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来的圣旨?
张莽和他手下的兄弟们,正干得热火朝天,闻言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夏侯玄。
刚跟着王爷清理完,修路的障碍物,夏都就来了反应,这速度也太快了些?。
夏侯玄,望向北州的方向,又是麻烦事。
王爷,这……”张莽凑了过来,夏都是不是知道了王家的事?
要不要小的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跟你没关系。”夏侯玄把图纸卷起来,随手递给赵大牛,“按图施工,质量第一,安全第二。再有不长眼的来挡路,规矩你懂。”
“懂!小的懂!”
“王爷放心,这条路要是少了一块沙石,您拿小的脑袋当基石!”
夏侯玄,翻身上马。
王爷,这就回了?”赵大牛将图纸收好,跟了上来。
“一个传旨的太监,还不至于让本王在这儿等他。”
夏侯玄调转马头,“走,回北州。我倒要看看,我那位父皇,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来烦我。
一行人策马扬鞭,踏上归途。
道路两旁,刚经历了暴力清理,还残留着血腥与混乱的痕迹。
更远处,已经有其他施工队在热火朝天地工作,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王爷,”赵大牛策马与夏侯玄并行,“您说……圣旨上会写些什么?”
“无非几件事。”
要钱。北州商会如今名声在外,我那父皇国库空虚,看见我这里富得流油,不动心才怪。
问罪。王家的事,若是传得快,兴许有人会借题发挥,给我安个罪名,敲打敲打我。
赵大牛一听,王爷;那……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钱,我账上没钱。要问罪……青州这几万张嘴,还有那十万把铁锹,就是我无罪的证明。”
“修路,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谁挡了这个道理,谁就是罪人。皇帝,也不例外。”
赵大牛没再说话。王爷的话,他听不懂太多,谁想阻拦,王爷修路,就埋路里。
……
当夏侯玄一行人回到北州王府,已是深夜。
王府内外,灯火通明。
苏晴鸢和林晴婉站在府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到夏侯玄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两人才松了口气,快步迎上。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苏晴鸢则显得镇定许多:王公公在正厅等候半天了,茶都换了七八盏,脸色……不太好看。
“让他等着。”
“先备水,我要沐浴更衣。一身的泥土和血腥味,见了贵客,失了礼数。”
苏晴鸢和林晴婉对视一眼。
王爷还是那个王爷,天大的事,也得排在洗澡后面。
半个时辰后。
换上了一身干净常服的夏侯玄,头发还带着未干的水汽,走进正厅。
正厅内,王德福,见到夏侯玄进来。
“王爷,好大的架子,让咱家可是好等啊。”
“王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
夏侯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
“青州偏远,路上耽搁。不像夏都,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王爷说笑,如今谁人不知,北州在你的治理下,不到一年内,富甲一方。
您这王府的私库,怕是比陛下的国库还要充盈。
我这一路行来,看着那平整宽阔的水泥路,心想,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陛下节衣缩食,为国事操劳,宵衣旰食。
王爷倒好,在封地里大兴土木,奢靡无度,可知这天下,还是不是夏家的天下?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苏晴鸢和林晴婉站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夏侯玄,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王公公这话,本王听不明白。”
“本王修路,是为了北州百姓,是为了商贸流通,是为了让大夏的边境更加稳固。
路通了,商队来了,税收多了,百姓富了,军队的粮草运输快了,这难道不是为我夏家江山添砖加瓦?
“至于奢靡……”
“王公公觉得,我这王府,哪里称得上奢靡?是这桌子用的木料比你宫里的金贵,还是这椅子比父皇的龙椅坐着舒服?”
“你!”王德福被噎得一时语塞。前两次来到时候,可没见他嘴皮子如此利索。
“哼!伶牙俐齿!”王德福冷哼一声,从袖中捧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咱家没工夫跟你斗嘴,还是听听陛下的旨意吧!”
“北州王,夏侯玄,接旨!”
厅内众人,除了夏侯玄,全都跪了下去。
夏侯玄慢吞吞地站起身,敷衍地躬了躬身子,连膝盖都没弯。
王德福,强忍着怒气,展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州王,夏侯玄,坐镇北州,拓土开疆,安抚流民,实乃社稷之幸。以工代赈,筑路千里,化北州苦寒之地为富庶之乡,朕心甚慰……”
圣旨的前半段,全是些不痛不痒的溢美之词。
夏侯玄听得昏昏欲睡,差点打起哈欠。
念到这里,王德福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瞥了瞥夏侯玄,这才念到正题。
……然,国库空虚,北元骚动,南蛮未平,朝廷用度靡费,实乃捉襟见肘。
北州王既有通天纬地之才,当为国分忧。特命汝,捐输白银三百万两,以充国库,解朝廷燃眉之急。
另,朕闻卿在北州颇有建树,着即刻返京,详陈北州治理方略,以供朝廷借鉴。钦此——”
林晴婉跪在地上;三百万两?还要王爷回京?
王公公合上圣旨;王爷,陛下的旨意,你可听清楚了?”
夏侯玄重新坐回主位;“三百万两?”
“王公公,你回去告诉我父皇,他是不是最近没睡好,开始说胡话了?”
“王爷;您……您这是何意?这可是圣旨!抗旨不遵,形同谋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