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凝却神色凝重道:“秦荣你们两个没事吧?”
秦荣摇了摇头,把端榕扶到座位上坐下,才低声道:“我没事,就是手臂脱臼了。”
文凝目光落在他肩上的血痕,眉心一拧,迅速从书包里翻出一卷纱布和一瓶止血粉,动作利落地替他包扎。
“忍一忍。”她声音极轻微弱。
秦荣咬牙点头,疼得额角冒汗。
“秦荣,你之前打黑袍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等到我打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废?”赵磊毫不客气说道。
秦荣抬起头,眼神像被风刮过的湖面,平静却藏着冷意:“我没兴趣跟你打。”
赵磊“呵”了一声,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碾,薄冰沿着地砖的缝隙迅速蔓延:“没兴趣?可我有兴趣。”
他缓缓举起手,掌心的白雾凝聚成一枚冰锥,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赵磊!”文凝猛地站到秦荣面前,声音发颤却坚定:“你要是敢动他,我就……”
就在这时,清脆的早自习铃声在走廊里回荡开来。
没过多久,班主任便推门走进了教室,脚步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熟悉的威严。
铃声的尾音还没散去,班主任的目光已经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教室。
地上散落的叶片、断裂的钢管、以及墙上的血迹,让她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磊缓缓放下手,掌心的冰锥在空气中化作一缕白雾。
他转过身,脸上挂着一副无辜的表情:老师,是秦荣他们先动手的。
是吗?班主任的目光落在秦荣受伤的肩膀和端榕苍白的脸上,又扫过地上的狼藉,眼神中的怀疑更深了。
秦荣刚想开口解释,却被端榕拉住了。
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班主任走到教室中央,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立刻收拾好教室,准备上课。至于你们……她看向秦荣、端榕和赵磊: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赵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经过秦荣身边时,他低声道:别忘了,你欠我一场。
秦荣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拳头。
课间休息时,三人跟着班主任来到了办公室。
“你们想干嘛?不知道这里是学校吗?这不是你们修行打架的地方,这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我知道你们是比普通人要厉害的修行者,要打架……去外面打。”
“赵磊,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然而赵磊不客气说道:“他们两个冤枉张琪说她拿了端榕爷爷的东西,然后还冤枉我说拿了她的黄符。”
“然后他们两个还动手打人,用了灵力攻击我。”
“至于他们两个人……秦荣受伤我是正当防卫,怪不得我。”
班主任眉头紧锁,眼神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过,显然对赵磊的话半信半疑。
是这样吗?她看向秦荣和端榕。
秦荣刚想开口,却被端榕拉住。
她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老师,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端榕声音平静:张琪确实拿了我爷爷的镇煞牌,赵磊也确实有问题。
班主任挑眉:那你们有证据吗?
端榕从怀中取出那几块碎裂的镇煞牌,放在桌上:这就是证据。这是我爷爷珍藏的法器,被张琪偷走,又被赵磊打碎。
赵磊嗤笑一声:几块破木头,也能当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打碎的,想栽赃我们?
班主任看着那几块木牌,眉头皱得更紧了。
班主任心里明镜似的。
秦荣和端榕那两个孩子,性子稳得很,从不惹事,更不会没事找事。
可赵磊?从高一第一天起,就像个不安分的火药桶,打架、骂人是家常便饭,还总爱对女生动手动脚。
到了高二,他不知收敛,又去招惹隔壁班的一个女生。
那天放学,人家男朋友直接带着几个人堵在校门口,社会青年的气势汹汹,赵磊当场就被摁住一顿揍,那女生的男朋友更是没客气,狠狠踹了他几脚。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几个人都被学校严惩。
想到这里,班主任眼神一沉。
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她的目光像刀一样,直直落在赵磊身上。
班主任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赵磊,你说端榕冤枉你,那你解释一下这几块木牌是怎么回事?”
赵磊嗤笑一声:“几块破木头而已,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打碎的?”
端榕冷声打断:“镇煞牌是用百年桃木心雕成的,普通人根本打不碎,除非有邪祟之气。”
秦荣接过话茬:“而且你脖子上的红痕,和镇煞牌上的金光相斥,这可不是打球能蹭出来的。”
班主任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三人:“你们都先回去上课,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三人离开办公室时,走廊的空气仿佛凝固。
赵磊经过端榕身边时,低声道:“小心点,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端榕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锁川石。
放学后,端榕和秦荣来到药铺后院。
端榕取出碎裂的镇煞牌,放在桌上。
“这木牌上的邪气很重。”端榕眉头紧锁:“赵磊体内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秦荣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他不是最近才被附身的。”
就在这时,端榕的爷爷端玄回来了。
看到桌上的镇煞牌,他脸色骤变:“这是……镇煞牌?怎么碎了?”
端榕低着头,不敢看端玄,沉默许久说道:“爷爷,我跟你说,你先不要生气好嘛?”
端玄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这丫头,怎么把镇煞牌给弄碎了?这可是你太爷爷留下的法器!”端玄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端榕咬了咬嘴唇,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孙女的叙述,端玄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