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蓉蓉见高寒突然不走了，奇怪的转头看他：“怎么啦？”
高寒看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高鸿飞和邢嘉树，知道现在从他们嘴里大概是问不出什么的，就径直向应蓉蓉走了过去，问道：“妈，表叔说的那个小羽毛是谁？”
“就是你小叔啊，你爸早夭的弟弟，小名就叫小羽毛。”应蓉蓉说道。
高寒顿时感觉脑袋好像嗡的一下炸开了。
“我小姑，就是我爸早年没的那个小妹，不会是叫红菱吧？”他问应蓉蓉。
应蓉蓉看着高寒，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那两个小的，很小一只的时候，就没了，对于高鸿飞来说，一直都是不愿触及的伤心事，所以很少跟孩子们提起，孩子们对这两个早夭的小叔、小姑，了解的也不多，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小名是什么。
“所以，我爸的小名叫大飞？”高寒接着问道。
应蓉蓉皱了眉，不解的问道：“你到底从哪儿听说的这些？”
高寒看着应蓉蓉，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妈，我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头。”
应蓉蓉不明白：“什么意思？”
“莲舟曾经在病房里听那个女人跟爷爷提到过她的三个孩子，小名就叫大飞、小羽毛和小红菱，而且，听她的意思，那三个孩子还都是爷爷的。”高寒说道。
应蓉蓉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高鸿飞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因为宿醉，脑袋一直胀胀的痛。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找保姆阿姨给他煮点醒酒汤，解解酒。
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应蓉蓉正跟高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着什么。
高寒并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一大早在家里看到高寒，高鸿飞有些意外，径直走过去，问道：“你小子怎么一大早跑来了？”
应蓉蓉和高寒听到声响，齐齐转头看向高鸿飞。
高鸿飞这时才留意到，他们两个眼下都是一片青黑，不由奇怪皱了眉，问道：“你们母子两个晚上是一起出去做贼了吗？”
高寒：“……”
应蓉蓉：“……”
应蓉蓉忍不住斜了高鸿飞一眼。这个没良心的，他们两个为了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高鸿飞被应蓉蓉瞪的一脸莫名：“怎么啦？”
高寒跟应蓉蓉交换了一个眼神，正色看向高鸿飞，道：“爸，我跟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可千万不要太激动了。”
高鸿飞见高寒和应蓉蓉的脸色不对，心头一紧，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他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紧张了，本来就因为宿醉而胀痛的脑袋忽然一抽，疼得他不由闷哼一声，瞬间唰的白了脸。
应蓉蓉见他突然变了脸色，连忙起身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了他，担心的问道：“怎么啦？什么都还没说呢，你突然这么激动干什么？”
高鸿飞：“……头疼。”
应蓉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搞错了，忍不住轻轻掐了他一把：“谁叫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的。”
高鸿飞一脸无奈：“嘉树特意来找我喝，总不能不喝吧。”
“那活该你难受。”应蓉蓉嘴上说着，到底还是舍不得，扶着他去了餐厅，“我让阿姨给你煮了醒酒汤了，先喝点缓缓。”
用醪糟汁、橘子、青梅、山楂、百合、雪梨熬的醒酒汤，不仅能醒酒，而且酸甜可口，还很好喝。
一碗醒酒汤下去，高鸿飞的脑袋很快舒坦了不少。
他又倒了一碗，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看向高寒，问道：“到底什么事？说吧。放心，你爸我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经得住的。”
高寒最后询问的看了应蓉蓉一眼，得了允许，才神情严肃看向高鸿飞，说道：“那我说了。”
“说吧。”高鸿飞不以为意。
“爸你大概又要多三个兄弟姐妹了。”高寒说道。
高鸿飞刚一口醒酒汤喝到嘴里，听到高寒的话，嚯得瞪圆了眼睛，“噗”的一口全都喷了出来。
幸亏应蓉蓉和高寒坐的远，侥幸没有遭殃。
“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高鸿飞一脸难以置信看着高寒，以为自己听错了。
高寒就又说了一遍。
高鸿飞摇摇头，坚决不肯相信：“不可能，你爷爷都那么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生的出来？还一下来了三个？绝对不可能。”
应蓉蓉心疼的看着高鸿飞情绪好像要崩溃的模样，还是坚持把实情都告诉了他，不舍得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是真的，莲舟在医院的时候，亲耳听到那个女人跟爸提的，而且，前头两个孩子都不小了，一个8岁，一个5岁，最小的那个才刚出生没多久，另外……”
应蓉蓉忽然一顿，看着高鸿飞眼睛赤红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
“另外什么？继续往下说啊。”高鸿飞下巴绷的紧紧的，拼命压抑着将要爆发出来的情绪。
“爸给他们三个取的小名，正好是你们兄弟、兄妹三个的名字，大飞、小羽毛和小红菱。”应蓉蓉说道。
高鸿飞瞳孔一缩，倏地站了起来，浑身不自觉哆嗦了起来：“这不可能……”
应蓉蓉怕他太激动，连忙起身过去扶住了他：“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这些确实都是事实没错，小寒原本想要把这事儿查清楚了再告诉你的，可惜爸把他们藏的太严实了，根本查不到一点。 以前，我只当爸对妈一往情深，实在没想到，爸会魔怔成这样，生生造出了一家替代品了。”
“任由老爷子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尽早把他接回来，找个医生看看吧，鸿飞。”应蓉蓉跟高鸿飞提议道。
高鸿飞疯狂摇头：“不对，不对，不对，我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努力回忆着，记忆里所有关于邢昭昭的细节，抛去所有不可能，他忽然发现，那个可能是最不可能的可能，可能就是真相。
脑海中忽然回响了邢昭昭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抱着我的腿，哭着喊着叫我妈的。”
妈……
高鸿飞鼻子一酸，很快湿了眼眶。
“对了，我的手机呢？”他在身上摸索着，没有找到。
“好像在房间。”他转身准备回房间，走的急了，忘了自己的腿脚不好了，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鸿飞……”
“爸……”
应蓉蓉和高寒连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鸿飞（爸）你没事吧？”
高鸿飞不以为意将他们推开了：“我没事。”说完，就一瘸一拐的急忙回房间去了。
应蓉蓉和高寒也跟了过去，却没想到，被高鸿飞直接关在了门外。
高鸿飞回到房间，找到手机，立刻一个电话打给了高明诚，接通的刹那，不等高明诚说什么，他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她就是我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