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困惑地眨眼，下意识地看向沈靖宇。
沈靖宇抬手，捂住她的耳朵，示意道：“接着说。”
“趁着没人，马子航要侵犯马甜，这时候，恰巧马甜的相亲对象冯新明出现了，他寻着求救声赶过去，救出马甜，后来俩人离开，那会听到村里人说有人死了过去看，才知道马子航死了。”
沈靖宇蹙眉，“也就是说，俩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小团子透过指间缝隙，听了个大概，她伸出小手扒拉开沈靖宇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仰起小脸认真说：“爸爸，马子航不是他们害的。”
沈靖宇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殷浩接话道：“我去走访一下，看马子航有没有仇人。”
毕竟马子航身上的伤，看着就像是泄恨的，胳膊和腿都打断了。
殷浩和其他警员连续走访了几家，都说马子航一家是前两个月才搬来的，之前他们并不在这个村里，而且一家人性格都比较孤僻，和邻里邻居几乎不怎么走动。
邻居呸了口，眼里净是嫌弃，愤然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干了什么事，这才跑来我们村里逃难，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要我说，就是活该！可别牵连了我们一家。”
“死者为大。”殷浩张张口，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一旁的记录员在本子上唰唰唰地写着。
记录完后，俩人离开。
沈靖宇听完汇报后，道：“着重查一下马子航一家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
一问，马子航父母就声称是来当地做生意。
还拿出了一些从别的地方带来的特产。
沈靖宇又看向啃着零食的小团子，抿了抿唇：“暖暖，你知道马子航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作为一个警察，办案居然问一个小奶娃。
传出去群众估计都要说他们吃干饭了。
小团子腮帮子鼓鼓的，重重点头：“包在暖暖身上！暖暖问问马子航。”
爸爸的问题，说不定和马子航的死有关。
一回到家，小团子就钻进卧室放出了马子航，她小脸严肃，直言道：“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仇人？”
马子航脸色变了变。
他心虚地不敢直视小团子，道：“我是做生意的。”
小团子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似是在怀疑他话的真假。
马子航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再次重复道：“我是做生意的。”
片刻后，小团子摇头开了口：“你肯定又是骗暖暖的，你再骗，暖暖给你头打掉！”
说着，她举起自己的小手，狠狠地挥了挥，作势要打他。
小团子露出坏坏的笑容，小拳头嘿咻嘿咻的，“暖暖知道打不死你，但起码你会感受到疼。”
“……”
马子航抿唇，面上闪过一丝纠结的神色，想到之前小团子一点都不客气的瞎打，身子颤了下。
也不知道这小奶娃怎么回事，长得还没他腿长，打起鬼来跟打沙袋似的，超疼！
“考虑清楚了吗？你是要直接说，还是暖暖打一顿再说？”
马子航苦着脸，就这，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选第一个。
马子航咬牙，痛苦地闭了闭眼：“我说。”
小团子在床上盘好腿，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们一家人，不是做生意的，是。”
小团子听得有些疑惑，做了个手势，“等一下，我们出去说。”
马子航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到客厅里。
沈靖宇正在打电话，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他笑着对那边说：“我比你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紧接着，挂了电话。
笑眯眯地走向小奶团，抱起她坐在沙发上。
小团子嘟着嘴，困惑地抬头：“爸爸，骗婚是什么呀？”
沈靖宇眼神沉了沉，这件事居然和骗婚扯上了关系，对马家的行为也有了大概的猜测，估计马家跑到这个村子里，是有新的目标了。
和马甜相亲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等到这个鱼儿一上钩，他们立马转移阵地，到下一个地方继续开始行骗。
他们口中的做生意，是打着相亲的噱头骗钱！
对上小团子好奇的眼神，沈靖宇轻笑着揉了揉她脑袋，“骗婚，就是骗别人的钱！是犯法的。”
小团子生气地鼓起腮帮子，愤愤瞪了一眼心虚低着头的马子航。
“暖暖，你有办法让我听到马子航说话吗？”
“暖暖想一想。”小团子绞着手指，阎王爸爸应该说过的，是念什么来着？
小奶团眉头皱在一起，有些恼怒。
她试着小声念咒语，念完后，小团子问道：“爸爸，可以看到吗？”
沈靖宇摇摇头，“不行。”
暖暖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早知道就多听听阎王爸爸讲的话了，现在倒好，连最基本的都没掌握。
“还有一个办法，用柳树叶泡的水或者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就能看到了。”
“我去找找柳树叶。”沈靖宇起身，换了鞋子朝着外面走去，叮咛道：“你先看电视，等爸爸回来再问他。”
暖暖点头，“好喔。”
小奶团喜滋滋地打开电视，看起动画片。
马子航局促地站在她身后，心里慌得一批。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是被之前骗过的人害死的，那马甜和父母也快下来陪他了，这才心里好受了点。
不然，凭什么马甜和父母逍遥在外，而他一人被害死，那多吃亏。
再者，就算不是被骗的人杀的他，那么他把骗婚的事一交代，他们也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不论怎么样，他们谁都别想过上好日子！
暖暖看完两集动画片后，沈靖宇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条柳树枝，摘了几片叶子泡在水里，剩下的找了个瓶子插起来。
做完这一切，沈靖宇深吸了口气，将柳树叶泡的水抹在眼睛上，他缓缓睁开眼，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在看到沙发后面的鬼影时，沈靖宇呼吸滞了几秒，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看到真正的，他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