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牛头人部落的粮仓前,金色的晨光斜斜地打在堆积如山的凡豆上。
这些刚脱粒精选的豆子,颗颗饱满,在石地上铺成一片流动的金色海洋——它们不仅是粮食,更藏着异界的灵气,每一粒都在微微散发着常人察觉不到的淡绿光晕。
林木站在粮仓入口,施展袖里乾坤,一道半米宽的透明裂隙在他身前缓缓张开,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
金色的豆粒像被无形的引力牵引,“哗啦啦”地汇成溪流,争先恐后地钻进裂隙,连一丝扬尘都没带起。
林木的意识沉入袖里乾坤,能清晰“看”到散装的豆子在漆黑空间里堆积,那片空间里,灵气因豆子的聚集而愈发浓郁。
“走了。”他收起裂隙,转身踏入传送阵。
下一秒,林木已站在主世界那间偏僻的粮仓前。水泥地面扫得一尘不染,墙角堆着崭新的编织袋和封口机,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袖里乾坤,裂隙张开,散装的凡豆像瀑布般从裂隙里涌出来,“哗”地砸在水泥地上,溅起细碎的豆粒,很快堆成一座近半人高的小山。
干燥的豆香里,隐约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新气息——那是凡豆散逸的灵气,瞬间让粮仓里的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这才叫省事。”林木看着小山似的豆子,心里踏实不少。之前还担心袋装运输占空间,没想到散装更方便,省去了解袋的功夫。
他早从附近村子雇了六个村民,约定今天来分装。村民们到的时候,都被这凭空出现的豆山惊了下,还是林木笑着打圆场:“昨天晚上提前运过来的,怕耽误事。”
众人这才动手,七手八脚地架起电子秤,拿起簸箕往编织袋里装。称好50斤就封口,再搬到墙角码好。机器“嗡嗡”的封口声混着豆粒碰撞的脆响,在空旷的粮仓里回荡。
干到半晌,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直起腰,抹了把汗,咂咂嘴说:“哎,你们觉不觉得,这粮仓里的空气跟别处不一样?”
旁边一个大婶手里的簸箕没停,接话道:“还真是!我刚才就想说了,明明是闷乎乎的粮仓,咋总觉得嗓子眼儿里凉丝丝的?”
“可不是嘛!”另一个年轻小伙扛着豆袋往墙角走,脚步轻快,“往常扛这么重的袋子,走两步就得喘,今儿个扛了几十袋,居然没觉得累。这豆子闻着也香,像刚从地里摘的新粮。”
中年汉子蹲下来喝水,望着那堆豆山出神:“邪门了,我这老支气管炎,一到换季就犯,今儿个在这儿待了俩钟头,居然没咳嗽。”
林木在一旁听着,心里了然——这是凡豆散逸的灵气在起作用。他笑着接话:“可能这粮仓通风好,加上豆子新鲜,你们干活才舒坦。”
众人纷纷点头,没再多想,只当是巧合,手里的活计却更麻利了。即便连轴转了两天,也没人喊累,反而觉得浑身轻快。
周一上午,分装终于完毕,码好的豆袋在粮仓里堆成了小山,经过清点,400吨有余。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豆香,那股若有若无的清新气息也愈发浓郁。林木拍了张照片发给张伟,打电话问:“店面收拾得咋样?新豆下来了,要多少豆子?”
“可算好了!”张伟的声音透着兴奋,“就先来1吨试试水,开业要是火,我再跟你要!”
林木在货运平台下了单,看着货车拉走20袋豆子,又特意联系了另一辆车,往老家送了5吨——100袋,特意加钱让司机卸货,并叮嘱司机直接卸在院子里的棚子下,堆得离正屋越近越好。这些豆子散发的灵气,足以让家里的小环境变得温润,对父母的身体再好不过。
回到家时,老妈正蹲在棚子下,伸手扒开豆袋口,抓出一把豆子摊在手心,阳光照在豆粒上,泛着油亮的光。
老爸蹲在旁边,手里捏着支烟,眉头拧得像打了个结。院子里的空气似乎比往常更清新,老妈这几天咳嗽都轻了些,显然是豆子散逸的灵气在起作用。
“爸,妈,这是新豆,你们收着。”林木递过一杯水。
老妈把豆子倒回袋里,拍了拍手站起来,语气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小木,你跟妈说实话,这豆子真要卖5块一斤?”
“嗯,”林木点头,挨着老妈蹲下来,指了指堆在窗边的豆袋,“不过妈,运这么多回来,不光是为了卖。您没觉得这阵子家里空气特别舒服?您跟爸晚上睡得也沉了?”
老妈愣了下,琢磨着点头:“好像是……之前总觉得早上起来嗓子眼干,这几天是舒坦点。”
“这豆子特殊,能净化周围的空气,对身体有好处。”林木尽量说得通俗,“堆在院里,就像给咱家罩了层‘防护罩’,您跟爸住着踏实。卖是次要的,主要是让您俩身子骨硬朗些。”
老爸弹了弹烟灰,烟盒捏在手里,声音缓和了些:“你这孩子,弄这些弯弯绕。要是真对身子好,堆着就堆着,卖不卖得出去无所谓。”
“就是太贵了,”老妈还是念叨,“村西头老刘家最好的黄豆才2块5一斤,你这5块,人家得掂量掂量……”
“有人买就卖,没人买咱就留着‘护家’。”林木笑着打岔,“先吃饭吧,妈做的红烧肉闻着就香。”
午饭吃得热热闹闹,老妈总往他碗里夹肉,说他“跑前跑后瘦了”。吃完饭,林木看了眼时间,对父母说:“张伟那店明天开业,我去市区看看,顺便捧个场。”
老爸挥挥手:“去吧,路上小心。”
坐车一个多小时到市区,“豆香居”的招牌在商业街格外显眼——黑底金字,透着股沉稳的古意。
推开门,张伟正指挥工人挂灯笼,见他来,立马丢下手里的活迎上来:“你可算来了!快看看,还行不?”
店里确实没大改,奶茶店的明亮格局保留着,只是操作台换了三台锃亮的磨豆机,旁边摆着一排青花瓷碗,碗沿印着小小的“豆”字。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画的都是豆田,角落里还放着个陶缸,里面泡着刚卤好的毛豆,香气顺着门缝往外飘。
“可以啊,有那味儿了。”林木四处打量,“豆子收到了?”
“早收到了!”张伟拉他往后厨走,1吨豆子码得整整齐齐,袋口敞开着,露出里面饱满的豆粒,“我刚试磨了一小锅,你尝尝!”
他舀了碗刚煮好的豆浆,热气腾腾的,豆香醇厚得化不开。林木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隐约能尝到一丝灵气的清甜——和在异界喝的味道几乎一样。
“就这味儿,错不了!”张伟笑得得意,“明天开业,我准备搞个试喝活动,让大家尝尝啥叫真正的好豆浆。”
林木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望向窗外熙攘的人群,忽然觉得,这些从异界来的凡豆,带着灵气,也带着烟火气,正从老家的小院,走向更热闹的街头。
而那份藏在豆袋里的牵挂,一头系着父母院中的清新空气,一头连着“豆香居”即将响起的吆喝声,沉甸甸的,却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