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着沈皓轩发来的短信，心里有点犯嘀咕。这沈家小少爷，自己身子骨刚利索点，就开始给朋友牵线搭桥了？该不会又是什么豪门内部的麻烦事吧？
他回复短信，让沈皓轩大致描述一下情况。
很快，沈皓轩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声音听起来比之前中气足了不少，还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大哥！是这样的，我有个发小，叫赵坤，家里是做建材的，跟我关系特铁。他前几天不是过生日嘛，就在他家郊外的一栋闲置别墅里搞了个派对，请了不少人，玩得挺嗨的。”
林凡“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问题就出在派对上。”沈皓轩压低了声音，“他们当时玩嗨了，不知道谁提议，说要玩点刺激的，就……就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个旧碟仙，在别墅那个据说死过人的地下娱乐室里请仙！”
林凡一听“碟仙”俩字，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帮吃饱了撑的富二代，真是作死无极限。在闲置的、还传闻死过人的别墅里玩碟仙？这buff都快叠满了。
“然后呢？请来了？”
“他们说请来了！”沈皓轩语气带着点后怕，“碟子当时动得特别厉害，问了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也回答了。后来结束送走的时候，有人说感觉碟子特别沉，好像不太愿意走，但还是勉强送走了。当时大家虽然有点毛毛的，但也没太当回事，派对结束后就各回各家了。”
典型的作死流程。林凡心里吐槽。
“可怪事就从那天之后开始了。”沈皓轩的声音更低了，“参加派对的几个人，陆陆续续都开始不对劲。赵坤说他晚上老做噩梦，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别墅走廊里哭。还有一个女生，莫名其妙发低烧，去医院查不出原因。最邪门的是另一个哥们，他说他这两天照镜子，总觉得镜子里的人影动作比自己慢半拍，还对着他笑！”
“现在这帮人都吓坏了，赵坤更是连自家那一片的别墅区都不敢回了。他爸妈以为他撞邪了，正到处找大师呢。我一想，林大哥您是真有本事，就连夜给他推荐了您。”
林凡揉了揉眉心。听起来像是典型的灵体残留，或者被什么东西跟上了。玩碟仙这种通灵游戏，就像是在黑暗中胡乱敲门，谁知道会引来什么玩意儿？尤其是在那种本身就不干净的地方。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林凡说道，“告诉你朋友，这事我可以去看看。不过，规矩你懂的……”
“明白！明白！”沈皓轩立刻接话，“费用方面绝对没问题！赵坤家不差钱，只要能把事平了，多少钱都好说！林大哥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林凡想了想，明天正好没事。“就明天下午吧，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直接跟他联系。”
“太好了！谢谢林大哥！我这就把赵坤微信推给您！”
挂了电话，林凡看着微信上沈皓轩推过来的名片，头像是个戴着墨镜、搂着超跑的骚包年轻人。
得，又一个不差钱但爱作死的主。
他把情况在“玄学一家人（伪）”的微信群里说了一下。
胖子金万财立刻亢奋了：“别墅派对？碟仙？凡哥，带我一个！这种大场面我必须得见识见识！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财力支持的地方！（搓手.jpg）”
苏晓则回复：“碟仙，一种基于群体潜意识及意念投射的桌面游戏，其移动通常可由肌肉的微小颤动（称为意念运动）解释。但若多人同时出现类似幻觉及生理异常，不排除存在外界信息素干扰或低频次声波等物理因素影响。需要实地检测。我会带上基础检测设备。”
林凡看着两人的回复，笑了笑。也好，带上他们，一个负责壮胆（或许？）和经费，一个负责……用科学的角度记录玄学事件。
“行，明天下午集合，一起去看看这位赵公子的‘见鬼’别墅。”
第二天下午，林凡、胖子和苏晓在市区约定的地点碰头。
胖子开着一辆拉风的SUV，一看就价值不菲。苏晓则背着一个双肩包，鼓鼓囊囊的，里面看样子装了不少“科学仪器”。
三人驱车前往郊外。赵坤家的那栋别墅位于一个半山腰的别墅区，环境清幽，但或许是因为传闻和最近的事情，显得有些冷清。
赵坤早就等在别墅门口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脸色不太好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同样中招的参与者。
赵坤本人比微信头像里看起来憔悴不少，眼袋深重，见到林凡下车，赶紧迎了上来，态度恭敬中带着急切：“您就是林大师吧？皓轩都跟我说了，麻烦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他旁边那个男生，眼神有些躲闪，不时偷偷四处张望。那个女生则裹紧了外套，脸色苍白，时不时咳嗽两声。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眼前的别墅。这是一栋欧式风格的三层建筑，外观看起来还算气派，但靠近了，能隐隐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郁气息，尤其是在靠近地下室方向的位置。
“别急，先带我们进去看看，特别是你们玩碟仙的那个房间。”林凡说道。
“好好好，这边请。”赵坤连忙引路。
进入别墅内部，装修奢华，但因为久无人住，缺乏烟火气，显得有些空旷冰冷。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嘴里啧啧有声：“这地方，不开派对多浪费啊……”
苏晓则已经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像是空气质量检测仪的东西，开始记录数据。
来到地下娱乐室，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娱乐室很大，有台球桌、家庭影院、吧台，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派对后的垃圾和空酒瓶。
而在房间正中央的地毯上，赫然放着一张手绘的碟仙图纸，上面还有字母、数字和“是”“否”等字样，一个白色的、小碟子倒扣在图纸中央。
就是这里了。林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里的阴郁气息最为浓重，还残留着一丝混乱、微弱的灵性波动。
“就是这里……”赵坤指着那张图纸，声音有点发颤，“那天晚上，碟子就是在这里动的！”
那个生病的女生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
林凡走到图纸前，蹲下身，没有贸然去碰那个碟子。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
界心木传来温润的触感，帮助他放大感知。除了残留的混乱灵性，他似乎还捕捉到一丝……怨念？并不算特别强烈，但如同蛛网般缠绕在这个房间里。
他睁开眼，看向赵坤几人：“你们请碟仙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什么特别的问题？或者，有没有人感觉到什么异常，比如突然很冷、听到奇怪的声音之类的？”
赵坤和另外两人互相看了看，努力回忆。
“好像……有人问过寿命？”赵坤不确定地说。
那个眼神躲闪的男生犹豫了一下，小声补充道：“我……我当时好像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几度。
胖子和赵坤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晓看着检测仪上的读数，推了推眼镜，冷静地报告：“温度确实有微小幅度下降，约0.5摄氏度。同时检测到异常电磁波动。”
林凡叹了口气。得，破案了。在这种地方，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精准踩雷，不引来点东西才怪。
“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里。”林凡站起身，“你们当时请来的，可能不是一个无意识的游魂，而是一个对此地留有较强执念，甚至可能本身就是在此地非正常死亡的地缚灵。你们的问题刺激了它，送走仪式又不彻底，导致它的部分残留意识或者怨念附着在了你们其中某人身上，或者就跟随着你们离开了。”
赵坤几人脸色煞白。
“那……那怎么办？林大师，您可得救救我们啊！”赵坤都快哭出来了。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仔细感知着房间里的气息。那丝怨念虽然令人不适，但并没有给他特别凶戾、危险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悲伤和迷茫？
他心中一动，尝试着调动界心木的气息，不是驱散，而是如同涟漪般缓缓扩散出去，带着一丝安抚和沟通的意念。
同时，他低声开口，不是念咒，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听：
“尘归尘，土归土。此地非汝久留之所，执念缠身，徒增痛苦。若有未了之心愿，或可道来……”
他这话一说出口，胖子等人屏住了呼吸，苏晓也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检测仪对准了林凡和图纸的方向。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个生病女生的轻微咳嗽声。
几秒钟后，异变突生！
那个倒扣在图纸上的白色小碟子，毫无征兆地，自己轻轻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它开始极其缓慢地、歪歪扭扭地移动起来，最终，停在了图纸上的一个字母上。
“c”
然后是第二个字母。
“h”
“U”
“N”
碟子停了下来，不再移动。
“c……h……U……N……春？”赵坤下意识地念了出来，一脸茫然。
林凡看着那四个字母，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脸色苍白的女生，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春……春花？我……我好像听我奶奶说过，这别墅很多年前，有个叫春花的女佣人，好像……好像就是在地下室……上吊死的……”
一瞬间，娱乐室内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
一股明显的寒意笼罩了所有人！
碟仙，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