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山鸡驾着车载着陈浩南与大天二沿着海滨路飞驰。
陈浩南瘫在后座,手里点了一根烟。
“南哥,怎么办?蒋天生死了,洪兴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大天二声音发颤。
陈浩南猛吸一口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他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那么大的事,港岛肯定不安全了。”山鸡紧紧攥着方向盘,“去北面吧!我认识个蛇头,专走屯门码头到北面的线!”
“南哥,后面有车追上来了!是林耀东!”大天二转头看向后方。
后方,一辆在爆炸中车窗尽碎的车咆哮着追了上来,开车的正是林耀东。
“正好……”陈浩南狞笑,翻出后备箱的行李袋,取出一颗手雷,“送他陪蒋天生一起上路!”
“去死吧!”陈浩南啐了一口,猛地扯开手雷保险栓,朝后车掷去。
手雷在空中划出弧线,林耀东瞳孔骤缩,【危险预知】在脑中炸开尖锐警报。他猛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车身几乎侧翻,却又在【高级驾驶技术】的操控下如游鱼般甩正。
“轰!”车后方传来巨大爆炸声。
林耀东凭借【高级驾驶技术】紧咬陈浩南的车辆,两车在屯门码头沿岸公路飞驰。然而陈浩南接连投掷手雷,爆炸的火光逼得林耀东不得不拉开距离,只能如猎豹般蛰伏尾随,伺机而动。
屯门码头的轮廓在雾气中浮现。
山鸡猛打方向冲下岔路,轮胎碾过砂石溅起火星。林耀东看准时机,油门轰到底,直接撞上了前车,陈浩南的车翻滚着砸进沙滩。
林耀东的轿车也失控撞向路边树干,气囊炸开的瞬间,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待恢复过来,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下车后刚好远远看到码头陈浩南的身影。
林耀东疾追至栈桥,忽听右侧船舱传来少女凄厉的哭喊:“救命啊——!”他瞳孔骤缩,破门而入的刹那,腥臭的船舱里,一个大汉正撕扯着少女的衣服。
林耀东本不想多生是非,只是环视一圈,狭小的船舱内并未发现陈浩南的身影。岂料大汉竟抄着砍刀砍来:“让你多管闲事!”
林耀东侧头避过,反手扣住大汉咽喉,指骨发力间喉软骨碎裂的闷响淹没在浪声里。
“乐色”林耀东骂了一句,反手将全身瘫软的大汉扔进海里,瞄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的少女,林耀东转身离去。
出去后,余光扫见远处另一艘船甲板上闪过陈浩南的衣角。
“这次你逃不掉了。”林耀东抹去眉骨血迹,立即追去。
海风扑面而来,陈浩南踉跄退到锈迹斑斑的货轮船头,身后已是漆黑的海水。林耀东缓步逼近,眼中寒芒如刀。
陈浩南喘着粗气,狞笑到:“陈耀东,追这么紧……真当你吃定我了?”
林耀东在五步外站定,看向这个曾经的洪兴红棍——如今眼窝深陷、西装褴褛,活像条被逼入绝境的疯狗。“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来招惹我?”
陈浩南低吼:“因为你该死,是你让我失去了这一切,蒋天生该死!靓坤该死!你林耀东更该死!没有你们,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陈浩南,被洪兴赶出来是因为你招惹我长乐,如今还去给三联帮当狗,当狗就算了,还要继续惹我,现在连蒋天生都死在你手里。”林耀东冷笑道。
“招惹?”陈浩南猛地捶向护栏,“是你这个扑街仔!从飞蛾山救小结巴开始,到靓坤那,每次都是你踩着老子上位!”他啐出口血沫,“蒋天生拿我当工具人,靓坤把我当拍片道具,你呢?装他妈清高!慈云山清一色靠的不也是血?!”
林耀东嗤笑一声:“知道为什么你永远输?因为你的刀……只敢捅自己人后背!”
“林耀东,你以为你赢定了吗?”海浪拍打船体的闷响中,陈浩南突然狂笑摸向腰间,突然掏出一颗手雷,拇指扣住保险栓,狞笑道:“一起死吧!”
林耀东瞳孔骤缩,【危险预知】能力今天已达到使用上限,他根本不知道还有手雷。【高级身法精通】爆发,往一侧飞扑,但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闪避。
“系统你个坑货!”
“轰——!”
刺目的火光瞬间吞噬了船头,爆炸的冲击波将二人狠狠掀飞。林耀东只觉灼热气浪拍中后背,胸口如遭重锤。
他在半空中翻滚,视野天旋地转,最后重重砸在海水里,鼻腔内传来咸涩海水的窒息感,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爆炸声轰然炸响,沙滩上一位少女突然回头,隐约看见两道身影坠入海中。她紧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转身朝浪涛翻涌的海边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耀东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聚焦在船舱低矮的顶棚上。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子,却被一阵剧痛逼得闷哼一声。
“醒了?”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侧传来。
林耀东猛地转头,只见一个少女正拿着铁棍指着他,“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不介意再把你敲晕。”
林耀东认出了这张脸。正是爆炸发生之前,自己在大汉船舱里见到的那个少女。
记得当初自己坠进了水里,没想到爆炸后反倒被她所救。
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凌乱发丝间露出一张天生丽质的绝美脸蛋——肌肤胜雪,五官如精雕细琢,即便裹着宽松衬衫与旧式长裤,也难掩其高挑身段与脱俗气质。
“你是谁?”林耀东咬牙撑起半身,赤裸的上身缠着渗血的绷带,弹片划伤的胸口传来阵阵痛感。一旁晾着的暴徒西装黯淡无光,先前两次爆炸彻底耗尽了西装的防护功能。
他暗自运转医术自检,除了外伤和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
“我叫港生。”少女微微皱眉,放下了手中铁棍,“你呢?为什么会在这?”
“林耀东。”他扯了扯嘴角,“做点小生意,被仇家摆了一道。”
林耀东从港生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拼凑出经过——她本是刚偷渡到港岛的大陆妹,却被蛇头哄骗欲行不轨之事,结果被林耀东所救。
之后发生爆炸,落水的他被港生拖上这艘蛇头小船,因怕爆炸引来水警,她匆忙解开缆绳任船漂离海岸。如今三天过去,船舱里残存的淡水和干粮早已耗尽,两人被困在茫茫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