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郊外的集中营,高墙电网像一条黑色的巨蛇,死死缠绕着这片绝望的土地。
深夜的月光透过铁丝网,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巡逻的纳粹士兵提着探照灯,脚步沉重地在高墙下走过,灯光扫过之处,连墙角的野草都透着瑟缩。
艾玛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混在深夜起身如厕的囚犯队伍里,眼神却在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布防——今晚,她要完成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潜入集中营的广播站,把傅振嵩约定的越狱暗号,传递给里面的数千名囚犯。
早在离开柏林前,她就和傅振嵩约定好,若要组织囚犯越狱,就用“白鹤”相关的话语做暗号,既呼应太极第四印的“白鹤亮翅”,又能避开纳粹的怀疑。
如今,反抗组织已在集中营东墙外做好接应准备,傅振嵩也藏在马戏团里,随时准备在外围配合,唯一的关键,就是把“明天清晨,白鹤将从东墙起飞”这句暗号,准确传递给囚犯们。
为了混进集中营,艾玛前几日主动“暴露”行踪,故意让纳粹士兵抓住——她没携带任何可疑物品,只说自己是“迷路的犹太难民”,纳粹士兵虽有怀疑,却没查到她与反抗组织的关联,最终把她送进了这座集中营,刚好顺了她的心意。
“快点!磨磨蹭蹭的,想挨枪子吗?”
押解囚犯的纳粹士兵拿着鞭子,对着队伍大声呵斥,艾玛赶紧低下头,跟着队伍往前走,趁士兵不注意,悄悄溜到了队伍的末尾,然后借着墙角的阴影,快速钻进了旁边的小巷——这条小巷通往广播站的后门,是反抗组织提前给她画好的路线,据说后门的守卫每半小时换一次岗,现在正是换岗的间隙。
她贴着墙根,快步走到后门,果然没看到守卫的身影。
后门的锁是普通的铁锁,艾玛从鞋底掏出藏好的铁丝——这是反抗组织提前给她准备的,她熟练地把铁丝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锁开了。
广播站里一片漆黑,只有控制台的指示灯还亮着微弱的绿光。
艾玛轻轻推开门,屏住呼吸走进去,快速熟悉着控制台的按钮——反抗组织之前给她看过广播站的示意图,她知道哪个按钮是打开麦克风,哪个是调节音量。
就在她准备按下麦克风按钮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艾玛赶紧躲到控制台下面,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紧接着,传来两个守卫的交谈声:“这破广播站,天天没人用,还让咱们换岗,真是麻烦。”“别抱怨了,赶紧换完岗,去喝杯热咖啡。”
脚步声渐渐远去,艾玛这才松了口气,从控制台下面爬出来,快速按下麦克风按钮,又把音量调到最大——她要让集中营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这句暗号。
深吸一口气,她用流利的德语,清晰地说道:“注意!注意!明天清晨,白鹤将从东墙起飞,请做好准备!重复一遍,明天清晨,白鹤将从东墙起飞,请做好准备!”
说完,她立刻关掉麦克风,快速收拾好痕迹,然后从后门溜出去,原路返回囚犯宿舍。
刚回到宿舍,就看到不少囚犯正睁着眼睛,小声议论着刚才的广播:“白鹤从东墙起飞?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反抗组织的暗号?我之前听说,外面有个会太极的中国人,叫傅振嵩,他的招式里就有‘白鹤亮翅’!”
艾玛躺在床上,听着囚犯们的议论,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有囚犯想起傅振嵩,想起“白鹤亮翅”,就一定能懂暗号的意思。
果然,没过多久,宿舍里的一个老人突然坐起来,声音激动地说:“我知道了!‘白鹤’就是傅振嵩先生!‘从东墙起飞’就是让咱们明天清晨从东墙越狱!傅先生来救咱们了!”
老人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宿舍里激起千层浪。
囚犯们瞬间激动起来,纷纷围到老人身边,小声确认:“真的吗?傅先生真的来救咱们了?”“东墙那边的守卫严不严啊?咱们能成功吗?”
老人点点头,眼里满是希望:“肯定是真的!我儿子之前在外面,跟我说过傅先生的事,说他会用太极打纳粹,还救过不少犹太人,他的暗号就是‘白鹤’!咱们赶紧悄悄通知其他宿舍的人,明天清晨一起从东墙突围!”
囚犯们立刻行动起来,借着去厕所、打水的名义,悄悄把暗号传递到其他宿舍。
不到一个小时,整个集中营的囚犯,大多都懂了“白鹤从东墙起飞”的意思,每个人的眼里都重新燃起了希望,悄悄准备着越狱用的工具——有的把床板拆成木条,有的把衣服撕成布条拧成绳子,还有的悄悄观察东墙的守卫路线,每个人都在为明天的越狱做准备。
而此时的广播站里,纳粹士兵还没意识到刚才的广播有问题。
负责检查广播站的士兵,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控制台,见指示灯正常,没发现任何异常,就转身走了——在他们眼里,广播站只是用来发布通知、播放纳粹歌曲的地方,没人会想到,有人会潜入这里,传递越狱暗号。
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纳粹士兵像往常一样在集中营里巡逻,突然听到东墙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去看看!”带头的士兵皱着眉,带着几个士兵快步向东墙跑去,远远就看到不少囚犯正顺着用布条拧成的绳子,从墙上往下爬,东墙下的反抗组织成员正拿着武器,掩护囚犯们撤离。
“不好!囚犯越狱了!快开枪!快通知其他人!”带头的士兵顿时慌了,举起步枪就要开枪,却被反抗组织成员的子弹击中手臂,步枪“啪嗒”掉在地上。
其他纳粹士兵也纷纷举枪射击,却被反抗组织的火力压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囚犯们一个个从墙上爬下来,跟着反抗组织成员撤离。
就在纳粹士兵手忙脚乱地组织反击时,集中营的指挥官也赶了过来,看到东墙下混乱的场景,气得大喊:“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知道从东墙越狱?是谁走漏了消息?”
一个士兵赶紧跑过来,脸色惨白地说:“指挥官,昨天深夜,广播站突然播出了一段奇怪的广播,说‘明天清晨,白鹤将从东墙起飞’,我们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没在意……”
“白鹤从东墙起飞?”指挥官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越狱暗号!你们这群废物!听到奇怪的广播为什么不查?现在囚犯都跑了,你们怎么跟元首交代!”
他越想越生气,突然对着身边的士兵喊道:“快!去搜‘白鹤’!肯定是有人用‘白鹤’当暗号,说不定是傅振嵩的人!把集中营里所有跟‘白鹤’有关的东西都搜出来,尤其是鸽子笼!‘起飞’肯定是指信鸽!他们肯定是用信鸽传递消息!”
士兵们赶紧行动起来,在集中营里胡乱搜捕,把囚犯宿舍里的鸽子笼(有些囚犯偷偷养鸽子,用来打发时间)全部搜了出来,甚至把食堂里装面粉的袋子都翻了个遍,嘴里还念叨着“找白鹤!找信鸽!”,场面混乱又荒唐。
有个士兵拿着一个鸽子笼,跑到指挥官面前,兴奋地说:“指挥官,找到鸽子了!这肯定是传递暗号的信鸽!”
指挥官凑过去一看,鸽子笼里只有一只普通的灰鸽子,正吓得瑟瑟发抖,身上没有任何纸条。他气得一脚踹翻鸽子笼,对着士兵怒吼:“废物!这就是普通的鸽子!我说的‘白鹤’是暗号,不是真的鸽子!你们这群蠢货,连暗号和真鸽子都分不清!”
士兵们被骂得狗血淋头,却还是只能继续搜捕,可搜了半天,别说“白鹤”,连一点跟暗号相关的线索都没找到。
此时的东墙下,大部分囚犯已经成功撤离,反抗组织成员也带着囚犯们,朝着郊外的树林跑去,傅振嵩正躲在树林里,等着和他们汇合。
指挥官站在东墙下,看着囚犯们撤离的方向,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
他看着身边还在胡乱找鸽子的士兵,心里又气又懵——他到现在都没明白,“白鹤从东墙起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囚犯们一听就懂,而他的士兵们,却只会傻乎乎地找鸽子。
而此时的树林里,艾玛已经和傅振嵩汇合。看着身边成群结队的囚犯,每个人的眼里都满是对自由的渴望,艾玛笑着对傅振嵩说:“你看,‘白鹤起飞’的暗号很管用,纳粹到现在还在集中营里找鸽子呢!”
傅振嵩看着艾玛,眼里满是欣慰:“你做得很好。这些囚犯,终于重获自由了。”
阳光渐渐升起,照在树林里,照在囚犯们的脸上,也照在傅振嵩和艾玛的身上。
“白鹤起飞”的暗号,不仅让囚犯们成功越狱,更让反抗纳粹的希望,在更多人心里扎下了根。纳粹的愚蠢与荒唐,成了囚犯们自由路上的笑谈,而“白鹤”的名字,也再次在这片土地上,传递着希望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