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煤油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时页捧着装满麦酒的陶杯,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方塔城的遭遇 —— 从海盗袭击时用手枪击退敌人,到在客轮上跟着艾拉学魔法,每一个细节都讲得生动有趣。
劳拉托着下巴,听得眼睛发亮,时不时还会打断她追问细节:“所以你真的能用那个叫‘枪’的武器,一下就打倒一个骑士?那东西比魔法还厉害吗?”
“也不能说比魔法厉害,就是速度快,出其不意。” 时页笑着解释,“要是遇到会用魔法护盾的术士,子弹也打不穿。不过对付普通魔兽或者没防备的敌人,确实很好用。”
两人从傍晚一直聊到深夜,酒馆里的客人渐渐散去,老板已经开始收拾桌椅,时不时还会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 显然是在暗示他们该离开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 劳拉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连忙站起身,“你家那么多天没人住,肯定积满了灰,现在回去收拾也来不及,不如今天先住我家,明天再回去整理?”
时页稍作思考,便点头同意了。之前在冒险者公会做委托时,她就因为赶不上回城时间,在劳拉家住过几次。劳拉家有一间闲置的客房,还特意给她备了专属的洗漱用品 —— 一块绣着时页名字的毛巾,还有一管她常用的薄荷味牙膏,想得格外周到。
两人离开酒馆,沿着安静的街道往劳拉家走。深夜的城镇很安静,只有路灯投下的光影在地面上晃动,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劳拉一路上还在不停追问时页的冒险经历,直到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话题。
第二天一早,时页跟着劳拉一起起床,两人简单吃了点面包和煎蛋,就一起前往冒险者公会。在公会门口,两人分别 —— 劳拉要去前台值班,时页则打算先回家收拾屋子,再处理后续的琐事。
时页出了城,沿着熟悉的土路往前走。路两旁的麦田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枯黄的麦茬,风一吹,发出 “沙沙” 的声响。十几分钟后,她终于看到了自己久别的小房子 —— 那是一间带着小院的木质房屋,屋顶铺着青瓦,院墙上爬着几株枯萎的藤蔓,看起来有些冷清,却格外亲切。
院门口的脚垫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门上贴着两张便条,一张是劳拉的字迹,上面写着:“时页,如果你看到这张便条,说明你已经到家了!记得来公会找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另一张则是冒险者公会的咨询函,内容是询问她是否已经完成之前接下的 “护送调查”的委托,若已完成,请尽快到公会签字确认,以便结算报酬。
时页无奈地笑了笑,将两张便条叠好,放进兜里。她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又推开屋门 —— 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桌椅、书架、床铺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飘浮的尘埃。
她先将行囊放在墙角,然后开始收拾屋子。先是把床上的旧床单、被套拆下来,放进洗衣盆里;接着用抹布擦拭桌椅、书架,书架上的书籍被她一本本拿下来,擦干净后再整齐地摆回去;最后用扫帚清扫地面,又拿拖把拖了一遍。
两个小时后,屋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整洁。时页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心里涌起一股踏实感 —— 不管在外漂泊多久,家永远是最让人安心的地方。她烧了一锅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
接下来,时页从行囊里拿出艾拉给的附魔手抄本,在书桌前坐下。她一直对附魔魔法很感兴趣,之前在客轮上,艾拉只来得及教她简单的附魔原理,还没来得及让她实际操作,就到了分别的时候。现在终于有了时间和安静的环境,她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附魔魔法。
“如果能在子弹上附魔,开枪的时候激发魔法效果,那子弹的威力会提升多少?” 时页看着手抄本上的附魔法阵,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起之前在方塔城,看到术士释放的 “硬化术” 能让武器变得更坚硬,若是把这种术式附魔在弹头上,子弹的穿透力肯定会大幅提升;要是附魔 “爆破术”,子弹还能带着爆炸伤害,说不定能像她以前在游戏里见过的阿斯塔特的 “爆弹枪” 一样,威力惊人。
说干就干,时页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备用的 17 发子弹,又找了几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她翻到手抄本中 “硬化术式” 的章节 —— 这是相对简单的附魔法阵,适合新手练习,而且对材料的要求不高,用羊皮纸就能试验。
她没有直接在弹头上附魔,而是打算先在羊皮纸上练习。按照手抄本上的说明,她先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出硬化术式的法阵 —— 法阵的中心是一个正方形,四个角分别对应着 “坚硬”“稳定”“魔力传导”“持久” 四个符文,正方形的外围环绕着一圈螺旋状的线条,用来引导魔力。
画法阵的时候,时页格外小心,每一笔都力求精准。艾拉在手抄本里强调过,附魔法阵的线条、符文位置都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不仅无法成功附魔,还可能导致魔力失控,伤到自己。她画了三次,才画出一个满意的法阵 —— 线条流畅,符文位置准确,没有一点瑕疵。
接下来是注入魔力。时页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放在羊皮纸上方,调动体内的魔力,按照手抄本上的方法,将魔力缓缓注入法阵中。魔力顺着螺旋状的线条流动,逐渐填满整个法阵,羊皮纸上的符文开始微微发亮,泛着淡白色的光芒。
然而,当她停止注入魔力,拿起羊皮纸时,羊皮纸却像往常一样软塌塌的,没有任何变化 ——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时页没有气馁,她翻到手抄本的 “常见错误” 章节,仔细对照自己的操作。很快,她发现了问题 —— 注入魔力时,她的魔力流动速度太快,导致法阵中的魔力分布不均匀,没有完全激活符文的效果。
她重新画了一个法阵,这次放慢了魔力注入的速度,一边注入,一边感受魔力在法阵中的流动,确保每一个符文都被均匀的魔力覆盖。羊皮纸上的符文再次亮起,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稳定,也更明亮。
可当她拿起羊皮纸时,依旧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 羊皮纸虽然比之前硬了一点,但远远没到 “硬化” 的程度,稍微一用力,就会变形。
“是魔力注入的量不够吗?” 时页皱了皱眉,又一次尝试。这次,她不仅放慢了魔力流动速度,还增加了魔力的注入量。魔力在法阵中流动时,羊皮纸甚至微微发烫,符文的光芒也变得刺眼起来。
但结果还是不理想 —— 羊皮纸的硬度有所提升,却依旧无法保持固定的形状,一离开桌面,就会弯曲。
时页有些疑惑,她再次翻看手抄本,突然注意到艾拉在旁边写的批注:“附魔时,需将魔力与载体的结构结合,而非单纯注入魔力 —— 以羊皮纸为例,需让魔力渗透进纤维中,改变纤维的排列方式,才能达到持久硬化的效果。”
“原来如此!” 时页恍然大悟。之前她只是把魔力注入法阵,却没有让魔力与羊皮纸结合,难怪无法成功。她重新画了一个法阵,这次,在注入魔力的同时,她集中精神,用意识引导魔力渗透进羊皮纸的纤维中,想象着纤维变得坚硬、紧密的样子。
魔力缓缓渗透进羊皮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羊皮纸的质地在慢慢变化 —— 从柔软变得坚硬,从易弯曲变得有韧性。当她停止注入魔力,拿起羊皮纸时,羊皮纸竟然像硬纸板一样,保持着在桌面上的平整形状,即使轻轻晃动,也没有弯曲。
“成功了!” 时页兴奋地举起羊皮纸,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早上到中午,再到傍晚,她反复尝试了十几次,终于掌握了硬化术式的附魔技巧。
接下来,她打算尝试在弹头上附魔。她拿起一发子弹,仔细观察 —— 弹头是铜制的,表面光滑,比羊皮纸更适合附魔,但画法阵的面积也被弹头的大小限制,她得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