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哥瞥见小伍子瞪圆的眼睛、合不拢的嘴，嘴角撇了撇，带着点 “这才哪到哪” 的不屑，夹着烟的手晃了晃。
“看你这惊讶的样儿，你知道卡米诺斯机甲不？”
小伍子猛地回神，脑袋点得像拨浪鼓：
“知道！罗尼特军最狠的新型机甲！听说一台能顶咱们一个机甲小队的火力！”
他在新兵训练营里，教官专门拿卡米诺斯机甲的影像做过案例分析，那庞大的机身、敏捷的速度、能穿透防御盾的能量炮，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发怵。
犀利哥深吸一口烟，烟雾从鼻腔里喷出来，眼神冷了几分。
“知道就好。那地下机构抓我们过去，就是为了研究卡米诺斯机甲里的全精神力操控机士。我们这些精神力受损但底子还在的人，就是他们前期的试验品。”
他说着，手指在烟卷上弹了弹烟灰，又转过身，指着后颈那道疤痕，指尖顺着自己的脊椎骨往下滑，一节一节点着。
“那玩意邪门得很，我们后来拆过好几台被打残的卡米诺斯，里面的机士哪是人样？整个泡在营养液罐子里，全身从后颈开始，往下排了足足十二个神经链接接口，连骨髓都被接上了线路，就是个被机甲绑死的活电池！”
小伍子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睛死死盯着犀利哥滑动的手指，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根本没法想象，人被泡在罐子里、浑身插满接口的样子，那比被能量团炸成碎片还要恐怖。
犀利哥把烟卷换到另一只手，语气松了些。
“后来啊……绑我的人是黑影机甲团的，他们专门跟罗尼特的实验机构对着干。知道我是机甲格斗冠军，又懂精神力链接，就问我愿不愿意加入。我寻思着，反正也没别的路走，就答应了。”
他顿了顿，看着外面又一次划过天际的能量团，眼神飘远了些。
“再后来，战争就爆发了，我们阴差阳错被卷了进来，一路打到前沿阵地，就这么站在你面前了。”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烟卷也烧到了底，烟屁股烫了指尖，他才反应过来，把烟屁股凑到旁边的弹药箱上，“吱啦” 一声按灭，随手丢进空补给箱里。
小伍子这才从震惊里缓过劲，想起最关键的问题，往前凑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急切：
“偶像！你还没说呢！你之前精神力受损，连机甲都没法开了，现在怎么又能驾驶机甲了？这…… 这不科学啊！”
他可是记得，犀利哥的精神力损伤是治不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再操控机甲的样子。
犀利哥将烟屁股在弹药箱上按灭，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时，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神秘的笑，指尖还在疤痕旁轻轻敲了敲。
“这就是我死心塌地跟着黑影机甲团的原因，我们现在玩的，都是非精神力操控。”
“非精神力操控？”
小伍子像是被能量团砸中太阳穴，大脑瞬间空白，嘴巴张得半天合不上，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难道……难道没有精神力，也能操控机甲？”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精神力检测时，那张印着“精神力阈值未达标”的报告单，连机甲模拟器的边都没摸到过，现在突然听到这种说法，只觉得像在做梦。
犀利哥挑了挑眉，突然竖起食指贴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神往工事深处扫了眼，声音压得更低。
“这可是核心机密，不能多讲。你只要记住，我们有门技术，能让没精神力的人也把机甲玩得转，比那些靠神经链接的还灵活，就行。”
他收回手，拍了拍小伍子发僵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藏不住的骄傲。
这话像道闪电劈进小伍子心里，他盯着自己的手掌。
这双手以前只能握步枪、拖补给箱，连机甲的舱门都没碰过，可现在，一个从未敢奢望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抠着弹药箱的边角，指甲缝里还沾着阵地的沙土，沉默几秒后，突然猛地抬头，眼里亮得吓人，声音都带着颤。
“偶像！我要加入黑影机甲团！我做梦都想开机甲，”
他激动地双颊泛红。
“可我没有精神力，以前连靠近机甲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知道还有这种技术，我……我不想再错过。”
犀利哥看着他眼里的光，像是看到了当年第一次摸到机甲操纵杆的自己。
他伸出手，重重拍在小伍子肩上，力道大得让小伍子晃了晃，却瞬间挺直了腰板。
他指了指外面呼啸而过的能量团，又指了指小伍子胸前的士兵编号。
“别急，小兄弟。先把45号阵地的仗打好，守住眼前的阵地。”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眼神里藏着对未来的底气：
“以后啊，没有精神力的人，照样能开着机甲冲在前面。机会多的是，等你能在这阵地上扛住炮火了，机甲的门，自然会为你打开。”
犀利哥不愧是自带偶像光环的名人，几句话就把小伙子说的热血沸腾。
看着小伍子眼里燃起的光，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今天碰到老乡兼粉丝，心情确实爽，再跟你透点不能说的。问你个事，你觉得黑影机士是谁？”
小伍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们黑影机甲团的人，不就是黑影机士吗？”
他之前听老兵闲聊时提过，“黑影机士”就是这群人，厉害得能跟罗尼特的机甲硬碰硬。
犀利哥摇了摇头，手指在空气里划圈，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错咯！外面人都这么叫，但真正的黑影机士，从头到尾就一个人，这称呼是他的专属。”
“啊？”
小伍子眼睛瞪得更大，好奇心像被点燃的引线，一个劲往上窜，
“那……那他是谁啊？是你们团里最厉害的人吗？”
犀利哥声音压得更低，眼神往工事外扫了眼，确认没人靠近才继续说：
“他是我们黑影机甲团的首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连我们这些跟着他的人，都只见过他戴着战术头盔的样子。但他的传说，你要是真喜欢机甲格斗，肯定听过。”
小伍子张着嘴，脑子里飞速过着各种机甲赛事的传说，却一时找不到头绪，只能不停发出“哦哦哦”的惊叹，催着他往下说。
犀利哥笑了笑，抛出关键问题。
“第七新城的天穹之战，你总该知道吧？”
小伍子瞬间激动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些。
“知道！当然知道！当年那场比赛我在终端上回看了不下十遍！‘游隼’机甲一杀四，第一场碾压一台天穹机甲，第二场直接一对三，那操作，简直神了！但是官方没有公布机士的身份。”
犀利哥点头，语气里满是敬佩。
“就是他。当年驾驶游隼吊打天穹机甲的，就是咱们黑影机士。”
这话像道电流窜过小伍子全身，他感觉血液都往头顶涌，攥着步枪的手都在发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崇拜的“游隼”机士，竟然就是黑影机甲团的首领！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来，犀利哥又抛出一颗更重磅的炸弹，声音压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再给你透个顶级机密。我们首领，也就是黑影机士，他跟你一样，是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
“什……什么？！”
小伍子像是被能量冲击波掀翻，差点跌坐在地上。
没有精神力？那个机甲格斗界的传奇，竟然和自己一样？
他看着犀利哥，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却又在对方坚定的眼神里，慢慢燃起了更亮的光……
原来没有精神力，真的能站在机甲操控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