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叶一愣,看了看手上的药丸。
抱歉的朝刘辩一笑,又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颗黑色的来,
“陛下,不好意思,拿错了,这颗才是,刚才在想事情,走神了。”
刘辩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惊恐,
“确定吗?”
知叶认真的点头,“十分确定。”
刘辩带着惶恐的笑,手指颤颤巍巍的接过知叶手上的药,放到鼻下闻了闻,心里一松。
没错,是以往的味道。
旋即放心的放到嘴里,喝水咽了下去。
蝶衣披着薄纱,洗了把脸,走过来端过自己的那份早食,吃了起来。
刘辩眉头紧皱,开始指指点点,语重心长道,
“作为一个女子,怎可衣冠不整。”
蝶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好看,没问题,然后看向知叶,知叶也摇摇头。
两人一同看向刘辩,刘辩一个后仰,指着蝶衣,
“你们确定这没问题吗?”
两人同时点头,
“没问题啊。”
刘辩只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他选择视而不见。
饭后,知叶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纸牌。
蝶衣眼前一亮,把桌案上的东西都扫到一边,
“来,陛下,我们来玩牌。”
刘辩看着精致的方块纸牌,拿起一个看了看,
“这,如何玩?”
蝶衣呵呵一笑。
很快,殿内就传来声音。
“对三。”
“要不起。”
“过。”
沈丘竖起耳朵,听着里面激烈的声音,心里痒痒的,
“业,你说陛下他们在干嘛?”
林业无语,
“关你什么事,好好守门。董贼问起,就说一切如常。”
沈丘嘴角扬起,
“董贼这会怕是没那个心思关心陛下了,他先关心自己吧。”
董府
董卓眼神瞪的如铜铃一般,一手扶着腰,一手紧紧拉住御医的衣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御医心里叫苦,觉得反正今天走不出董府,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字一句道,
“相国今后于房事有碍。”
这几个字斩钉截铁,清清楚楚的传到门外吕布的耳中。
吕布看似淡定的目视前方,实则死死握住手心,肩膀时不时颤一下。
不行,得先走,要不然他怕过会见董卓,忍不住笑出来。
吕布悄无声息的离去。
屋内的董卓一把推开御医,整个人如闲鱼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以至于伤口又裂开了,董卓也丝毫不在意。
御医是看见了,可他不敢动。
很快有下人来找吕布。
吕布正了正神色,没了以往厌恶又压抑的心境。
好似回到了当初驰骋疆场的感觉。
吕布大步向前走去。
一进屋,就对上董卓阴浊狠厉的眼神,吕布立即恭敬跪地,
“孩儿拜见义父。”
董卓眼神阴狠的看着吕布,
“奉先,那刺客呢?”
吕布一脸气愤,
“义父,那贼子已被孩儿击杀,至于幕后之人,孩儿无能,不能为义父分忧。”
董卓眼神温和了不少,
“奉先吾儿,你先去,把牛辅和贾诩给本相叫来。”
吕布恭敬抱拳,
“是义父,还请义父保住身体。”
董卓闭眼摆了摆手。
早就等在门外的牛辅心里七上八下的,要知道,这王行可是他举荐的人。
想起董卓的为人,牛辅额头冷汗涔涔。
心里默念,文和,文和,你害苦我了。
吕布出来后,冷声对牛辅和贾诩说道,
“相国让你们进去。”
牛辅怨恨的瞪了一眼吕布,进去了。
牛辅身后的贾诩则是审视的看了一眼吕布,心里摇头,
不过叛主之人,真不知临渊为何看中于他。
贾诩摇着羽扇轻叹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
吕布皱眉,贾文和什么意思,看着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文士就是神神叨叨的。
牛辅一进屋,就双膝跪地,哭的不能自已,
“岳父,都怪我,让世家寻到了空子,才导致岳父受苦,小婿愿受军法。”
董卓混浊的眼神看向贾诩,他这个女婿懦弱又多疑,不会平白无故举荐人,看来是贾文和一手将王行推上来的。
他是不是也是世家安插进来的人。
经过这两遭,董卓只觉得身边人都像是被安插进来的刺客,时时刻刻准备在他放松心神之时刺杀于他。
谁知贾诩也是一脸气愤,
“相国,是诩识人不清啊,当初诩被人暗杀,是王行这厮从林中冲出,杀退敌人,救了我,所以,诩才对他亲之敬之。
才将他带到宴会上,谁知他却是世家安插进来了的。”
说到此,贾诩老泪纵横,
“相国,您受苦了。”
董卓一噎,被刺了两次,能不受苦吗?
还,还……
世家,可恨,曹操,可恨。
吾必杀之。
贾诩突然眼神一亮,
“相国,将军,诩明白了,明白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计谋,连环计啊。”
二人也反应过来。
牛辅更是怒吼道,
“岳父,世家之人太歹毒了。”
董卓看向贾诩,眼神里满是阴鸷,
“文和,依你看,谁最有可能谋划此事。”
贾诩踱步片刻,恍然道,
“相国可还记得袁绍此人。”
董卓脸色一黑,自然是想起这个敢当朝辱骂他的世家子。
若不是他祖上四世三公,门生遍地,他早把他砍了。
“袁绍此人看似宽和热枕,实则刻薄虚荣,尤重他四世三公之后的脸面,相国当日怕是已经开罪此人,此其一。
其二,此人野心不小,似是觊觎相国之位啊。
其三,王行此人,武力高强,能培养出此等人物,又随意舍去,除袁氏此等根基深厚之世家,还有几家呢?”
说完,贾诩长叹一声。
董卓心里思忖片刻,确实,王行一看就有绝世武将潜质,又年轻,磨练几年,未必不能超过吕布。
他都起了惜才之心,也只有不缺人才的袁氏才敢如此轻视。
董卓更是想起当初自己不得不捏着鼻子封他做渤海太守的事。
“袁绍。”
贾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样才好玩,不乱起来,我青州怎么浑水摸鱼。
就是可惜,临渊怕是再也不愿乔装出门了。
今日来的路上他听了一耳朵,百姓倒是极为推崇临渊的壮举。
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和他分说。
董卓骤然开口,
“文和,如今,你身边并无护卫,就让奉先跟着你吧。”
贾诩微愣,这是睡觉了有人递来了枕头。
贾诩拱手行礼,
“相国,文和自是愿意,可您身边?”
董卓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牛辅,
“吾有牛辅足矣。”
贾诩心里冷哼,这是连吕布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