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界残存的空域如同一片漂浮的灰色枯叶,这里的混沌之力不再狂暴,却带着一股死寂的沉重。剑途号驶入空域时,船体被一层薄薄的灰雾包裹,雾中传来细碎的低语,像是无数生灵在诉说着什么。
“是原界残魂。”青璃怀中的孩子伸出小手,指尖的符文胎记微微发亮,“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在……等待。”
核心区域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只有一块悬浮的灰色晶石,晶石中包裹着最后一块祖骨碎片,碎片周围缠绕着无数半透明的残魂,他们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幕,将晶石护在中央,看到林辰等人,残魂们缓缓后退,露出一条通路。
“他们在让我们过去。”苏沐雪的狼影放下戒备,金色的竖瞳映出残魂们的面容——有三界修士,有规则之界的法则生物,甚至有新界的混沌生灵,他们的表情平静,没有怨恨,只有释然。
林辰与年轻林辰同时走向灰色晶石,两人的万古剑骨突然共鸣,青紫色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光桥,连接着晶石中的祖骨碎片。
“嗡——”
碎片挣脱晶石的束缚,飞到两人之间,与他们的剑骨产生强烈共鸣。残魂们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叹息中没有悲伤,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道由无数残魂凝聚的虚影缓缓浮现,他身着古朴的战甲,面容融合了三界与原界的特征,正是原界元灵。
“等待了亿万年,终于等到双生剑骨。”元灵的声音如同风过林梢,带着古老的沧桑,“时元创造原界时,将‘轮回’的种子藏在了祖骨碎片中,他希望有一天,能有人用平衡之力,让原界完成从‘毁灭’到‘新生’的轮回。”
他指向周围的残魂:“他们不是在守护碎片,是在守护这份轮回的希望。原界的混沌之力早已厌倦吞噬,只是被困在‘失控’的本能中,无法挣脱。”
年轻林辰的剑骨突然亮起,他看向林辰,眼中闪过明悟:“双生剑骨……是指我和前辈?”
“正是。”元灵点头,“林辰(年轻)的剑骨承载着‘未来的希望’,林辰的剑骨蕴含着‘过往的平衡’,唯有两者合一,才能激活祖骨碎片中的轮回法则。”
林辰看着手中的开天剑,又看了看年轻林辰的长剑,突然明白了时元的用意——打破轮回的错误,要用顺应轮回的方式弥补。
“如何做?”
元灵抬手,灰色空域突然亮起无数光点,光点组成一幅宇宙星图,星图中,原界的位置正对应着一个即将熄灭的“界域坟墓”:“将祖骨碎片与双生剑骨的力量注入界域坟墓,让原界的混沌之力成为‘界域轮回’的‘养料’,滋养新的界域诞生。这样,原界不再是毁灭者,而是轮回的守护者。”
残魂们纷纷点头,化作点点光尘,融入祖骨碎片。碎片的光芒变得柔和,不再有暗紫色的吞噬之力,而是泛着温暖的灰白色——那是轮回的颜色。
“开始吧。”林辰与年轻林辰对视一眼,同时将万古剑骨的力量注入碎片。
青紫色的平衡之力与淡金色的未来之力交织,祖骨碎片化作一道灰白色的光柱,直冲界域坟墓。光柱落下的瞬间,坟墓中枯萎的界域残骸开始分解,与原界的混沌之力融合,化作一片肥沃的“界域土壤”,土壤中,一颗嫩绿的种子正在发芽——那是新的界域核心。
原界残存的空域开始消散,化作光雨落在种子上,滋养着它的成长。元灵的虚影露出微笑,身体渐渐透明:“谢谢你们……完成了时元的遗愿。”
灰色晶石彻底崩解,化作最后一道光雨,融入新的界域种子。
剑途号驶离时,身后的界域土壤中,嫩绿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小树苗,树苗上既结着三界的灵果,又挂着规则之界的概念符文,甚至缠绕着新界的混沌藤蔓——它是真正的“轮回之树”,承载着过去,孕育着未来。
“结束了。”年轻林辰看着树苗,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林辰点头,万古剑骨的共鸣从未如此平静。从被退婚的那一刻起,他走过的每一步,遇到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场战斗,都在朝着这个结局靠近——不是毁灭,不是征服,而是让每个存在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剑途号返航的途中,星瑶的序天镜映出两界的新景象:新界的混沌秘境成了修行圣地,原界轮回树周围建起了“轮回观测站”,法则之城的融光区里,变异体与普通生灵一起庆祝丰收。
“接下来去哪?”苏沐雪靠在舷窗上,笑着问道。
林辰看向星空深处,那里还有无数未知的界域,无数等待平衡的法则:“听说‘界域海’的尽头,有能连接所有界域的‘平衡枢纽’,去看看?”
年轻林辰握紧长剑:“我也想去!”
青璃的孩子拍着小手:“要去!要去!”
星瑶调整好航线,剑途号的光芒再次亮起,朝着未知的星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