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她都要以为老秦偷偷参加飞虎队去了。
“你……你拍电影啊你。”
秦砚大致说了一下姜灼年轻时候干的事情，特别说明了她和萧文雨的合作。
荣绒似懂非懂。
秦砚又说：“这个炎亭出现的时机非常巧合，我上次出事的时候，正巧撞上绷子，这一次又撞上了萧文雨。”
“再加上她在s国的生意出现太过巧妙，背后的资金十分给力，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姜灼背后的推手，就是萧文雨背后的胡斐。”
荣绒一头雾水：“胡斐？被通缉那个黑帮的，他跟萧文雨有关系吗？”
秦砚点头：“萧文雨是在d国落网的，s国和d国可是邻居，而且根据萧文雨交代，胡斐就在s国，试图干涉s国内政。”
荣绒脸皱成了包子：“那为什么盯上咱们啊？”
秦砚笑了：“上次荣总吃饭的时候亲口说的，咱们现在是国内最大的手机厂商，科技龙头。”
秦砚说道：“上头已经跟s国将军那边商量好了，会顺着炎亭这条线摸到胡斐，用一个合理的理由把胡斐带回国，咱们要做的，就是在明面上搞掉炎亭。”
荣绒沉思一会儿：
“明白了，所以咱们起到一个两个效果，第一个净化效果，炎亭现在不干不净的，肯定不能让它渗透国内市场。”
“没错。”
“第二个就是一个顺藤摸瓜，引蛇出洞的效果，上头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抓回胡斐，而炎亭就是这个理由。”
“是的。”
荣绒又花了几分钟才接受这个事情。
秦砚缓缓开口：“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傅清他们了，让他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了。”
荣绒苦着一张脸：“那你干嘛告诉我啊。”
秦砚笑了：“你火眼金睛啊，我知道我是瞒不过你的，而且你比较能抗压，公司里面还是要有人能跟我打配合的。”
荣绒轻叹一声：“唉，你可真看得起我啊。”
荣绒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实际上还是很靠谱的。
荣绒又忍不住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啊，你是怎么接触到……上面的？”
秦砚笑了笑，“这件事情，还要感谢秦曦。”
因为秦曦上次在容城搞出来的事情，秦砚把自己名片递给了乔渝，而乔渝回去之后，没过多久成星就开始跟秦砚联系，商讨本次的行动。
“卧槽，那可是乔渝啊，赌王千金，现在居然干警察了。”
荣绒很是羡慕：“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一个人通杀了门城所有的赌场，连她爸都不得不服。”
秦砚摇摇头：“十赌九骗，没有人能够一赢到底。”
荣绒点点头：“那行，咱们什么安排？”
秦砚想了想：“炎亭那边的资金有问题，肯定会想办法在科技方面下功夫……”
话音未落，荣绒的手机忽然响了。
荣绒看了看手机，忍不住笑了：
“炎亭确实在科技方面下功夫了。”
“傅清说，炎亭的核心专利研发她看着很眼熟，回去后才发现，那是前年一家小公司的手法，小公司的核心技术被炎亭拆开，然后打包收购了，小公司就此倒闭，炎亭风生水起。”
夜晚，科技感与金属感十足的建筑矗立在寸土寸金的江城中心，鸿宇的美和江城中心的闻江融为了一体。
秦砚从楼顶看去，心里闪过鸿宇从什么都没有再到现在的样子。
“或许，我们的计划就可以从这里入手。”
秦砚琢磨了一下：“你等我通知。”
荣绒比着oK，打了个哈欠：“到时候记得给我加薪。”
当晚秦砚回了老宅。
跟警方合作的事情，除了荣绒谁也不知道。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肃在自己的公司忙，秦军和已经睡觉了。
只有姜晓君还没睡，正在二楼小阳台喝酒。
姜晓君听见响动，放下了酒杯，趴在栏杆上：“你回来了。”
秦砚脱下外套，在沙发上休息。
姜晓君下楼，坐到她旁边，闻到她身上的火锅味，又忍不住问道：“你……去吃饭了？”
“嗯。”
姜晓君觉得很奇妙。
“你很胸有成竹啊，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的。”
秦砚闻到了她的酒味，反问道：“你很担心吗？”
姜晓君睁了睁眼：
“我老了，确实很担心，我也在想，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做的那么绝。”
秦砚听着她的语气，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人在难过，过往经历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是安慰。
可秦砚很木然，想说些什么安慰，又觉得别扭。
姜晓君从来都不会跟子女说这种话，更不会……奢求她的慰藉。
姜晓君向后一靠，手搭在了秦砚的肩膀。
这是母女俩这么多年离得最近的第一次。
秦砚的嗅觉一向很灵敏，她一直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
她闻到姜晓君身上的酒气，还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是小的时候，独属于母亲的味道。
孩子亲近母亲，是本能的。
可秦砚只感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她心里又觉得很悲哀，自己小时候跟母亲是很亲密的，究竟是怎么样才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
姜晓君又感慨道：“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选择，只不过我不会再去达城了，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
秦砚垂着头，他们两个当初就是在达城输干净了所有，抛弃了所有。
她在忏悔。
麻木的心脏被装上了发条，可是陈旧生锈的机器一旦转动，就是伤筋动骨。
秦砚下意识逃避，除了夏昭谢，她厌恶每一段亲密关系。
秦砚偏过头去，借着拿手机离远了她。
秦砚害怕她又开始跟自己说话，连忙转移话题：“如果最后姜灼落败，你会怎么对待她。”
姜晓君：“你认真的？”
“嗯。”
姜晓君皱着眉头开始认真思考。
姜晓君轻叹一口气：
“年纪大了，不想搞那些打打杀杀的了，所以送到哪个养老院享清福吧，我亲自去盯着，好好跟这个妹妹培养培养感情。”
秦砚眨眨眼，到最后，姜灼可能会去蹲大牢，这个愿望可能没法实现了。
秦砚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
姜晓君还以为她是为难斗不过姜灼，连忙安慰道：
“哎呀，没事，就算你这个一时失误，还有我跟老秦给你兜底呢，到时候，你可以跟你朋友另起炉灶的，别害怕。”
姜晓君这话说得很温馨，很有兜底的感觉，但是秦砚却听不下去。
秦砚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只能慌乱地点头：“好，我……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望着秦砚落荒而逃的背影，姜晓君不知是喜是忧，这酒也喝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