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一个人,会知道怎样对她更好。
梁述现在只希望他的小公主,能得偿所愿,平安喜乐。
陈非白支起身:“有件事,需要你做。”
梁述笑了一声,点了根烟靠在栏杆上,指着他问:“拿我当小弟呢?”
“合作伙伴。”陈非白纠正,然后说,“你去顾家救潇潇这件事,只怕已经引起怀疑了。”
梁述蹙眉,正色了几分:“寻个合适的由头就行,这事不难。不过你公司里的那个鬼,是时候清理了。”
陈非白闷声咳嗽,缓了缓开口:“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梁述看过去:“什么意思?”
陈非白脸色苍白,看起来好虚弱的样子。
但笑容却运筹帷幄,心机深沉。
“你的那个妹妹…”他点到为止。
白薇只是个引子。
不足挂齿的小人物而已。
梁述奋不顾身救人这件事,得和破坏陈非白大婚这个目的挂钩,才能说得过去。
两男争一女。
今晚网上的风向大多如此。
“好,”梁述爽快答应下来,“交给我。”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
大家都是因利而合。
而他们,都会以陈潇的利益为主。
梁述看着起伏的海面,出神。
想到今晚那一桌子未动的菜,女孩皱起的眉头,以及时不时捂着肚子的动作…就放不下心。
“她好点没?”梁述知道自己不该问。
但偏偏要找虐。
陈非白嗯了一声,回头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孩,语调明显温柔了几分:“睡了。”
梁述舌尖顶腮,啧了一声,想骂自己犯贱。
最后一言不发,非常没礼貌地挂断通话,没一句交代。
仰头喝光杯中酒,泄愤般一口灌进去。
又盯着手里的高脚杯,皱眉嫌弃。
不够烈!
“梁总,人晕过去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梁述回头,把杯子交给下属,往内仓走去。
奄奄一息的女人,趴在地上,看不见脸。
悬在中央的白炽灯极亮,在她乱糟糟的发上打下发白的光圈。
男人落座在丝绒座椅,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慢条斯理地问:“说吧,为什么要害诗媛?”
黑皮鞋踩在纤细手指上,碾压的痛感令人清醒。
简瑶抬头,看见梁述的那一刻,眼睛里全是诧异:“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表、妹?”后面两个字念得意味深长。
简瑶掩下惊恐,强装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梁述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喂,哥。”梁诗媛的声音一出现,简瑶立刻脸色大变。
梁述看着她,对那头的人说:“媛媛,她不承认当过你的军师,帮忙出谋划策。”
一听这话,梁诗媛声音都变了调:“哥,不用管她怎么说,我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都是拜她所赐!你不要放过她,此仇不报,我会活不下去的。”
“听见了?”梁述把手机递过去,“你要不要对峙一下?”
简瑶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
梁诗媛立刻意识到她人就在对面,整个人身上的恨意比恶鬼浓烈:“这些年把我耍得团团转,心里很得意吧,表姐?”
“诗媛,你听我说…”
“闭嘴!”梁诗媛怒骂,“贱人!你真是够能装的啊,喜欢陈非白却藏着掖着,什么事情都煽动我去做,拿我当傻子呢?”
这事当然是梁述泄露的。
以梁诗媛现在的精神状况,肯定会要求梁启山帮她报仇。
于是这件事被交由梁述来办。
为妹妹出头,维护梁家。
他光明正大抓人,有理有据。
“诗媛,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简瑶看见有人走进来。
对方手中细长的针管,令她遍体生寒,辩解的话都忘记了台词。
被殴打一遍的身体,已经不堪一击。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努力发挥到极限,拼命退后。
梁述笑得残忍:“别怕,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要!”
简瑶已经泪流满面,这辈子,她从未这般恐惧过。
哭着祈求道:“表哥,我,我们两家是亲戚,你不能这样做…”
针头越来越近,宛如即将落下的铡刀。
“放过我,梁述,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简瑶垂死挣扎,绞尽脑汁地跟他谈判:“我知道,你一直跟我老板有仇。他背叛蓝小姐,现在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难道就愿意这样算了吗?”
“所以呢?”梁述站起来,走近一步,像是对她的话感兴趣。
简瑶再接再厉:“所以,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梁述问,“你能帮我杀了陈非白?”
简瑶想故技重施。
但对方哪里是那么好蒙骗的:“你是不是想说,可以帮我毁掉这场婚礼,就像之前撺掇媛媛,利用她对你的信任,诱导她犯下一个又一个无法转圜的错误那样?”
“不是,不是这样。”简瑶摇着头,眼泪一直往外涌。
“简小姐,好手段啊!”
“真当我梁家都是傻子,免费给你冲锋陷阵,最后损失惨重,好让你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是吗?”
话音落,梁述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第一次对女人下死手。
“……不…” 简瑶嘴角溢出鲜血,洁白的牙齿全染红了。
疼痛让她全身颤抖,只能佝偻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不是?”
梁述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最近一直在奶奶那边献殷勤,是为了什么?”
手机通话继续。
梁述直白地讲出这份阴谋:“你先是想用诗媛除掉陈潇,了解陈非白有仇必报的性格,再利用他毁掉诗媛。然后觊觎奶奶和陈家老爷子关系,为你助力,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他身边空缺的位置。”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简小姐?”
“没有……我没有!”死到临头,仍然嘴硬。
梁述该说给梁诗媛的话,已经全部说完。
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耐心耗尽。
眉眼阴沉地命令下属:“动手!”
“不要!救命!”简瑶瞳孔放大,双肩被死死按住,已经站不起来。
最后在针尖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尖叫出声:“啊——!”
国外的新产品,比之前梁诗媛手里的货更高级。
梁述这辈子从不对女人动手,因为蓝弯说过,欺负女人的男人,是畜生。
但这次,必须破例。
这个女人三番两次要毁了陈潇,他没法再忍。
就当一回畜生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