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漆黑一片,明责没有开灯,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阴沉的脸上,眸子里流转着晦暗不明的精光。
现在的他像只猛兽,好似一旦靠近,立刻就会将人撕个粉碎。
良久后,暴怒的情绪才被克制住。
明责打了个电话给郑威。
电话秒被接听,“少主”,语气尊敬。
“昨天追杀我的那一伙人,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身上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线索”。
明责:“有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
通话静默了几秒,郑威才回复:“有,我怀疑可能是大小姐”。
明责:“蒙德利亚,莘芷?怀疑的理由?”
“家主对小姐太过偏爱,大小姐一直和小姐不合,而且大小姐最看重的就是权利,家主之前有意将家主之位传给小姐,引得大小姐不满,若是她洞悉了小姐还有儿子遗留在世,肯定会担心家主知晓此事,所以才对您下杀手”。
郑威将心中揣测如实上报。
听后,明责眼色幽深,吩咐道:“我知道了,你继续查”。
电话挂断后,沉思了会儿,他又给郑威发了条信息。
【郑威,查一下黄思弦的背景,明天我要看见详细资料】
【是,少主】,郑威秒回信息。
吵完架的两人,都一夜无眠。
南宫阙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投身到一茬接一茬地会议当中,试图消散心中的烦躁。
会议室内,他端坐在首位,神情肃穆,眼神冰冷,无差别攻击了在场所有的员工。
在场的员工无一不是战战兢兢,汇报也倍加谨慎小心,生怕再触老板的霉头。
丁覃看南宫阙脸色不好,一猜就知道是因为明责,他只会被明责牵动情绪。
山顶别墅。
明责起床后,没去学院,洗漱完就去了厨房。
他打算给男人做个甜品,再送去公司。
之前一直没机会做,今天刚好检验一下,他做的符不符合男人的口味。
南宫阙喜欢食甜,他准备做一个糖渍太妃布丁。
一小时后,明责用包装盒将布丁精心打包好,送去南宫阙的公司。
中午十二点。
明责到了南宫阙的公司,把布丁放在了前台,又给丁覃发了信息。
“丁哥,我给阙哥送了甜品,放在一楼前台,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去拿一下”。
丁覃刚踏出会议室,就收到了明责的信息。
他看完信息后,看了一眼走在前方浑身散发着怒气的南宫阙。
心中无奈,情侣吵架,波及的是打工人。
纵使他跟在南宫阙身边多年,今日还是被男人的气场压到呼吸都只敢小心翼翼。
丁覃不想在老板生气的时候前去显眼,考虑了一下,回了信息给明责,问道:“不亲自拿给老板吗?”
明责秒回:“不了,我已经走了”。
丁覃叹气,只得灰溜溜地去了前台,取回甜品。
取完甜品上来,丁覃站在南宫阙的办公室门前,杵了半天也没进去。
做了好几分钟心理准备,才硬着头皮敲门。
“进”,南宫阙清寒的声音传出。
丁覃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将甜品放在南宫阙面前。
“老板,这是小责刚刚送过来的”。
南宫阙略感意外,问道:“他人呢?”
“把甜品放在前台就走了”,丁覃如实回复。
“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
得到指令,丁覃如获大赦,麻溜地出了办公室。
看着桌上的甜品,男人觉得好笑:年纪不大,脾气挺倔!
他打开包装,尝了一口,入口的味道香甜浓郁,口感软糯。
………………………………。
夜幕餐厅,私人包间。
“少主,这是您吩咐查的黄思弦的背景,详细资料都在这里了”。
郑威恭敬地将文件袋呈给坐在餐桌对面的明责。
他伸手接过,拆开文件袋快速查阅。
郑威接着汇报:“据调查,这位黄小姐似乎对南宫先生一直有意,但不清楚南宫先生是否也有意”。
听完,明责的眼眸缩起,吩咐道:“查清楚她家公司的漏洞缺口,我指的是,可以直接搞垮的那种”。
“是”,听完吩咐,郑威就退出了包间,去办明责交代的事。
坐在一旁的付怨出言问道:“小责,这女的惹着你了?”
明责盯着杯中的茶,脸色比泼了墨水还黑,冷冷出声:“昨晚,南宫阙因为她和我吵架”。
闻言,付怨笑了,笑的张扬:“就这点事,值得你这么不开心?”
“要我说,何必为了他浪费心思, 我给你点药 ,保证让他吃了以后,再也离不开你”。
明责寒声拒绝:“不用,还不到这一步,有需要时我会找你拿的”。
若以后南宫阙动了离开他的心思,他也不介意使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两人用完餐,在包间外的走廊,碰上了同样刚吃完饭的顾衍和霍垣。
霍垣一眼就瞧见了走在明责身后的付怨,阴阳道:“付怨,你一天倒是挺闲,放着卡加索不管,天天跟在明责的屁股后边跑”。
他看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顺眼。
付怨没理会,跟在明责身后走着,擦肩而过的瞬间,被霍垣一把拉住手臂。
“你耳朵聋了,我和你说话呢!”
霍垣话语间的火星子都快蹦到付怨脸上了,攥着他手臂的手,也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付怨凑近一步,周身笼罩着邪迷的气息,居高临下地对霍垣说道:“与你何干?”
短短几个字惹的霍垣怒意更甚,又想到付怨每次对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他就想一拳砸死这王八羔子。
顾衍眼见霍垣有想动手的趋势,不想在公共场合徒生事端,开口劝阻:“阿垣,你先放开付怨”。
霍垣松开了手,瞪着付怨道:“你最好把卡加索看牢了,抢了我的东西,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男人的威胁没起一点作用,付怨还是金口紧闭,懒得回应,眼神都没给一个,扬长而去,留他在原地咬牙切齿。
等两人走远,顾衍狐疑地盯着霍垣,问道:“阿垣,你最近怎么每次碰到付怨他们,就这么狂躁?”
霍垣紧抿的双唇微微波动,反问道:“难不成你看得惯他们?”
“我是看不惯他们,但是你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以前你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
霍垣最近的表现,顾衍觉得异常的不是一星半点,紧接着又说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付怨了吧?所以每次看见他和明责走这么近才会不爽”。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老子能看上他?”
霍垣大声否认,语气激动,脖子和脸迅速涨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不好意思!
看着气急败坏的霍垣,顾衍更加肯定了猜测,笑出声:“你这么大声干嘛?付怨长的确实不赖,就算你真喜欢上他,也不稀奇”。
“你眼睛要是有问题就趁早去治,他?他哪里长的不赖了?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死鱼脸”。
霍垣反驳的声音越来越低,越说越没底气。
“是,是,是,他死鱼脸。走吧,走吧”。
顾衍不想继续和霍垣争辩,免得某人再急眼,拽着他出了夜幕餐厅。
晚上八点,南宫阙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紧密工作,扯开了束缚在他脖子上的领带,仰靠在办公椅上,阖上双眸享受着片刻的放松。
办公室的吊顶水晶灯,冰冷的白色灯光透过地板,再反射到男人身上,简单的白色衬衫穿戴着衬衫夹,禁欲感十足。
南宫阙休息了十分钟,缓缓睁眼,拿过桌面的手机,解锁查看。
明责竟然一天都没给他发信息!
脾气可真倔!
男人看了下时间,发觉已经不早了,起身套上外套下班。
他今晚本不打算回去,想让明责深刻反省下。
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担心少年会因为他不回去而伤心。
回到山顶别墅,南宫阙走进客厅,看了一眼没发现明责,问道:“安伯 ,小责回来了吗?”
安伯将男人的外套挂好,回道:“回来了,晚饭没吃就回了房间, 还交代说不让打扰”。
南宫阙皱起眉,闹脾气就不吃饭?
抬腿迈步往楼上走去,走到少年的卧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
也罢,不过才23岁,自己让点步也没什么。
随后男人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少年清冷的声音传出。
他推门而入,明责正坐在书桌前,没抬头,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敲击着什么。
待男人走到书桌前,他才抬起头,视线相对的一刻,手指顿住。
“阙哥怎么来了?”
说话时表情别扭,好似还在因为昨晚的事闹脾气一般。
“不欢迎我来吗?”
看着少年的脸,南宫阙发觉不过也就一天没见,他就想明责想的紧。
“没有,你不是在生气吗?”
明责故意旧事重提。
男人叹了口气,选择妥协,绕过书桌走到明责身旁,把他从椅子上拉起,主动拥住了他,汲取着明责身上的气味,才感觉空落落的心被填满。
“昨晚是我冲动了,我只是气你的行为不管不顾,决不是因为黄小姐才和你生气”。
明责也伸出手紧紧地回拥着男人,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身体里面,声音哑然低沉,嘴角却带着算计的笑容,道:“是我的错,是我太害怕你喜欢上别人了”。
今天他特地去送了甜品,又故意不吃饭,算准了南宫阙肯定会主动来找他。
南宫阙既心软又善良,明责将他的脾气秉性了解的很透彻。
利用这一点,一步步地攻心,让南宫阙的底线一步步降低,一步步妥协,直至泥足深陷。
抱了几分钟,两人才松开彼此。
南宫阙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坐下。
“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过以后你要理智一点,你看,你把我的嘴皮都咬破了”。
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唇,让明责看看他的罪行。
“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靠你,我会吃醋”。
说完,明责亲上他被咬破的嘴唇,像只小动物般轻轻地舔舐伤口,不带任何情欲。
南宫阙却动了情,身子软的像一滩水。
几分钟后,明责才松开男人的唇瓣,问道:“阙哥,今天吃了我送过去的甜点吗?”
男人喘着粗气,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回复道:“吃了,味道不错,你是在哪里买的?”
“这个可买不到”。
明责迷惑地一笑,把玩着男人的手指,好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爱不释手。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
少年吻了吻南宫阙的手指,用深情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眼睛,说道:“专门为你学的,只给你一个人做”。
“你什么时候学的?”
“上次你把我丢在家一个月的那段时间”。
一句话惹得南宫阙更加心疼,愧疚地说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走吧,你今天还没吃晚饭,下去吃点”。
男人站起身欲把明责也拉起来,却被明责一把又拽回到沙发上,欺身而上地说道:“我不想吃饭”。
“那你想吃什么?”
南宫阙正儿八经地问道,以为明责是想吃点面条,或者饺子之类的。
“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明责的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
“当然可以”,南宫阙回答的毫不犹豫,少年想吃什么他都买的起!
“这可是阙哥自己说的”,不等男人回话,明责就狠狠吻上了他的唇,吸取着他嘴里的津泽。
南宫阙现在才明白他想吃的到底是什么!
明责的攻势很猛,不给男人任何逃离的可能,好像都快把他身体里的氧气吸干了。
看着面色通红的男人,明责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身下人的鼻尖,极其暧昧亲昵:“阙哥,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啊?”
仅仅给了男人几秒钟的呼吸时间,又覆了上去。
明责的吻,不像平时在南宫阙面前伪装的那般乖巧顺从,霸道又强势,这才是他的真实性格。
男人对他的吻毫无抵抗之力,渐渐沉浸其中,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回吻着,全然忘了刚开始是要带明责去吃饭的。
两人的体温逐渐上升,一发不可收拾。
明责右手抚上男人的脖子,手指摩挲着他的耳垂。
南宫阙的耳垂很敏感,尤其是被明责揉搓着,更加受不了,身子软的一塌糊涂。
少年眼睛微眯,低头欣赏着此番模样的南宫阙。
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缱绻柔情的氛围。
南宫阙无力地推搡着明责,喘息着开口:“小责,你先起来。我接个电话”。
左手艰难地去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明责按住了男人想要接电话的手:“阙哥不专心的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一把抱起南宫阙往床边走去,来电的主人似乎不死心,一直打。
明责充耳不闻,将男人放到柔软的被子上,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吞之入腹。
少年的疯狂,缠绵而极致。
南宫阙晕眩在情浪里,一阵阵起伏,彻底失了意识。
一夜春光,电话铃声不知是何时才停的。
清晨,男人醒来时明责的手还圈在他的腰上,死死地将他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
南宫阙尝试抽身,一动酸痛的感觉就席卷全身,气的想给下手没个轻重的明责一拳。
但看着少年雕刻般的英俊面庞又舍不得动手了,没忍住,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唇瓣刚离开,少年就睁开了好看的眸子,眼中的蜜意还未消散,调笑着说道:“阙哥,还有力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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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果然不能舍不得,南宫阙现在想补上刚刚没揍的那一拳。
他觉得明责在床下和在床上,简直就是两幅面孔。
在床下的时候是只小猫咪,在床上的时候是只狮子。
明责又缠着男人在床上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放他下了床。
一下床南宫阙就体会到了彻夜放纵的后果,腿险些站不住。
明责说抱他去洗漱,被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还一起洗漱,那他今天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他可是妥妥的事业脑,怎么能因为这档子事就耽误上班!!!
好在明责没有过多纠缠,放他自己进去洗漱。
男人洗好后,明责帮他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系好领带。
他的掌控欲逐渐体现,关于南宫阙的任何一切,他都想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