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尼德干笑了几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随后开口道：
虽然我们这次提出的清单我们准备好了充足的预算，但以后若是我们增购重型支援性武器，美元对我们来说有点困难。贵公司支持实物交易吗？我们手里有矿产、粮食甚至土地，价值都还是不错的。
他刻意避开了加密货币的话题，瓦格纳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这批武器清单瓦格纳自己也是算过账的，大约两千五百万美元的交易额。这点钱瓦格纳还是掏得出来的。
但瓦格纳也是自泽尼斯塔尔与波斯达成的惊天交易才动了心思找上门来的。
这批单兵武器只是开胃小菜，瓦格纳清楚，泽尼斯塔尔既然能给波斯提供跟mh-60L dAp几乎差不多的hh-22救世主武装突击直升机，那么步兵战车、坦克之类的重型装备自然也不在话下。
瓦格纳的技术分析员从亮相的hh-22救世主武装突击直升机上看出了许多门道:
与欧美产品相差无几甚至更简洁化的先进数字化信息化火控系统和航电设备，以列色的反坦克导弹等精密武器系统的集成。
从一件武器装备上就能看出泽尼斯塔尔公司的雄厚技术实力。
而瓦格纳正在积极寻求重型装备以应对自身的高速发展期。
背后的俄联邦对瓦格纳是又用又防，一直没提供什么像样的重装备，也是为了防止瓦格纳坐大，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不好意思，潘菲洛夫先生，我司对这种实物不感兴趣，还是请换成美元或者加密货币吧。
卡里姆·阿尔斯兰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但语气坚定，毫不退让地执行着陈默的意志。
它们也值钱。
列昂尼德皱了皱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但它们不是钱。
卡里姆·阿尔斯兰直视列昂尼德的双眼，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没得商量？
列昂尼德的脸色沉了下来。
可以商量，但我们只收美元或加密货币。
卡里姆·阿尔斯兰淡定地点点头，姿态优雅却立场坚定。
列昂尼德捏紧了拳头，脸上的神色明显不满。
俄国人的情况也不比波斯人好到哪里去，美元储备十分紧俏。
更何况，瓦格纳的资金来源主要依靠俄国官方的资助以及自身雇佣任务中攫取的土地、矿产和粮食等实物资产。
密室中的陈默通过耳机聆听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当然不是好心给瓦格纳指条明路，而是出于私心。
瓦格纳手里的矿产、粮食、土地等实体财富对泽尼斯塔尔来说是个麻烦，不能直接换成现金。
让瓦格纳这么拖着，到处寻找买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资产才能变成绿油油的美钞飞进他的口袋。
跟对波斯人的策略是一样的——榨干他们兜里的最后一个钢镚儿！
告诉他，办法总比困难多。俄国官方不是靠卖石油和天然气赚了不少吗？他们完全可以靠俄国官方的渠道，找到合适的买家啊？欧洲人有钱但被漂亮国压着不敢造次。那就找龙国人，有钱还不怕事。
陈默通过加密耳机向卡里姆传达指示。
卡里姆照着陈默的指示开口打破了逐渐焦灼的空气：
潘菲洛夫先生，要把你们手里的矿产、粮食、土地等换成美元，不妨借俄联邦官方的渠道，卖给龙国人。他们不像欧洲人那样怕漂亮国人，财力同样不输欧洲人。
列昂尼德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显然这个建议触动了他。
事实上，瓦格纳也一直为手上的实体资产处理问题头疼不已。
在俄国国内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在国际市场上他们又缺乏销售渠道，往往只能低价抛售。
听起来是个办法……我需要请示一下老板，抱歉。
列昂尼德站起身，结束了这次会谈。
泽尼斯塔尔公司与瓦格纳的初次交易谈判就这么暂告一段落。
瓦格纳需要回去探讨泽尼斯塔尔给出的方案可行性，如果可行的话，他们还需要一定时间将手中的实体资产变现。
不过要走俄联邦官方渠道的话，势必会被抽成。
私底下与龙国方面联系，瓦格纳没有这个资格，龙国方面也不会轻易搭理一个私人军事公司。
几天后，列昂尼德等人再次来到泽尼斯塔尔波斯分公司，这次他们从萨拉米少将全程开绿灯提供的仓库里，拉走了那批陈默用金手指具现准备好的单兵武器装备。
交易金额两千五百万美元，瓦格纳爽快地支付了账单。
与此同时，陈默继续与波斯高层打交道，暗中借助初级思想钢印的能力，加上利益的拉拢，不断渗透着这个本就被各方势力渗透成筛子的国家，加强自己和泽尼斯塔尔的安全保障。
夜色如墨，笼罩着德黑兰。
在德黑兰一处由萨拉米少将亲自安排、戒备森严的豪华安全屋内，陈默刚从一场与波斯军方高层冗长的晚宴归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昂贵波斯地毯的熏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那是权力与军火交易特有的味道。
卧室极其宽敞，装饰奢华而富有中东情调。
陈默躺在柔软宽大的波斯床上，两侧是已然熟睡的河妍珍和帕丽莎·贾贝里。
河妍珍呼吸平稳，帕丽莎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窗外，遥远城市的灯火与波斯湾的风声交织，构成一幅看似宁静的异国夜景。
但陈默的睡眠很浅，如同潜伏的猎豹，时刻保持着对周遭环境最基础的警觉。
他的意识深处，那超越常人的感知网络始终若隐若现地运转着。
突然，一阵尖锐而非物理的“嗡鸣”直接在他脑海深处炸响——是紧急意识链接请求，来自黑曼巴！
陈默瞬间睁眼，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所有慵懒睡意被一扫而空。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没有惊动身旁任何一位女伴。
“boss，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黑曼巴的声音通过意识链接传来，背景音里夹杂着极远处模糊却清晰的自动武器点射声、金属撞击声以及海浪的咆哮。
他的语气是陈默从未听过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被压抑的嗜血兴奋。
“发生了什么事？”
陈默的意识瞬间与远在印度洋某处、正遭遇危机的“波斯湾号”货轮上的黑曼巴紧密连接，感官共享。
“有海盗袭击了我们的船，”黑曼巴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清晰的更换弹匣的咔嚓声，“但对方很专业，极其专业，战术动作、火力配置、协同推进，完全不是马索里那种散兵游勇。更像是……特种部队干的脏活。他们已经强行登船，我正在与其交火。他们见人就杀，清理速度很快，不过会在杀人前短暂比对照片。”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第一个念头并非人员伤亡，而是最核心的秘密：
“你没将货具现在集装箱里吧？”
这是他下达的死命令，货物必须在到港确认安全后，才能由黑曼巴进行具现。
“自然不会，boss，您的嘱咐我时刻牢记，空的集装箱还是是空的。”
黑曼巴的回答毫不犹豫，同时传来几声极其精准的短点射，mp5Sd微声冲锋枪的闷响在意识链接中如同低沉的叹息。
“对方似乎也并非冲着货来的，他们甚至没有尝试打开任何一个货柜。纯粹是屠杀，但有针对性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