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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珍阁的火爆早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朱雀大街上,每日清晨未到开门时辰,店铺门口就挤满了等候的人群,有穿着绫罗绸缎的贵族夫人,有腰佩玉带的官员,还有提着钱袋的富商;

就连外地来京的官员、商人,也必到异珍阁打卡,若是能买到一面明心镜、一瓶香水,回去都能成为炫耀的资本。

达官显贵们私下聚会,提起 “陈寺卿父女”,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这父女俩真是心灵手巧、奇思妙想,异珍阁的东西,每一样都让人眼前一亮!”

农桑寺的属官们也因陈则宏的名气,外出办事时格外受尊重,连户部、吏部的官员都愿意主动配合他们的工作。

这日晚饭后,驿馆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小花坐在案前,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正在整理异珍阁本月的账本 —— 账本上的数字密密麻麻,盈利一栏早已超过三千两白银,看得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陈则宏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本农桑典籍,目光却没有落在书页上,反而一直盯着小花,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忽然,他合上书,开口说道:“小花,咱们办一场不一样的‘戏’吧。”

小花的算盘猛地停在半空,墨色的算珠还悬在指间,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连眉梢都微微蹙了起来:

“爹,您是说请戏班来唱戏?可京城最好的‘玉春班’‘庆和班’,三皇子、宰相府都请过,连陛下都听过他们的戏。咱们再请戏班,唱来唱去都是那些《牡丹亭》《西厢记》,显不出新意呀,而且也吸引不了多少人。”

在她看来,唱戏这种娱乐方式太过传统,早已无法满足京城贵族们挑剔的眼光,与其浪费钱请戏班,不如把精力放在研发新品、推广农桑新政上。

“不是请戏班,是咱们自己演。”

陈则宏笑着摇头,从案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纸,纸卷用细麻绳系着,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他解开麻绳,将纸卷展开,递给小花:“我这几日空闲时,改编了一个故事,叫《悯农记》。讲的是一个叫王老汉的老农,春天播种、夏天除草、秋天收割,辛苦耕种了一年,却被当地的贪官以‘加收粮税’为由,克扣了大半粮食。眼看一家人就要挨饿,农桑寺的官员下乡巡查时发现了这件事,不仅帮王老汉讨回了被克扣的粮税,还教他新的种植技术,第二年王老汉的粮产翻了倍,一家人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不唱不舞,就像平常说话一样表演,不用复杂的唱段,也不用夸张的身段,只靠对话和动作展现剧情,让观众就像亲眼看到故事发生一样,身临其境。这种表演方式,叫‘话剧’,是一种全新的娱乐方式,晟朝从来没有过。”

小花接过剧本,手指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快速浏览起来。

剧本的字迹工整有力,是父亲的亲笔,情节紧凑得没有一丝冗余 ——

从王老汉春耕时的辛劳,到秋收时的喜悦,再到被贪官克扣粮税的绝望,最后被农桑官帮助的感恩,每一个情节都像发生在身边一样真实。

没有传统戏曲冗长的唱段,也没有复杂的程式化动作,对话直白却饱含情感,王老汉的朴实、贪官的贪婪、农桑官的正直,跃然纸上,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共情。

“爹,这话剧太特别了!”

小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被点亮的星星,她激动地拿起剧本,指着其中一段对陈则宏说,

“您看这段,王老汉说‘俺一辈子种地,就盼着能多收点粮食,让孙子能读书,让老伴能治病’,这话多实在,比戏曲里那些‘之乎者也’的唱词好懂多了!没有唱词,全靠说话和动作,肯定比传统戏曲更吸引人!”

她放下剧本,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深意 —— 这哪里只是一场娱乐?

分明是借着话剧,把农桑新政的理念悄悄藏在故事里。

让贵族们通过王老汉的遭遇,体会到农民耕种的辛苦,理解打击贪官、减轻粮税的重要性;

通过农桑官推广新种植技术的情节,让他们看到农桑新政能给百姓带来的好处。

这样潜移默化的传播,比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在公文里写满大道理,有效得多。

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筹备。首先是选址,陈则宏看中了驿馆后院的空地 ——

这里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四周种着几棵老槐树,既宽敞又安静,不会被外界打扰。

他让人把空地上的杂草清理干净,平整地面,然后搭建戏台。

这戏台与传统戏台截然不同 —— 传统戏台多是高台式设计,台面离地面有一米多高,观众只能远远地看着,有一种距离感;

而陈则宏设计的戏台是半开放式的平台,台面与地面平齐,只用几块木板拼接而成,周围用浅色的木栅栏围起,栅栏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蔓,既美观又能划分区域。

观众可以坐在戏台周围的椅子上,离演员只有几步之遥,能清晰地看到演员的表情、动作,甚至能听到他们细微的语气变化,代入感极强。

戏台背景更是简单却用心 —— 用几块白色的粗布拼接成巨大的幕布,挂在戏台后方的木架上,小花带着几个伙计,用红色、绿色、黄色的颜料在幕布上画画:

左边画着一片金黄的稻田,稻穗饱满,随风摇曳;

右边画着一座低矮的农舍,屋顶上冒着袅袅炊烟;

中间画着一条小路,小路尽头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像是在等待亲人归来。

简单的几笔,却把乡村的场景描绘得生动逼真,观众一走进后院,就能瞬间被带入 “乡村” 的氛围中。

接着是选角。陈则宏没有找专业的戏子,而是从异珍阁的伙计、农桑寺的年轻属官中挑选演员。

异珍阁的伙计们常年与顾客打交道,口齿伶俐,能说会道,而且察言观色能力强,知道如何通过语气、表情让对方满意;

农桑寺的年轻属官们读过书,理解能力强,能快速把握人物的性格特点,而且他们熟悉农桑新政,对剧本里农桑官的角色有更深的理解。

最终确定的演员名单如下:

异珍阁的伙计张大哥扮演王老汉 —— 张大哥今年四十多岁,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平时说话朴实,走路有点弯腰驼背,和剧本里的王老汉形象高度契合;

农桑寺的年轻属官李秀才扮演农桑官 —— 李秀才二十多岁,身姿挺拔,眼神正直,说话条理清晰,自带一股官员的正气;

异珍阁的账房先生扮演贪官 —— 账房先生平时总爱眯着眼睛算钱,眼神里带着几分精明,稍微一琢磨,就能把贪官的贪婪、狡猾表现得淋漓尽致。

选好演员后,小花主动承担起指导排练的任务。

她没有学过专业的表演知识,却凭着穿越前看话剧的记忆,教演员们如何表演。

首先是摒弃传统戏曲的夸张动作 —— 传统戏曲里,演员走路要迈着 “台步”,抬手要做出 “兰花指”,说话要拖着长腔,这些在话剧中都用不上。

小花让张大哥扮演王老汉时,走路要放慢速度,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里劳作后疲惫不堪的样子;

弯腰时要尽量贴近地面,像是在弯腰除草、收割庄稼;

说话时要压低声音,语气朴实,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常年在田间风吹日晒,嗓子受到了损伤。

张大哥一开始很不适应,总是不自觉地抬起手,想做戏曲里的 “拱手礼”,还想把 “俺是王老汉” 说成 “俺乃王老汉”,被小花笑着纠正:

“张大哥,您现在是个辛苦耕种的老农,不是戏台上的才子,不用那么文雅。说话就像您平时和我们聊天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然一点就好。”

张大哥点点头,试着放松身体,回忆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种地的经历 ——

春天播种时,要弯着腰把种子一颗一颗放进土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夏天除草时,太阳晒得皮肤发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连眼睛都睁不开;

秋天收割时,要拿着镰刀一刀一刀割稻穗,手上磨得全是水泡。

想着这些经历,他的动作渐渐自然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农民的朴实与疲惫,连眼神里都充满了对土地、对粮食的珍视。

小花还教演员们控制语气和情绪。

她告诉李秀才,扮演农桑官时,面对王老汉要语气温和,带着关心;

面对贪官时要语气坚定,带着愤怒;宣读朝廷政策时要语气庄重,带着威严。

她让李秀才对着镜子练习 —— 温和时嘴角要微微上扬,眼神柔和;

愤怒时要皱起眉头,眼神锐利;

庄重时要挺直腰板,眼神坚定。

李秀才反复练习了几十遍,终于能熟练地切换语气和表情。

排练过程中,趣事不断。

账房先生扮演贪官时,总是不自觉地把算盘拿出来,想在戏里 “算一算” 克扣的粮税有多少,被小花笑着没收了算盘;

张大哥扮演王老汉哭戏时,一开始挤不出眼泪,小花就让他想想自己家里的困难,张大哥想到自己常年在外打工,不能陪伴妻儿,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哭得十分真实,连旁边的演员都被感染了。

陈则宏则忙着完善剧本。他仔细阅读每一段对话,删减冗余的内容,让对话更简洁、更贴合人物身份。

比如王老汉与贪官理论的场景,原本只有简单的几句对话,陈则宏增加了王老汉拿出账本的细节 ——

王老汉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账本,账本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记录着每月的收成、支出,他指着账本对贪官说:“大人,您看,俺这一亩地,春天买种子花了五十文,夏天买肥料花了三十文,秋天收割请人帮忙花了二十文,总共就收了五石粮,您要是收三石,俺一家人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呀!”

这个细节让王老汉的形象更丰满,也让情节更具说服力,观众能更直观地感受到王老汉的委屈。

在农桑官调查贪官的场景中,陈则宏加入了农桑官实地查看农田、询问其他农民的情节 ——

农桑官没有只听王老汉的一面之词,而是亲自走到稻田里,蹲下身子查看稻穗的饱满程度,向周围的农民询问今年的收成、粮税情况,确认贪官确实存在克扣粮税的行为后,才去找贪官对峙。

这个细节突出了 “务实” 的重要性,也暗合了陈则宏推广农桑新政的理念 —— 做任何事都要实地调查,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筹备半月后,话剧《悯农记》终于要首演了。

陈则宏向之前与异珍阁有往来的贵族、官员发出邀请 ——

三皇子府、宰相府、太尉府是必请的,这三家是朝中最有势力的家族,搞好关系对后续推广农桑新政至关重要;

户部、吏部的几位官员也不能少,他们负责粮税、官员考核,能在新政推广中提供不少帮助;

还有常来异珍阁采购的富商巨贾,他们有钱有势,能在民间为异珍阁、为农桑新政造势。

总共邀请了三十余人,不多不少,既能保证现场氛围,又能让每个人都有良好的观看体验。

邀请函是小花亲手制作的,她用异珍阁特制的彩色纸张 —— 这种纸张是用桑树皮混合花瓣制成的,颜色有浅粉、浅蓝、浅绿等,自带淡淡的香气。

她在每张邀请函上都画着小小的话剧人物剪影:

有的是弯腰种地的农民,有的是挺直腰板的官员,有的是摇着折扇的贪官,形象生动可爱。

邀请函上的文字也不是传统的 “敬请光临”,而是用活泼的语气写道:

“亲爱的大人 \/ 夫人 \/ 公子,异珍阁将于本月十五晚七点,在驿馆后院举办‘话剧首演’,为您带来《悯农记》的故事,这里没有唱词,只有真实的故事,期待您的到来!”

新颖别致的邀请函,让收到的贵族们都心生好奇,纷纷表示一定会准时参加。

首演当晚,驿馆后院灯火通明。

陈则宏让人在戏台周围摆放了二十几张太师椅,这些椅子是从附近的家具店租来的,做工精致,椅背上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每张椅子上都铺着柔软的米白色锦垫,锦垫是小花特意挑选的,上面绣着淡淡的稻穗图案,与剧本的主题相呼应。

椅子旁边放着一张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摆着异珍阁的水果糖、果酱点心和茶水 ——

水果糖是用新鲜的苹果、梨熬制而成的,晶莹剔透,味道酸甜;

果酱点心是用面粉、鸡蛋和异珍阁的果酱制作的,外酥里嫩;茶水是用桂花、菊花冲泡的,香气宜人。

受邀的贵族们陆续到来,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带着随从,走进后院时,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

明亮的灯笼挂在老槐树上,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戏台周围的木栅栏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背景幕布上的稻田、农舍栩栩如生,仿佛真的置身于乡村之中。

宰相府的长史张大人今年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他走到戏台前,摸着胡须,看着背景幕布上的稻田图案,疑惑地问身边的陈则宏:

“陈寺卿,这戏台怎么如此简单?既没有雕花,也没有幔帐,连演员的服装都看起来很朴素,难道不是要唱大戏吗?”

在他看来,唱戏就该有唱戏的样子,华丽的戏台、精致的服装、复杂的唱段,缺一不可。

“长史大人有所不知,”

陈则宏笑着回应,语气恭敬却不失自信,

“今日要演的‘话剧’,与传统大戏不同。传统大戏讲究‘唱念做打’,追求华丽的形式;而话剧讲究‘真实’,追求让观众理解故事、感受情感。所以无需复杂的戏台、精致的服装,只求让观众看清表演、听懂故事,身临其境,感受到故事里的喜怒哀乐。”

张大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 ——

这么简单的戏台、朴素的表演,真的能好看吗?

这时,三皇子带着几位幕僚走了进来。

三皇子今年三十多岁,穿着紫色的锦袍,腰佩玉带,面容英俊,眼神里满是探究。

他走到陈则宏面前,笑着说:“陈寺卿向来奇思妙想,异珍阁的商品已经让本王大开眼界了,今日这‘话剧’,想必也能给本王带来惊喜。”

他早就听说了陈则宏要办 “不一样的戏”,心里充满了期待,想看看这位总能拿出新奇点子的陈寺卿,这次又能带来什么创新。

陈则宏拱手回应:“三皇子过奖了,只是一点小小的尝试,希望能让您满意。”

七点刚到,小花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铜铃,走到戏台中央。

铜铃是她从异珍阁的商品里挑选的,铃铛小巧精致,摇起来声音清脆却不刺耳。

她轻轻摇了摇铜铃,“叮铃铃” 的声音在安静的后院里回荡,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贵族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戏台。

小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清脆地说道:

“各位大人、夫人、公子,晚上好!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光临我们的话剧首演。今日我们要为大家带来的话剧,名叫《悯农记》,讲述的是一位名叫王老汉的老农,辛苦耕种却被贪官克扣粮税,最终在农桑官的帮助下讨回公道、粮产丰收的故事。希望这个简单的故事,能让大家喜欢。”

说完,小花微微鞠躬,退到后台。

戏台两侧的灯笼被伙计点亮,暖黄色的光线聚焦在戏台上,照亮了站在戏台中央的张大哥 —— 也就是王老汉。话剧正式开始。

张大哥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衣衫上还打着两个补丁,挽着裤腿,赤着双脚,脚上沾着些许泥土,手里拿着一把用木头做的锄头。

他弯着腰,慢慢地在戏台上走动,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在地里一步一步地除草。

他时不时地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 “汗水”(其实是提前准备好的清水),嘴里念叨着: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今年雨水好,稻穗长得比去年饱满多了,想必能有个好收成。等卖了粮食,就能给孙子交学费,让他去私塾读书,还能给老伴抓药,治她的咳嗽病……”

他的语气朴实无华,没有任何修饰,却充满了对丰收的期盼,对家人的关爱。

眼神里满是温柔,仿佛眼前真的是一片金黄的稻田,真的能看到孙子读书、老伴康复的场景。

观众们都安静地看着,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位辛苦劳作的农民,在田地里憧憬着未来。

接着,扮演贪官的账房先生登场了。

他穿着一件华丽的蓝色官服,官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玉带,手里摇着一把描金折扇,扇面上画着 “富贵牡丹图”,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员。

他的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用一根玉簪固定住,脸上还特意抹了点白粉,显得面色苍白,与王老汉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

这是小花特意叮嘱的,用白粉突出贪官 “不事劳作、养尊处优” 的形象。

账房先生迈着夸张的步子,大摇大摆地走到戏台中央,折扇 “唰” 地一下打开,轻轻扇了扇,眼神轻蔑地扫过 “田地里” 的王老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老东西,杵在这儿干什么呢?今年的粮税该交了,赶紧把粮食运到官府去!”

王老汉听到声音,连忙直起腰,看到账房先生这身打扮,脸上露出几分敬畏,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俺这稻子刚收割完,还没来得及晾晒,能不能宽限几天再交粮税啊?”

“宽限几天?”

账房先生冷笑一声,收起折扇,用扇柄指着王老汉,语气尖锐,

“朝廷的规矩,岂能容你讨价还价?按规矩,每亩地交三石粮,你家有五亩地,总共要交十五石粮,少一粒都不行!”

“十五石粮?”

王老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去年每亩地才交一石粮,今年怎么突然涨到三石了?俺这五亩地,总共才收了二十五石粮,交了十五石,俺一家人这个冬天可怎么活呀!”

账房先生眼睛一眯,露出几分狡猾的神色,他走到王老汉身边,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的观众都能听到:

“老东西,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年朝廷要修水利,需要大量粮食,粮税自然要涨一涨。你要是识相点,赶紧把粮交了,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腰间的令牌,语气里满是威胁。

王老汉急得直跺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蓝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泛黄的账本,账本的边角都已经磨损了。

他颤抖着双手,把账本递给账房先生:“大人,您看,这是俺去年的收成和粮税记录,去年确实是每亩地交一石粮。今年俺虽然收得多了点,但也不能一下子涨这么多啊!”

账房先生瞥了一眼账本,根本没仔细看,就一把推开王老汉的手,账本 “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纸页散了一地。

“什么破账本,本官没空看!” 他语气嚣张,

“你要是再敢啰嗦,本官就以‘抗缴粮税’的罪名,把你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到时候,你不仅要交粮,还要受皮肉之苦!”

王老汉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账本,眼睛瞬间红了,他蹲下身,颤抖着双手去捡账本,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他嘴里喃喃地说:“这是俺一家人的希望啊…… 俺孙子还等着粮食换学费,俺老伴还等着粮食换药…… 大人,您就可怜可怜俺吧……”

观众们看着眼前的场景,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坐在前排的一位夫人,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低声对身边的丈夫说:

“这贪官也太过分了!哪有这么压榨百姓的?王老汉多可怜啊,辛苦一年的粮食,就要被他克扣大半。”

她的丈夫是吏部的一位官员,皱着眉头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愤怒却藏不住。

三皇子看着戏台上的贪官,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折扇,指节微微发白。

他身边的幕僚低声说:“殿下,这贪官的形象,倒是和地方上一些官员很像,仗着自己有权,就肆意压榨百姓。”

三皇子没有回应,却轻轻 “哼” 了一声,显然是对贪官的行为极为不满。

账房先生看着王老汉可怜的样子,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更加嚣张。

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王老汉手里的锄头,扔在地上,“哐当” 一声响,在安静的后院里格外刺耳。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他语气凶狠,

“限你三天之内,把十五石粮送到官府去,不然,本官就抄了你的家!”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转身,迈着夸张的步子走下戏台,只留下王老汉一个人在戏台上,无助地蹲在地上,捡起散落的账本,默默流泪。

这时,戏台两侧的灯笼暗了下来,又很快重新亮起,灯光聚焦在戏台的另一侧 —— 农桑官登场了。

李秀才穿着一件与陈则宏同款的绿色农桑寺官服,官服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装饰,他身姿挺拔,手里拿着一本公文,步伐沉稳地走到戏台中央。

他看到蹲在地上流泪的王老汉,连忙上前,语气温和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了?为何在此哭泣?”

王老汉听到温和的声音,抬起头,看到农桑官正直的模样,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连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把自己被贪官克扣粮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大人,俺辛苦一年,就盼着能多收点粮食,给孙子交学费,给老伴抓药,可那贪官非要俺交十五石粮,俺要是交了,一家人就没活路了……”

农桑官听完,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愤怒,他郑重地对王老汉说:

“老人家,您放心,朝廷有规定,每亩地粮税最高一石,贪官私自涨粮税,是违法行为。本官一定会帮您讨回公道!”

说完,他转身对着戏台另一侧喊道:“来人,把那克扣粮税的贪官带上来!”

很快,两个穿着差役服装的伙计走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铁链,“哗啦” 一声,把刚走下台没多久的 “贪官” 重新带了上来。

“贪官” 看到农桑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连忙跪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大人,小人…… 小人只是按规矩办事,没有克扣粮税啊……”

“按规矩办事?”

农桑官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朝廷颁布的《粮税条例》,翻开其中一页,递给 “贪官”,

“你自己看,朝廷规定每亩地粮税最高一石,你却私自涨到三石,还威胁百姓,这叫按规矩办事?”

“贪官” 看着《粮税条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农桑官又让人把其他农民(由几个伙计扮演)请上戏台,他们纷纷作证,说自己也被 “贪官” 克扣了粮税。

证据确凿,“贪官” 再也无法抵赖,只能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小人吧!”

农桑官眼神坚定,语气威严:

“你克扣百姓血汗钱,损害朝廷声誉,岂能轻饶?来人,把他押入大牢,等候朝廷发落!”

差役们上前,用铁链锁住 “贪官”,把他押了下去。“贪官” 一边走,一边哭喊着:

“大人,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解决了 “贪官”,农桑官转身对王老汉和其他农民说:

“乡亲们,你们被克扣的粮税,本官会尽快帮你们讨回来。另外,本官这里有新的种植技术,能让粮产翻倍,你们要是愿意学,本官可以教你们。”

他从怀里掏出一些粮种(用染色的小米代替),递给王老汉:

“这是改良后的稻种,抗病能力强,产量高,明年你们种下它,保证能有好收成。”

王老汉接过粮种,双手颤抖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对着农桑官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您真是百姓的救星啊!”

其他农民也纷纷上前,向农桑官道谢,戏台上一片欢腾。

戏台两侧的灯笼再次亮起,背景幕布被换成了一片金黄的稻田,稻田里堆满了饱满的粮食,王老汉和其他农民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正在收割粮食。

话剧的最后,王老汉捧着一碗饱满的米粒,走到戏台中央,对着观众们说:

“俺以前总觉得,种地只能勉强糊口,可现在俺知道,只要有好的政策,有好的技术,种地也能过上好日子!感谢朝廷,感谢农桑官大人!”

说完,他对着农桑官再次鞠躬,戏台两侧的灯笼缓缓熄灭,话剧正式结束。

后院安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赞叹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三皇子率先站起身,用力鼓掌,语气里满是激动:

“太精彩了!这‘话剧’真是太精彩了!把贪官的贪婪、农民的辛苦、农桑官的正直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比传统大戏更让人共情!”

宰相府的张长史也站起身,脸上带着惊叹,他走到陈则宏身边,拱手说道:

“陈寺卿,您这‘话剧’真是别出心裁!老夫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方式,既真实又感人,让老夫深受触动啊!”

那位之前擦眼泪的夫人,眼眶依旧红红的,她走到小花身边,拉着小花的手说:

“姑娘,这戏太感人了,那个王老汉太可怜了,还好有正直的农桑官。你们以后还会演吗?我一定还来观看!”

其他贵族、官员也纷纷围拢过来,有的称赞演员表演出色,有的询问下次演出时间,有的甚至提出想把剧本带回府里,让家人也看看。

整个后院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讨论着刚才的话剧,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叹。

陈则宏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话剧的首演,比他预想的还要成功。

不仅给贵族们带来了全新的娱乐体验,更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理解了农桑新政的重要性 ——

打击贪官、推广新种植技术,这些都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能真正改善百姓生活的实事。

小花走到父亲身边,兴奋地说:

“爹,您看,大家都很喜欢!刚才张长史还问我,能不能把剧本抄一份给他,他说要带回府里,让宰相大人也看看呢!”

陈则宏点点头,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激动:

“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可以改编更多的故事,比如推广新农具的故事、防治农作物病虫害的故事,让更多人了解农桑新政,支持农桑新政。”

月光洒在驿馆后院的戏台上,灯笼的光芒虽然已经暗淡,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兴奋和喜悦的气息。

陈则宏知道,这场 “文化冲击” 已经成功在京城掀起了波澜,而这波澜,终将汇聚成推动农桑新政的洪流,帮助他和小花在异世实现理想,也帮助晟朝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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