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出风口飘来淡淡的雪松香氛味道——是他今早特意换上的新香片。茶几上摆着鸠鶄最爱喝的茉莉青柠，杯壁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在实木桌面上留下一圈深色的痕迹。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特别关注提示音。谢舶鸮擦干手指，解锁时在屏幕上留下一点湿痕。
[鸠鶄]：吃过午饭，小镜送我回来 [鸠鶄]：亲亲.jpg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拇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那个小猫亲亲的表情包。阳光正好照在对话框上，把那个小小的表情映得格外生动。
[谢舶鸮]：我在家等你 [谢舶鸮]：亲亲.jpg
发完消息，他起身环顾四周：沙发靠垫按照鸠鶄喜欢的角度摆放，冰箱里塞满她爱吃的草莓蛋糕，连浴室里的沐浴露都换成了她常用的蜜桃味。阳台上的绿植叶片闪着水光，是他刚用喷壶细心照料过的。
谢舶鸮走到玄关，把鸠鶄的拖鞋摆成最容易穿脱的角度。鞋柜上的拍立得里，两人在游乐园的合照被阳光晒得有些褪色，他又轻轻把它摆正了些。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混着远处街道的车流声。谢舶鸮靠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聊天界面，阳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等待着那个即将回家的身影。
司徒镜家：这位小姐——她拖长音调，把正在对着手机傻笑的鸠鶄拽到餐桌前，你亲亲男朋友又不会跑。餐桌上摆着两人最爱吃的日料外卖，金枪鱼刺身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鸠鶄的筷子尖戳着寿司米粒，突然抬头：你跟小五的约会订了吗？她嘴角沾着点wasabi，像只偷腥的猫。
司徒镜的筷子地拍在瓷碟上：赌约归赌约——她耳垂上的黑玛瑙耳钉闪过暗光，哪有让女生主动安排约会的道理？
鸠鶄拖长尾音，指尖点着司徒镜发红的手背，原来我们司徒大小姐是在气小五没动静啊？
吃你的饭！司徒镜猛地灌了口冰镇梅酒，杯壁上立刻凝满水珠。窗外传来跑车的引擎声，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嘲笑。
鸠鶄突然正经起来，把三文鱼推到司徒镜面前：小五现在要管整个工作室，臣舟哥是在锻炼他。她指尖沾着酱油在桌面画了个爱心，等他忙完这阵，我帮你——
我不在乎。司徒镜打断她，钻石指甲掐进掌心。阳光突然照到她锁骨下方的纹身——那是去年独自去冰岛时留下的坐标。
鸠鶄叹了口气，把司徒镜最爱吃的海胆推过去：你常说要及时行乐...她声音轻得像在念某句广告台词，小五对你的喜欢，纯粹得就像...
像你代言的纯净水广告？司徒镜突然嗤笑出声，但眼神已经软化。她望着鸠鶄行李箱上挂着的拍立得——是之前谢舶鸮蹲着给她系鞋带的偷拍照。
再说吧。司徒镜把最后一块寿司塞进嘴里，鲜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里泛起的酸涩。
地下车库：司徒镜的红色跑车碾过减速带，轮胎在环氧地坪上擦出细微的声响。车库顶灯将谢舶鸮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立柱旁，卫衣兜里还揣着刚买的蜜桃味润唇膏。
天天见也不腻？司徒镜降下车窗，钻石美甲在方向盘上敲出节奏。后座的鸠鶄已经解开安全带，像只振翅的蝴蝶般扑向车外。
谢舶鸮张开双臂接住她，鼻尖蹭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波味。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睫毛在顶灯下投出小片阴影。
要亲这里...鸠鶄揪着他卫衣抽绳踮起脚，嘴唇嘟成樱花果冻的色泽。
当我死了？司徒镜甩上车门，漆皮高跟鞋碾碎两人的倒影，搬东西！她踢了踢后备箱里五个行李箱中最小的那个——里面全是鸠鶄收集的拍立得相册。
谢舶鸮把鸠鶄按回原地：我来。他单手拎起两个28寸行李箱，肱二头肌绷紧布料。司徒镜凑近鸠鶄耳语时，瞥见他后颈若隐若现的疤痕，像段被斩断的电路线。
三好男人让你捡着了。司徒镜酸溜溜地戳鸠鶄腰窝。
小五也不差...鸠鶄躲闪时撞到车后视镜，挂着的平安符晃个不停。
等最后一箱行李搬完，司徒镜突然按住电梯按钮：落了个化妆包。她把谢舶鸮拽回车库，阴影吞没两人身影。
你们俩的病...她声音突然沉下来，像把钝刀刮过生锈的钢管，就像两株抢阳光的植物。
谢舶鸮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我不会让阴影吞没她。车库监控器的红光打在他身上的旧疤上，像条休眠的火山带。
她还没告诉你那些事？
每道疤都有自己的时区。谢舶鸮摸到兜里的润唇膏，塑料壳咯吱作响，我等她主动跨过来。
司徒镜突然笑了，从包里扔给他一盒抗抑郁药：藏好了。药盒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在鸠鶄忘拿的毛绒玩偶旁。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鸠鶄正赤脚蹲在玄关拆箱。阳光穿过她指间，照在谢舶鸮悄悄藏起的药盒上，像给秘密镀了层金边。
鸠鶄家：落地窗外的阳光将未拆封的纸箱影子拉得很长，谢舶鸮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箱胶带，直到鸠鶄的双手覆上他的眉间。她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淡淡的护手霜甜香。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鸠鶄踮脚时，发丝扫过谢舶鸮的锁骨。她腕间的红绳滑落，露出底下蜿蜒的淡色疤痕，像条干涸的河床。
谢舶鸮捉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抚过那些凹凸的痕迹。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刚知道真相时...鸠鶄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满脑子都是你接近我原来是因为...她突然咬住下唇，那里还留着中午吃草莓留下的淡红汁渍。
后来想通了。鸠鶄突然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商人嘛...她指尖划过谢舶鸮卫衣上的抽绳，就像去年全网黑我时，老李明明能压热搜...声音突然低下去，却等到我进急诊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