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黑铁牌前，人群还没散干净。
张老栓瘫在地上哭够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押了三十年寿命，没突破不说，还老了一大截，现在走路都得扶着旁边的石头。
“都散了散了！想押命的明天再来，不想押的别在这堵着！”斗战圣殿的弟子挥着鞭子驱赶人群，手里的托盘里放着十几块寿元玉牌，上面的寿命数字亮得刺眼。
李虎走过来，接过弟子手里的托盘，转身就往演武场后走——那里早有丹心谷的人在等着了。
绿袍翁带着两个弟子，守在一辆黑色的马车旁，马车上盖着黑布，里面隐约能看到金光——是装寿元粉末的玉瓶。
“李堂主，今天的寿元债不少啊。”绿袍翁笑着迎上去，眼睛盯着托盘里的玉牌，“张老栓、周老头...都是金丹修士的寿元，炼出来的延寿丹品质肯定高。”
李虎把托盘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赶紧收了，别在这磨蹭。明天就是推广会，九师那边还等着要延寿丹样品呢。”
绿袍翁赶紧让弟子接过托盘，把玉牌往一个大玉瓶里一倒。
“咔嚓咔嚓——”
玉牌碰到瓶底就碎了，变成金色的粉末，飘在瓶里，像撒了一把金沙子。绿袍翁晃了晃玉瓶，粉末里还泛着淡淡的灵光——那是修士寿元里残留的灵力。
“这些粉末，再加上咱们丹心谷的千年灵药，就能炼出延寿丹了。”绿袍翁摸着玉瓶，笑得眼睛都眯了，“一颗能加十年阳寿，明天推广会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多少钱一颗？”旁边凑过来一个穿紫袍的修士，是青木门的长老，他刚才看到张老栓的惨样，也想给宗门里的老人买几颗延寿丹。
绿袍翁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不贵，一条中品灵脉一颗。”
紫袍修士脸瞬间白了：“一条中品灵脉？你怎么不去抢！”
“抢？”绿袍翁冷笑一声，“你知道炼一颗要多少寿元粉末吗？要十个金丹修士各押十年寿命，再加上千年雪莲、万年灵芝...这些都不要钱？嫌贵就别买，有的是人抢着要。”
紫袍修士咬着牙，还想再说，就被李虎瞪了一眼：“别在这闹事！想买就去命运钱庄凑钱，没钱就滚！”
紫袍修士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人群里还有不少人想打听延寿丹的价钱，听到要一条中品灵脉，都纷纷咋舌——这价钱，也就顶尖宗门能买得起，普通宗门和散修想都别想。
林九和孙小果、秦昊就站在不远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孙小果拉着林九的袖子，小声说：“林九，延寿丹好贵啊！一条中品灵脉，咱们昊天宗也就只有三条吧？”
林九点点头：“嗯，所以延寿丹不是谁都能买的。不过只要好好修炼，以后说不定能自己炼。”
秦昊叹了口气：“丹心谷这是垄断了啊，除了他们，谁还能炼出延寿丹？以后灵脉越来越少，延寿丹只会更贵。”
林九没接话，只是盯着绿袍翁手里的玉瓶——玉瓶上有一道极淡的金纹，是他之前让丹心谷加上的塔罗印记，能实时监控寿元粉末的动向，防止被人偷换。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衣的人混在人群里，眼睛死死盯着绿袍翁手里的玉瓶——是厉无生的另一个手下，叫黑鹰，奉命来偷寿元粉末的。
黑鹰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摸出一把匕首，就往绿袍翁身后凑——他想趁绿袍翁和李虎说话的时候，抢了玉瓶就跑。
可他刚靠近马车，就觉得后颈一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
“想偷东西？”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隐星阁的弟子，脸上蒙着黑布，手里的短刀抵着他的喉咙，“厉无生派你来的？”
黑鹰心里一慌，刚想挣扎，就被隐星阁弟子反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堂主，抓了个小偷！”隐星阁弟子喊了一声。
李虎走过来，踢了黑鹰一脚：“又是厉无生的人？你们还真是不死心！”
黑鹰咬着牙，不肯说话，眼睛却还盯着马车上的玉瓶。
李虎冷笑一声：“给我带下去，好好审审，看看厉无生明天还想耍什么花样！”
“是！”隐星阁弟子拖着黑鹰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绿袍翁拍了拍胸口，有点后怕：“幸好有隐星阁的人在，不然今天的寿元粉末就被偷了。”
李虎哼了一声：“厉无生也就这点本事了，明天推广会，有他好看的！”
说完，李虎转身就走——他还要去检查明天推广会的安保，不能再出岔子。
绿袍翁也不敢多留，带着弟子和马车，匆匆往丹心谷赶——明天要炼出延寿丹样品，可不能耽误了。
人群渐渐散了，只剩下几个还在观望的散修，还有林九他们三个。
秦昊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皱着眉说：“厉无生连寿元粉末都想偷，明天推广会肯定要搞事，咱们得早点去，做好准备。”
“嗯。”林九点点头，“宗主放心，明天我会跟你们一起去的。”
孙小果兴奋地说：“明天能看到神器和真图，还能看到延寿丹，太好了！”
林九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明天还有更有意思的东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孙小果眼睛更亮了，追问：“什么东西？比神器还好看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九卖了个关子，没再多说。
其实他说的“有意思的东西”，是他安排好的——明天厉无生动手炸神炉时，他会让斗战圣殿启动禁制，把厉无生的人全部围起来，再让百炼宗亮出神器，震住全场，顺便把居留权的好处说清楚，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九师才有活路。
三人往昊天宗走，路上还能听到修士们的议论。
“明天推广会，我一定要去看看真图！”
“我想看看延寿丹长什么样，就算买不起，开开眼也好！”
“听说厉无生要搞事，你们说他会不会真的炸神炉？”
“肯定会！他都派了好几次卧底了，明天肯定要动手！”
林九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更有底了——大家都知道厉无生要搞事，明天他动手时，反而没人会帮他，甚至还会有人帮着斗战圣殿抓他。
回到昊天宗，林九刚把扫帚放好，传讯符就震了——是隐星阁发来的。
“九师，审出黑鹰的口供了！厉无生明天想在推广会炸神炉的时候，派死士抢寿元粉末和延寿丹，还想趁乱抢真图和居留权！”
林九回复：“知道了。让斗战圣殿加强对寿元粉末和延寿丹的看守，明天推广会时，把死士都引到神炉附近，启动禁制围杀。另外，让百炼宗提前把神器准备好，等厉无生动手后，立刻亮出来，震住全场。”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又给百炼宗主发消息：“明天推广会，等厉无生的人炸神炉时，你就亮出神器和居留权，把居留权的好处说清楚，比如能进小世界修炼，小世界里的灵气能让人快速突破。”
百炼宗主很快回复：“明白九师！我已经让弟子把神器和居留权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亮出来了！”
林九把传讯符收起来，走到窗边，看向百炼宗的方向——神炉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神器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像是在为明天的亮相做准备。
孙小果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神炉：“林九，你看我画的神炉！明天我要把神器也画下来！”
林九接过画纸，笑着说：“画得很好，明天你可以近距离看神器，到时候画得更像一点。”
“好啊好啊！”孙小果高兴地蹦了蹦，又跑出去跟其他弟子炫耀了。
秦昊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盒，里面装着几颗低阶丹药：“林九，这是给你的。明天推广会可能会有危险，你拿着这些丹药，关键时刻能保命。”
林九接过玉盒，心里有点暖——秦昊一直把他当自己人，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这份心意是真的。
“谢谢宗主。”林九把玉盒收起来，“宗主放心，明天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秦昊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嗯。”
夜深了，昊天宗的弟子们大多都睡了，只有少数弟子还在修炼——他们也想在明天的推广会上看看有没有机缘，能突破境界。
林九坐在柴房门口的台阶上，掏出【死神】牌——牌面的黑气比之前更浓了，预示着明天的大战。他又掏出【隐者】牌，牌面泛着淡淡的金光，能隐约看到隐星阁弟子监控厉无生营地的画面——厉无生正在给死士分发炸药，脸上满是狠劲。
“明天见，厉无生。”林九轻声说，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你的死期，到了。”
就在这时，传讯符又震了，是钱四海发来的：“九师，明天推广会的命运钱准备妥了，只要有人想买神器或延寿丹，必须用命运钱，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命运钱彻底取代灵石！”
林九回复：“好，做得好。明天要是有人不用命运钱，就让虚空商会的人把他们赶出去，别影响了推广会。”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抬头看向天上的金门——金门的光芒比昨天弱了些，但还是很显眼，像是在守护着即将到来的推广会。
推广会的钟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