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消散,宛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程仲甫静静地站在顺天府衙门的石狮旁,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那股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让他不禁想起了父亲临终时那青白的面容。时光荏苒,二十年过去了,但那个雨夜里的血腥味似乎依然萦绕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程仲甫的沉思:“程世侄,久等了。”

程仲甫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正撩起官服下摆跨过门槛的周勉之身上。这位父亲生前的同僚,如今已两鬓斑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然而,他那圆脸上堆出的笑容却显得有些生硬,就像是一张精心绘制的人皮面具,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情绪。

“周叔父。”程仲甫赶忙长揖到地,礼数周到,“小侄今日前来,是为了昨日发生在教堂的那起命案……”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周勉之打断了。只见周勉之迅速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嘘——进来说话。”

穿过两道月亮门,周勉之的书房比程仲甫记忆中小了许多。北墙上挂着幅《洗冤集录》的拓本,案头堆着几卷《大清律例》,与二十年前父亲的书房陈设竟有七八分相似。

令尊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周勉之亲手斟了杯六安瓜片,当年那桩银十字案,他本已查到关键处……

茶杯在程仲甫手中一颤,几滴茶水溅在青缎袖口,洇出深色的痕迹。

家父是病故的。

周勉之忽然从案头取过一副象牙象棋,在檀木棋盘上摆出残局:世侄可还记得,令尊最擅用哪枚棋子?

程仲甫不假思索,他总说炮要隔山打,办案亦是如此。

周勉之将红炮轻轻推过楚河:冯·克劳斯少校是德军驻西郊部队的军需官,去年八月,他带人从圆明园运走十二箱文物。

程仲甫瞳孔微缩。光绪七年的死者——那个法国传教士,正是倒卖圆明园流失文物的掮客。

这是验尸格目。周勉之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死者除胸口刻字外,后腰有处陈年烫伤,形如莲花。

程仲甫猛地站起,膝盖撞翻了棋局。黑将滚落在地,露出底部刻着的蝇头小楷——。

家父笔记中记载,当年传教士腰间也有同样印记!

慎言!周勉之突然变脸,高声喝道,本官念在故人之情才见你,命案自有官府查办,休要妄加揣测!同时却将一张纸条飞快塞进程仲甫袖中。

走出衙门时,程仲甫在拐角处展开纸条:西河沿杜记洋行,申时三刻。

未时刚过,程仲甫在琉璃厂东口的面摊上要了碗烂肉面。热汤还没沾唇,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程先生!

昨日教堂前的那个姑娘——齐半夏,正提着裙摆奔来。月白袄子沾了泥点子,发髻散了几缕,杏眼里噙着泪光。

家父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将一个锦囊拍在油腻的木桌上,这是他失踪前托人捎给我的。

程仲甫小心翼翼地解开锦囊,锦囊里露出半块青铜镜残片。他定睛一看,只见这残片的边缘刻着一些蝌蚪状的铭文,这些铭文虽然模糊不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西周晚期的器物。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心中暗忖:“这可是西周晚期的宝贝啊,绝对不可能是民间所能拥有的。”

这时,齐半夏走了过来,将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了他,说道:“今早我在这铜镜的背面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程仲甫接过纸条,只见上面潦草地画着一个醋缸的图案,旁边还写着“申时,杜”三个字。

正当他凝视着纸条时,突然瞥见远处有两个法国巡捕正在挨家挨户地盘查。他心中一惊,连忙一把攥住齐半夏的手腕,低声说道:“快走,跟我来。”

两人快步穿过西河沿街,来到了杜记洋行门前。只见洋行的大门虚掩着,透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程仲甫示意齐半夏躲在廊柱后面,然后自己则闪身进入了洋行。

洋行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器和漆器,但却不见一个伙计的身影。

程仲甫心中越发觉得奇怪,他放轻脚步,缓缓向后堂走去。突然,他听到后堂传来一阵液体滴落的声响,那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他小心翼翼地挑开蓝布门帘,一股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

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巨大的青花醋缸赫然摆在厅中央,缸沿上耷拉着一只苍白的手,仿佛是从地狱中伸出来的一般。

别看!他急忙转身挡住齐半夏的视线,却晚了一步。

姑娘的尖叫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能化作一声低沉的呜咽。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醋缸中,一个肥胖的西洋人正静静地浸泡着,他那浮肿的脸庞犹如一团发胀的白面,毫无生气。尸体的胸前,一个清晰可见的“嗔”字被醋浸泡得发白,字的边缘翻卷起来,宛如一朵正在腐烂的花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杜邦。”齐半夏的声音突然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响起,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异常清晰。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他是专门从事古董走私的法国商人,上个月还来过我家,看过我家的青铜器。”

程仲甫闻言,心中一紧,他正想凑近仔细查看一下尸体,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靴子踩踏地面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程仲甫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齐半夏,闪身躲到了货架后面。透过瓷瓶之间的缝隙,他们看到两个法国军官走了进来。

“merde!”高个军官一看到醋缸里的尸体,便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又迟了一步!”

矮个军官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哨子,猛地吹了起来,尖锐的哨声在空气中回荡,“凶手肯定还在附近!”他大声喊道。

程仲甫暗叫不好,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前门已经被堵死,而后门却不知何时被人锁上了。眼看着更多的脚步声从前门传来,他们就像被围困在瓮中的鳖一样,无路可逃。

这边!齐半夏突然拽着他拐进侧廊,推开扇隐蔽的小门。门后是条堆满木箱的窄巷,远处有个报童正叫卖《京津泰晤士报》。

两人像离弦之箭一样,急速冲出巷口,突然间,一个身着格子呢大衣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仿佛是从黑暗中冒出来的一般。

“程先生?”来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真是太巧了!”

程仲甫定睛一看,原来是威廉·道森。只见他迅速扶正了自己的眼镜,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下身后紧追不舍的巡捕,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打开了身旁的马车门,高声喊道:“快上车!”

马车在狭窄的胡同里疾驰,左拐右拐,犹如一条灵活的蛇,迅速摆脱了巡捕的追捕。最终,马车在一片嘈杂的前门大街上缓缓停下,停在了一家英式咖啡馆前。

威廉·道森引领着程仲甫和齐半夏走进咖啡馆,他轻车熟路地要了一个僻静的包厢,然后为两人各点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

待热可可端上桌后,威廉·道森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怀表,轻轻打开表盖,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这是杜邦,一个臭名昭着的文物贩子。”威廉·道森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用手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看,这是去年他和冯·克劳斯在颐和园的合影。”

程仲甫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只见照片中杜邦正将一只精美的青铜爵递给一个德国军官,而他们的背景,竟然是被烧毁的佛香阁,一片残垣断壁,让人触目惊心。

程仲甫的目光在照片上扫视,突然,他注意到杜邦的右手小指似乎缺了半截。

“这和醋缸里那具尸体的特征完全吻合。”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半夏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家父曾经说过,杜邦十年前在越南因为欺诈,被人剁掉了半截手指。”

威廉·道森闻言,惊讶地看了齐半夏一眼,似乎对她的敏锐观察力感到意外,“这位小姐是?”

齐秉渊先生的千金。程仲甫介绍道,她父亲三日前失踪,留下的线索将我们引向杜邦。

有意思。威廉掏出一个笔记本,我查到冯·克劳斯和杜邦都参与过圆明园文物掠夺,而光绪七年遇害的传教士保罗,则是他们销赃的中间人。

程仲甫脑中闪过父亲笔记上的记载:贪、嗔……这是佛教所谓十二恶业的前两项。

十二恶业?齐半夏皱眉。

贪、嗔、痴、慢、疑、悭、盗、淫、妄、骄、杀、堕。程仲甫蘸着咖啡在桌面写下这些字,每种恶业对应特定惩罚。

威廉吹了个口哨:所以凶手在用佛教方式惩戒掠夺者?下个目标会是谁?

程仲甫想起周勉之的棋盘——那枚写着字的黑将。他猛地抓住齐半夏的手:令尊可曾提过其他与杜邦往来密切的洋商?

齐半夏脸色突然煞白:有!英国商人詹姆斯·霍华德,专做瓷器生意。去年冬天,他们合伙从恭王府买了批货……

詹姆斯……威廉翻动笔记本,是不是秃顶,左眼有疤?他今早刚乘火车从天津回来!

程仲甫倏地站起:我们必须——

就在话音未落之际,突然间,一阵沉闷的响声从咖啡馆外传来,仿佛是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屋内的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冲向窗户,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们赶到窗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愕不已。只见对街的旅馆二楼窗口,一个秃顶男人正探出身子,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箭,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詹姆斯!”威廉失声惊叫起来,他显然认识这个男人。

程仲甫见状,二话不说,猛地推开房门,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然而,就在他跑到街心的时候,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等马车驶过后,程仲甫急忙抬头看向旅馆的二楼窗口,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几滴鲜血顺着窗棂缓缓滑落,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剧。

程仲甫心中焦急万分,他顾不上其他,转身快步返回“澄心斋”。等他回到店里时,时间已经到了亥时。

程仲甫点亮了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店内的一角。他的目光落在柜台上,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张字条。

他拿起字条,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明日巳时,天桥撂地场,寻琴声至。”

“有人来过?”一旁的齐半夏紧张地问道。

程仲甫摇了摇头,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这张字条是谁留下的,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他去天桥撂地场。

他放下字条,走到柜台后面,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父亲的手稿。这本手稿已经有些泛黄,纸页上的字迹也显得有些模糊。

程仲甫翻开手稿,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内容。只见十二种刑罚被工笔细描地画在纸页上,每一种都让人不寒而栗。

当他翻到第三幅画时,画面上的情景让他心头一紧。那是一个人被绑在车轮上,车轮不停地转动着,而那个人的身体也随着车轮的转动而扭曲变形。

在这幅画的旁边,还有一行朱批:“痴者惑于物,轮转不息。”

他轻轻抚过那行小楷,忽然在纸缘摸到个凸起。小心拆开装订线,里面竟藏着半张地契,上面盖着圆明园文源阁的藏书印。

这是……

程先生!齐半夏突然指着窗外,有人盯着我们!

程仲甫吹灭油灯,借着月光看见对街屋檐下立着个纤细身影。那人似乎察觉被发觉,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

齐半夏的手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衣袖,微微发抖。程仲甫想起父亲常说:查案如涉暗河,不知下一步是浅滩还是深渊。

此刻,深渊已在他们脚下展开幽暗的入口。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我来自黄泉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一吻定情,总裁甜蜜囚爱开局逃婚,疯批太子穷追不舍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穿越四合院之我有系统我怕谁杂货铺通古今,我养的将军醋翻了快穿神君大人的糖去哪了逼她给白月光顶罪?渣父子我不要了师尊怎么那么撩你崽崽让哪里逃灵异界大佬:全家跪求我带飞江澄重生后开局出生在魔域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荒村血祭人在奥特:从海帕杰顿幼虫开始快穿阎罗王:这个女配不太毒惊!陆爷的心尖宠竟是马甲大佬HP万人迷在圣芒戈诱反派!勾疯批!顶级尤物撩疯了千方百计与千方百计快穿:殿下她是个万人迷重生80,从在大兴安岭打猎开始少年白马:把自己炼成药人霍格沃兹:魔法世界第一个资本家谁懂啊?我粉的主播成影后了!陈情令:如果长安牛马实录穿成反派大佬的漂亮毒妻七零:穿成了早逝炮灰她逆天改命书穿圣母女主:老娘双刀定人生娇美知青与糙汉酱酱漾漾的生活炮灰前妻觉醒后决定拿钱走剧情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在老师面前乱舞的麻瓜从mc开始的万界之旅逐星传说原神:我是天理,不是你们老婆!Re:艾蜜莉雅很想让我当王妃!特摄盘点:铠甲假面?统统碗里来炮灰太娇软,掐腰就会哭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侯府丑女,她又美又辣从合租开始恋爱穿越兽世,我家夫君超粘人钟小艾前男友,亮平公报私仇查我温助,听说你想结婚中间地带风雨凄凄花落尽大院娇妻美又飒,冷面硬汉要破戒
侠客书屋搜藏榜:王爷别虐了,你的暗卫娇妻早跑了影视遇上对的人互绿!你舔白月光,我撩隔壁残王【变形金刚】俘虏求生记重生后,阿姨卷起来弃女觉醒退婚后,清冷权臣他以身相许精灵:从当大木博士助手开始误撩顶级豪门大佬后被天天放肆宠快让开!那个女孩是我的人生如意全靠演技这个女主竟然是食死徒明日方舟:迷途的旅人重生为博士奴隶修仙传繁花错位似流年王妃状态易崩坏公主殿下请理智,亡国敌君是绿茶开局就遭百鬼缠身要相信阳光总在久别重逢,傅先生总说我始乱终弃双面恋人我在斗罗开酒馆,醉倒朱竹清暗相思,无处说,夜来惆怅烟月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南街小子新书徒儿下山找师姐吧快穿:漂亮老婆又被抱走了八零二嫁小甜妻火影:斑爷等等我们不是兄弟情吗野小子与野百合太一神主之斗罗大陆梨子圆了小知青从末世来穿越后只想好好活着火影直播从剧场版开始变强从喰种开始我家当铺当鬼神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闪婚大叔后,挺孕肚离家出走我才不是配角火影:人在宇智波,我能提取词条小道姑直播太准!日赚一亿成首富我们的岁月长河虎啸乾坤:万物传奇诡异修仙世界:我能豁免代价双世青佩十七时五十八分的落日快穿:炮灰剧本?抱歉我才是女主同谋合污【刑侦】杨然修仙传让你进宫当刺客:你居然偷了女帝的心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重生2000:高考状元为国争光重生后,这恶毒女配我不当了圣者轮回兼祧两房?废后她重生之后杀疯了守归墟之门长安狐事长生:从开启第二丹田开始靠联姻称霸忍界的宇智波九大女帝爱上我,还得生孩子?八零重生:我养废了白眼狼们开局杂役,吞噬成神觉醒后更要努力被强制爱我,玄学大佬!专给霸总改运!快穿:什么反派那是亲亲老婆年代娇宠:重生军嫂又美又飒穿成炮灰后我靠美食爆红了飞升仙界,我搞职场KPI穿越之娇娇女的农门奋斗记快穿:黑月光她刀刀暴击真正的反派总以黑月光的形式出现凡骨铮铮我以平凡镇九天七旬老太守国门吴家儿郎镇山河便利店系统:在大佬心上种良田重生嫡女:虐渣后飒爆全京城光明神戒穿了又穿,我在兽世发光发热!易孕娇妻一胎三宝,绝嗣佛子狂宠综漫:成为恶魔后女主们开始恶堕溃道崩坏三,结果是前文明无限流:文明淘汰赛小女匪进京,全城都等着看戏时间的猫港综:我只想做点生意重生回到10岁1998年顶尖女特工小狍我呀,被迫万人迷惨遭强制爱新婚被换嫁?我带空间随军笑开花娇娇胎穿七零又虎又彪我在体制内当隐形大佬混沌碰瓷后,魔祖赖上我盗墓:老板,你的疯狗团打起来了我在冷宫当销冠穿成恶毒雌性后,我掀翻了主角lol:瓦洛兰全员重生后,偏执男主跪穿火葬场综穿之吉星高照重生仙帝:万古归来龙族VI:世界的尽头我讨厌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