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育的听力极佳,两名警员的低声议论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随后,他转向那名女警,语气轻松地问道:
想知道他为什么能抓住我吗?
女警见过形形 ** 的人,却从未遇见过像江育这般出众的男子。
年轻俊朗,眉眼间自带一股令人亲近的温和气质。
但她心里清楚,能在这个年纪就掌控他人生死的角色,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此刻她却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温润的气场所吸引,下意识点了点头。
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警顿时懊悔不已。
这时江育用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告诉你吧,我之所以会跟他来,是因为他挟持了我的爱人阿雪。如果我不放弃反抗,他就会一炝打爆我妻子的头。
他抬手比了个 ** 的手势,轻笑道:没办法,为了爱情只能乖乖就范。
原来你已经有爱人了,真是可惜......女警话到一半突然顿住,这才惊觉自己竟流露出遗憾之情。
一旁的男警干咳一声,眼中满是无奈。女警方才的花痴模样,他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更想确认另一件事。
你这谎扯得太假了,我们警察脾气再差,也绝不会干这种事!
要是真没这回事,我怎么会戴着 ** 坐在这儿?
江育心知肚明,短短几句话根本动摇不了廖志宗在警员心中根深蒂固的威信。他轻蔑一笑,淡然道:
阿sir,不是我说大话,就抓我那几个人,不动炝的话没一个能打的。再说了,他们也不敢真伤我,活捉的帮派头目才最值钱,不是吗?
江育比谁都清楚,即便铁证如山,即便罪行已无法抵赖,也没人能真正动他分毫——毕竟有系统护身。
女警员听见这番大言不惭的自夸,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
男警员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和女警员原本就有些暧昧,现在对方注意力全被江育吸引,更可恨的是这家伙还在诋毁他们上司。
张口闭口自称大佬,真往脸上贴金?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男警员拍桌怒喝,管你在外面多威风,进了这牢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实话实说而已。江育耸耸肩,你们非要问,说了又不信。啧,原来有人连现实都不敢认。
江育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男警察顿时被这种轻蔑的态度激怒,猛地起身,几步冲到牢房前,抄起 ** 就往铁栏杆上重重敲打。
金属碰撞声尖锐刺耳,一旁的女警员神色如常,显然对这种威慑犯人的手段早已习以为常。
警官,我哪句话又惹您不高兴了?
与警察的暴跳如雷形成鲜明对比,江育显得异常镇定, ** 梢都没动一下。倒是隔壁牢房的囚犯被吵醒后破口大骂:大半夜发什么疯!等老子出去非弄死你不可!
先把你那双爪子剁了!
警察顾不上理会江育,转头对隔壁吼道:就你这种背了五条人命的 ** 犯还想出去?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江育闻言眯起眼睛。没想到隔壁关着的竟是个身负五条人命的亡命之徒。
虽然自己掌控着经济命脉,但从未被抓住 ** 把柄,如今却和这个**犯关在一起。
这意味着,在警方眼中,自己的危险程度和对方不相上下。
江育忍不住觉得荒谬。
看来廖志宗嘴上说他不足为惧,心里还是忌惮的。
男警员又用**砸向隔壁牢房的铁栅栏,那边终于安静下来,大概是闹不动了。
毕竟“七七零”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江育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他清楚这是警方的惯用手段——用饥渴消磨嫌疑人的意志,逼他们在崩溃边缘吐露 ** 。
但这招通常只对付证据确凿却死不认罪的犯人。
如今仅凭一段残缺视频就急着把他打成凶手,背后的人未免太心急了。
江育笑了笑,没再多说,欣赏完男警员气急败坏的表情后,继续闭目养神。
这时,牢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男警员骂咧咧地去开门,迎面见到一位漂亮女人,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手持文件,队伍末尾还站着一位他认识的警官。
“王sir,这是什么情况?”
男警员有些懵。他才调来警司两个月,许多场面都没见过。
若是个老油条,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请了律师,哪会像他这样傻乎乎地问出口。
王sir笑呵呵地介绍:“这位是江育先生的太太阿雪女士,她为何律师和他的助手小王办理了手续。”
听到“阿雪”二字,江育适时睁眼,果然看见她在牢门边踮脚张望。
四目相对时,他清晰瞧见她红了眼眶。
江育平静的心泛起一丝苦涩。
是他无能,才让阿雪如此担忧。
他很快对阿雪露出微笑,示意自己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阿雪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心仿佛被撕裂。她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砸开那冰冷的铁栏。
她从未见过意气风发的江育被困在牢中,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可他依旧从容不迫,不愧是她深爱的男人,即便此刻,也依然卓尔不凡……
男警员听说这是江育的律师,惊讶道:
“可江育涉嫌的是**罪,就算要辩护,至少也得等三天后吧?现在不是还在审讯期吗?”
王警官语气平淡:
“话是没错,但那是在确认对方有罪后,才会留出几天审讯时间,待其供认罪行,再由律师进行减罪辩护。”
“这个流程,你从警校毕业,总不会不清楚吧?”
被王警官这么一说,男警员顿时面红耳赤。他刚毕业不久,业务生疏,犯这种低级错误也难免。
只是没想到王警官丝毫不留情面。
此时,江育恰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轻蔑一笑。
男警员听见江育的笑声愈发烦躁,但碍于王警官的警衔比他高出好几级,只能强忍怒火假装没听见,咬得牙关咯咯作响。
女警员在一旁担忧地望着他。两人搭档两个月,多少有些暧昧情愫,见他如此难堪,她心里也跟着揪紧。
可男警员对上她的目光却一阵不适——在他眼里,这种怜悯等同于对他能力的质疑与嘲讽,情绪顿时更糟了。
不过此刻没人真正在意他的感受。
阿雪恨不能立刻冲到江育身边,实际上两人相距不过十米。王警官刚要开口,就被她一声轻咳打断。
这时,阿雪身旁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中,那位戴金丝眼镜、气质沉稳的上前一步微笑道:王警官,接下来请允许我与当事人沟通。
王警官朝律师点头。
其实按廖志宗的命令,根本不该这么快给江育安排律师。他虽答应过,却留了心眼——只承诺找律师,可没说何时找。况且优秀律师哪能随便派?让事务所塞个实习生应付就够了。
抱着这种念头,廖志宗明令禁止下属立即满足江育的律师要求,即便安排也得拖上几日。他连借口都准备好了:将江育关在重犯隔壁,就能以危险等级相当为由搪塞上级。
正因如此,得知王警官竟敢带律师来时,男警员震惊至极——这律师分明是阿雪请来的。
当阿雪和律师出现在王警官面前时,他确实感到为难。虽然不想得罪廖志宗,但面对阿雪提供的高额报酬,他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毕竟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廖志宗的罪行已经无法辩驳,不如趁此机会卖江育一个人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的实力仍在,想要获取利益并不难。
出于这些考虑,王警官迅速将阿雪和律师带了过来。当然,他也通知了廖志宗,但对方从警司办公处赶来还需要时间。
等廖志宗赶到时,事情已成定局,他想阻拦也找不到理由了。
“阿城,才一天不见,你怎么瘦了?”
见到江育,阿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眼眶含泪快步上前。碍于铁栏杆的阻隔,她只能伸手穿过栏杆,轻抚江育的脸,心疼道:“回去一定给你补补。”
“我没事,哪会一天就瘦了?”江育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汗意,知道她十分紧张。
“别担心,我很好。”他目光转向旁边西装革履的金丝眼镜男人,“这位律师是……”
哦,这位是我特意为你聘请的律师,全港岛最顶尖的秦律师,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没想到是秦律师,久仰久仰。
江育听到秦风的名字,明显有些意外。
在律师这一行要闯出名堂绝非易事,行业竞争本就激烈。既要能言善辩,又要精通法律,还要保持不败战绩,简直难上加难。
而眼前这位秦律师却是业内传奇,执业以来从未输过一场官司。不过他接案条件极为苛刻:不感兴趣的案子不接,报酬低的案子不接,缺乏挑战性的案子不接。
虽然挑剔,但经他手的都是轰动一时的大案。无论原告被告,最终都能获得满意结果。这样的金牌律师堪称行业翘楚,阿雪能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请到他,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江育不禁握紧阿雪的手,满眼疼惜:辛苦你了。
简单道谢后,江育神色恢复如常,对秦律师说道:秦律师,相信您已经了解我的案情。我可以保证,这完全是一桩冤案,我从未 ** 。
一旁的警员冷笑道:每个嫌犯在被定罪前都喊冤。就像你旁边那个连环 ** ,落网前还自称良民呢,结果呢?手上五条人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阿雪正要发作,江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冷静。
秦风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王警官,我们在讨论案情。作为辩护律师,我建议请无关人员暂时离场。
王警官闻言暗自着急。眼前这两位,一位是海龙集团的掌舵人,一位是法律界炙手可热的金牌律师,多少权贵都想将其收入麾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警员一句话就把两人都得罪了,真是年轻气盛不知轻重。
被点名的男警员顿时面红耳赤:你什么意思?谁才是无关人员?我们队长明确指示过,在命令下达前不准任何律师为江育辩护!
秦风投去怜悯的目光,轻叹道:看来普法教育任重道远。
请容我说明,江育先生目前只是案件嫌疑人,并非定罪罪犯。作为嫌疑人,他完全有权委托律师进行辩护,而我将全权负责为他洗清嫌疑。
明白了吗?即便是你们局长,甚至警界最高领导,也无权剥夺这项法定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