢你。”她轻声说。
楚天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掌心的雪花印记。
印记中,那缕微弱的魂光,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我带你回家了。”他轻声说。
他站起身,看向远方。
阳光,已经完全驱散了乌云。
雪国的废墟上,一片宁静。
然而,楚天的心中,却并不平静。
他知道,幽冥教的覆灭,并不意味着结束。
真正的敌人,还在源界,等着他。
“源界……”楚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转身,朝着雪国都城外走去。
风,轻轻吹过。
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
轮回镜,在他胸前,微微发光。
掌心的雪花印记,也在微微发烫。
两个女人,两种执念,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
但他,却走得,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