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一次只能装七颗子弹，我倒要看看，有哪七个人愿意站出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些冲动的人，自以为那是血性，是英雄。”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要是死了，你们的妻儿、父母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管冯秋宏带你们上来之前许诺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假如某些人今天死在了这里，你们的家人绝对得不到善待，没了家里的男人撑腰，她们只会被人欺负的更狠。”
“我今天不会输给你们。”苏苒举起手中的手雷晃了晃，才接着说道：“就算死，我也会拉着你们一起垫背，到时候看你们谁更倒霉！”
苏苒说完，给了他们一些时间思考，想着人群大概会散去了。
结果又看到了后面那几个贼眉鼠眼的人，慢慢交头接耳，显然又是在策反。
没过一会，他们就好像商量出了对策，有人附到冯秋宏耳边说了几句。
冯秋宏听完一个劲的摇头，看了苏苒几眼后，对着那人连说了几句不行。
那人恨铁不成钢，直接自己开口了。
“可不带粮食回去，我们也会被饿死！”
“我们都不想死！”
“……”
“那你们就出去找！”
苏苒对他们同样不客气，大声的开口回怼。
“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搓扁捏圆吗？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们出去找物资，或许是明天死，也可能不会死！”
“但是今天，你们谁敢再踏上来一步，现在就给我去死！”苏苒说完，将枪移动了过去，直指着那个男人。
那人还不死心，想继续策反。
苏苒不再犹豫，一枪打了过去，捎偏了一下枪口。
吓得那人一抖，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一股骚味弥漫在空气中，人群左右寻找，最后发现是这人尿了裤子。
站在他旁边的几人都皱着眉头躲开了些。
“你还想说什么吗？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说完，然后就送你上路！”这一刻，苏苒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苏苒是真的不怕，谁敢上前她就开枪打谁。
他们怕吗？
怎么会不怕，谁都不想成为死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有人活着，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他们的信念开始动摇起来。
原本想一鼓作气拿下20楼，结果现在依旧被堵在消防门外，这令他们有些沮丧。
明明刚做的决定时候，是那么的强烈、坚定，现在的他们却泄了气。
在实力不对等的时候，人会产生胆怯，会害怕失败，害怕发生其他变故。
就像现在的他们，失去了最初那一鼓作气的气势后，渐渐露出了颓败的状态。
“冯秋宏，你既然是楼长，那就管好他们，以后谁再敢打扰二十楼以上的人，我杀完他们再杀你全家，不信你可以让他们试试，看看到底谁的命更硬！”
苏苒说完，趁热打铁，拿枪指向其他人。
“我数到三，没离开的人后果自负。”
“一。”
幡然醒悟的人群一哄而散，也还有几个坚定不移的人，愤恨的瞪着苏苒。
“兄弟们！今天失败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二。”
人群消散的人更快了。
“三。”
那几人还在，当苏苒看见带着恨意、嫉妒的目光后，不再犹豫，抬手连开几枪。
有三个人应声倒下。
下楼的人群更加慌乱了，两条腿飞快的捣腾着。
最前面的人跑的没这么快，后面的人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推倒了。
摔倒的人在人流中爬不起来，不少脚步坚定的踏在他们身上。
一瞬间踩踏事件又起。
苏苒目光看到而那个不幸被打中腿的人，强忍着痛苦正从楼梯上一阶一阶的往下挪，她抬起枪来，给了他一个痛快。
不过十几秒，人群都已经散开了。
苏苒还等了一会，确定没人再敢上来，她正打算回去。
结果还没来得及转身，楼梯口冲进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手举着菜刀，嘴里不停喊着：
“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儿子！”
苏苒居高临下，动作比她要快。
捡起唐刀挑飞了妇女手里的菜刀，一脚踹了过去。
妇人被踹飞出几米远，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她一时间爬不起来。
只是她一直抬着头，目光看向那个腿上被打了一枪，后背也被补了一枪的年轻男人。
“我的孩子……”
妇女挣扎着起不来，索性就不起来了，蹒跚着爬过去，抱住了那具尸体。
先是嚎啕大哭，随后目光渐渐变得空洞。
她的嘴里默念着什么，手臂被苏苒的唐刀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一直在流。
周围十分安静，苏苒仔细听了几句。
好像是一首童谣。
唱完之后妇女痴痴的笑了。
“儿子，妈妈来陪你了。”
妇女说完，就捡起不远处的菜刀抹了脖子，鲜血喷溅而出，天花板上，苏苒身上都沾了些血。
苏苒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她……
苏苒过了一会才回过神，看到那妇女没了气息之后，眼睛还瞪大着。
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眼睛，没合上。
苏苒沉默了几秒，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天灾谁都不易，谁都想活着，你要是真为了他好，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上来。”
苏苒像是自说自话，又试着抚了一次妇女的眼睛，这次合上了……
苏苒站起身来，感觉有点郁闷，没心情收拾残局了。
锁好消防门她就回去了，让钟奶奶带着孙子回了自己家。
苏苒进空间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缓缓沉下去泡着。
一些远久的记忆，夹带着复杂的情绪浮现了出来。
苏苒不知道有多久没想起父母了，今天那个妇女勾起了她不少回忆。
但是今天，她能心慈手软吗？
不能。
如果今天死的不是他们，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20、21楼早就成了这一栋楼的眼中钉，肉中刺，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死都是一种奢望。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苏苒从空间出来，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拿出一杯热奶茶，吃着蛋糕，回放着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