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渊的午后灵雾带着温润的泉韵,聚灵台中央的青木灵芝旁,三尊玉鼎正咕嘟作响——鼎中龙泉水混着碾碎的金晶鼠灵韵、焰尾狐火灵,正化作莹白汽流,缓缓注入灵芝裂开的伞盖。随着汽流滋养,裂缝处的金纹渐渐闭合,伞盖重新泛起莹润光泽,只是顶端还留着一道极淡的白痕,那是冰浊龙王寒浊之力侵蚀的印记,需多日调养才能彻底消退。
松鼠猴蹲在灵芝旁,爪子捧着一小勺浓缩龙泉水,小心翼翼地往白痕上滴——每滴一滴,白痕便淡一分,小家伙尾巴不时甩动,将周围飘散的灵兽灵韵往灵芝方向拢,似在帮它加速恢复。苏辰立于一旁,五灵灵刃悬在掌心,刃身三色灵光不时扫过灵芝,将残留的寒浊余气彻底净化。
“玉册显化,灵芝三日便能恢复全盛,只是灵韵网需十日才能补回损耗。”灵虚子捧着天书玉册走来,册页上的混沌感应线对着浊龙渊泽方向微微跳动,却无警示之芒,反而泛着极淡的“引动之兆”,“渊泽母巢的残部并未撤离,只是缩在巢底,似在守护什么;更奇怪的是,冰浊龙王逃遁时,竟在母巢留下了一道‘寒浊印记’,这印记不是用来反扑,反而像是……引路标。”
“引路标?”苏辰眉头微蹙,接过玉册细看——册页映出母巢底部的景象:一团漆黑的寒浊之气裹着一枚拳头大的黑色晶核,晶核上刻着与龙王独角同源的纹路,正是寒浊印记。印记周围,几头身形佝偻的“寒浊守巢者”正围着晶核打转,守巢者身上的冰甲比冰甲卫士更厚,周身缠绕的寒浊之力带着腐朽的气息,显然是母巢中最古老的护卫。
“母巢里还有未孵化的龙卵吗?”云曦走来,玄水剑上的泉韵与玉册共鸣,映出的景象更清晰——巢底的龙卵已尽数被守巢者碾碎,唯有那枚黑色晶核完好无损,晶核中似有流光转动,与混沌海深处的某处气息相连。
“没有龙卵了,守巢者在护这枚晶核。”灵虚子指尖点在玉册上,晶核的纹路突然与混沌感应线连成一线,线的尽头指向混沌海最深处的“寒浊渊核”——那是之前玉册从未探到的区域,此刻竟借着印记的指引,显露出一道漆黑的渊口,渊口中泛着的寒浊威压,比冰浊龙王强百倍,“玉册解读,这是‘寒浊引核’,是冰浊龙王从寒浊渊核上掰下的碎片!它留下这枚碎片,一是想借母巢残部护住碎片,二是想通过碎片引我们去寒浊渊核——那才是混沌海寒浊本源的真正藏身地!”
苏辰握紧五灵灵刃,刃身灵光与玉册上的引核纹路共鸣:“不管是陷阱还是引路,这枚引核都必须取回来。若让守巢者将碎片送回渊核,寒浊本源的力量会更强;而且只有拿到引核,我们才能摸清渊核的位置,提前防备。”
当下决定:苏辰、云曦带着松鼠猴潜入渊泽取引核;灵虚子留在聚灵台,用玉册实时监控母巢动静,若有变故便引灵韵网余威支援;凌虚真人则率弟子加固暗河入口的斩浊冰阵,防止守巢者突围或龙王折返。
临行前,苏辰将五灵灵刃浸入龙泉水鼎,刃身裹上一层莹白泉韵,又取了一小瓶浓缩泉水与几缕灵兽灵韵——这些都是克制寒浊之力的关键。松鼠猴则将灵芝顶端的一缕金纹缠在尾巴上,金纹泛着微光,能在渊泽中指引方向,还能预警危险。
潜入暗河时,河水比上次更冷,却没了之前的寒浊之气——显然守巢者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了母巢。行至渊泽母巢下,巢底的寒浊之气扑面而来,守巢者的低吼声从巢内传出,那声音带着腐朽的震颤,让周围的冰层都微微发抖。
“守巢者有五头,都在巢底围着引核。”云曦引动玄水剑,剑身上的泉韵照亮巢内,只见五头守巢者身披龟裂的黑冰甲,手中握着冻成冰坨的骨杖,杖尖对着引核,似在举行某种仪式,引核上的寒浊印记正缓缓转动,往混沌海方向释放着微弱的气息。
松鼠猴突然对着巢顶吱吱叫——那里的冰层下藏着一道寒浊陷阱,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落下冰刺。苏辰会意,五灵灵刃斩出一道裹着泉韵的焰弧,焰弧烧熔巢顶冰层,陷阱中的冰刺尽数融化,守巢者瞬间警觉,转身对着三人扑来,骨杖挥出的寒浊之力在空中凝成冰刃,对着苏辰射去。
“龙泉水破浊!”云曦掌心托着浓缩泉水,对着冰刃洒去,泉水与冰刃相撞,冰刃瞬间消融,化作一缕寒浊之气,被苏辰挥刃焚尽。守巢者见状,五杖齐挥,寒浊之力在巢内凝成一道冰墙,将引核挡在后面,冰墙上的纹路与引核印记共鸣,竟开始吸收周围的寒浊之气,变得越来越厚。
“不能让它吸收浊气!”苏辰纵身跃至冰墙前,五灵灵刃凝聚灵兽灵韵与归墟焰,对着冰墙斩去——刃光穿透冰墙,在墙上劈出一道缺口,可缺口瞬间又被寒浊之气补上。松鼠猴趁机从缺口钻进去,尾巴对着引核上的印记一拍,金纹灵韵与印记相撞,印记转动的速度骤然变慢,冰墙的寒气也随之减弱。
“就是现在!”云曦引动玄水龙脉,一道莹白泉柱从掌心喷出,泉柱顺着缺口注入冰墙,将墙内的寒浊之力冻结成冰,苏辰趁机挥刃斩碎冰墙,五灵灵光与泉韵交织,对着守巢者们攻去。守巢者的骨杖被灵光斩断,冰甲在泉韵中融化,不消片刻,五头守巢者便尽数被净化,化作一缕缕寒气消散。
苏辰走到引核前,这枚黑色晶核入手冰凉,表面的寒浊印记仍在微微跳动,与玉册上的混沌感应线遥相呼应。他刚要将晶核收入玉盒,晶核突然剧烈颤动,印记中映出一幅景象:混沌海最深处,一道巨大的黑色渊口泛着莹黑光芒,渊口中央悬浮着一颗比引核大百倍的“寒浊渊核”,冰浊龙王正跪在渊核前,似在祈求本源之力;渊核周围,无数沉睡的浊龙古族遗骸正缓缓苏醒,骸骨上缠着的寒浊之气,比冰浊龙王更强。
“这是寒浊本源的真正形态!”灵虚子的声音从灵讯符中传来,玉册剧烈颤动,“玉册显化,寒浊渊核是混沌海万载寒浊之力所凝,也是浊龙古族的力量源头!龙王想借引核引我们去渊核,一是想趁机夺核,二是想借我们的灵韵之力,解开渊核的‘上古封印’——那封印是初代仙尊留下的,若被解开,渊核爆发的力量,能冻结整个仙界!”
苏辰即刻握紧晶核,五灵灵刃对着印记斩去,试图抹去印记中的景象,可印记却如刻在晶核上一般,无法消除。“引核不能留,留着它就是给龙王引路的标记!”云曦说道,玄水剑对着晶核举起,准备将其斩碎。
“等等。”苏辰突然阻止,“引核是唯一能定位寒浊渊核的线索,斩碎了我们就找不到渊核的位置了。不如留下它,我们借印记反向追踪,提前找到渊核,加固初代仙尊的封印,甚至……净化渊核!”
灵虚子沉吟片刻,声音传来:“玉册推演,反向追踪可行,但需用龙泉水与灵芝的金纹灵韵包裹引核,防止印记暴露我们的位置。而且渊核周围的寒浊之力极强,我们需集齐五灵脉本源、灵芝全盛之力、灵兽灵韵网,才能靠近渊核,否则未到渊口,就会被寒浊之力冻结。”
苏辰点头,将引核用灵芝金纹与龙泉水灵韵包裹,收入玉盒:“先回去,等灵芝恢复全盛,灵韵网补满损耗,我们再出发去混沌海深处,找寒浊渊核!”
三人即刻撤离渊泽,返程途中,松鼠猴突然对着混沌海方向吱吱叫,尾巴上的金纹泛着暗芒——它感应到,冰浊龙王已察觉到引核被夺,正带着几头残存的冰甲卫士,往渊核方向疾驰,似在加速解开上古封印。
回到玄水渊,苏辰将引核交给灵虚子,玉册即刻用灵光将其护住,防止印记外泄气息。灵芝已恢复大半,伞盖的白痕几乎消失,正与五灵珠共鸣,滋养着聚灵台的灵韵。
“十日。”苏辰望着混沌海方向,五灵灵刃上的泉韵与灵光交织,“十日之后,灵芝全盛,灵韵网补满,我们便去混沌海深处,会一会这寒浊渊核,绝不能让龙王解开封印!”
玄水渊的龙泉水仍在潺潺流淌,聚灵台的灵韵光带渐渐充盈,玉盒中的引核安静地躺着,却如一颗定时炸弹,提醒着每个人:一场关乎仙界存亡的封印之战,已近在眼前。守护的火焰,在寒浊渊核的阴影下,愈发坚定,只待十日之后,燃向混沌海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