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的油灯还亮着，李天骥从双鱼锁孔里取出真铜印时，指尖仍带着一丝未散的凉意。此前只顾着用铜印启门，竟没仔细查看印身的细节，此刻将铜印放在石台的锦盒旁，借着灯光反复摩挲，才发现印背太极双鱼图的下方，还刻着四个极小的篆字——不凑近看，只当是普通的纹路，放大后辨认，竟是“黄河铁牛”四字。
“这是……黄河铁牛？”柳德米拉凑过来，盯着篆字看了许久，突然睁大眼睛，“我记得第1季里，你在黄河边探查时，曾发现过‘铁牛镇河’的彩蛋，当时还说那线索没后续，没想到竟藏在铜印上！”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李天骥记忆的闸门。
他指尖按在“黄河铁牛”四字上，思绪立刻飘回半年前——彼时他为查一桩旧案，在黄河古渡口找到一尊半埋在泥沙里的铁牛，牛身刻着模糊的坐标，当时只知与“守护”有关，却没找到对应的关联线索，只好将坐标记在本子上，没想到此刻竟与铜印无缝衔接。
“不仅是黄河铁牛，还有紫禁城和端王府的坐标。”
李天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小本，翻开后，里面夹着三张泛黄的纸片——一张是紫禁城密道的简易坐标图，是从贝勒府拳谱里拆出来的；一张是端王府的布局坐标，是老周从巡捕房档案室抄来的；还有一张，就是半年前记的黄河铁牛坐标。
他将三张坐标纸摊在石台上，再把刻着“黄河铁牛”的铜印放在中央，突然眼前一亮：“你看，紫禁城坐标的西北角，对应着端王府坐标的东南角；端王府坐标的西北角，又对着黄河铁牛的坐标；而黄河铁牛坐标的东南角，恰好能连回紫禁城坐标的西南角——这三处坐标，刚好能连成一个三角形！”
柳德米拉顺着他的指尖，在坐标纸上轻轻画着连线，果然画出一个规整的三角形。更巧的是，三角形的三条边，竟与铜印上太极双鱼图的三条纹路完全重合，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般。“这也太巧了！难道这三处坐标，拼起来就是完整的秘密地图？”
“不是巧合，是早就埋下的伏笔。”
李天骥拿起铜印，将印背的“黄河铁牛”对准黄河铁牛的坐标，“第1季的黄河铁牛彩蛋，是‘起笔’；后来找到的紫禁城、端王府坐标，是‘承转’；现在铜印上的‘黄河铁牛’四字，就是‘收束’——把这三处在前分散的线索串起来，才是完整的‘秘密地图’。”
为了确认猜测，他又从石室的木盒里翻出之前找到的密道图，将密道图铺在坐标纸下方。没想到密道图的出口位置，正好与三角形的三个顶点重合：一个出口对着紫禁城密道，一个对着端王府地窖，还有一个，正对着黄河铁牛所在的古渡口。
“原来如此！”柳德米拉拍了下手，眼里满是通透，“之前我们只知道密道能通到贝勒府石室，却不知道密道还有三个出口，分别连着紫禁城、端王府和黄河铁牛。这三处地方，肯定都藏着与‘守护家国’相关的秘密，而这张拼好的地图，就是找到所有秘密的指引！”
李天骥点头，指尖轻轻敲着石台：“你再想想，黑衣人背后的人一直抢铜印、找密道，肯定也知道这三处坐标，却没找到串联的方法——他们只盯着铜印能启门，却没发现印背的‘黄河铁牛’彩蛋，更没把前序线索拼起来，所以才一直卡在石室门外。”
正说着，石室入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老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兄弟，你们在里面吗？刘副队的同伙露踪迹了，好像要去端王府！”
李天骥和柳德米拉对视一眼，立刻收起坐标纸和铜印，快步走出石室。
老周带着两个可靠的巡捕站在通道里，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刚才盯梢的兄弟来报，刘副队趁我们不注意跑了，跟几个黑衣人汇合后，直奔端王府而去，看架势，是要找什么东西。”
“端王府！”李天骥心里一紧，立刻把拼好地图的事简要说了一遍，“端王府是秘密地图的三个顶点之一，藏着关键线索，他们肯定是查到了端王府的坐标，要去抢线索！”
柳德米拉摸了摸藏在暗袋里的铜印，神色严肃：“那我们得赶紧去端王府，不能让他们先找到线索！不然之前拼好地图、找到秘密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别急，先规划好路线。”
李天骥掏出密道图，指着端王府对应的出口，“密道有直接去端王府的出口，比走街上快得多，还能避开黑衣人的眼线。我们从密道走，老周你带着巡捕从街上绕过去，在端王府外围接应，防止黑衣人跑掉。”
老周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带兄弟去外围守着，你们从密道走，注意安全！”说完，便带着巡捕往密道入口走去。
李天骥和柳德米拉则拿着密道图，直奔端王府对应的出口。
通道里的油灯照亮前路，两人的脚步声急促却坚定。
柳德米拉看着手里的坐标纸，忍不住感叹：“若不是发现铜印上的‘黄河铁牛’彩蛋，我们恐怕还像黑衣人一样，只盯着石室里的锦盒，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地图等着拼。之前分散的线索，此刻全串起来了，心里也踏实多了。”
“这就是伏笔回收的意义。”
李天骥笑着说，“从第1季的黄河铁牛，到后来的紫禁城、端王府坐标，再到现在的铜印彩蛋，每一步线索都没白费。现在地图拼好了，探索方向也明确了——先去端王府守住线索，再去黄河铁牛和紫禁城查剩下的秘密，一步步来，肯定能揭开所有谜团。”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出现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端王府”三个字，正是密道的出口。
李天骥上前，轻轻推了推石门，能听到外面传来隐约的动静，显然黑衣人已经到了。
他示意柳德米拉躲在石门后，自己则贴着石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有脚步声、呵斥声，还有东西碰撞的脆响，看来黑衣人已经在端王府里搜寻起来了。
“他们已经开始找了，我们得赶紧出去，不然线索要被他们找到了。”
柳德米拉压低声音说。
李天骥点头，握紧腰间的短刀，又摸了摸怀里的铜印和坐标纸——这两样东西，是拼好秘密地图的关键，绝不能落入黑衣人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对柳德米拉说：“等会儿我推开门，你跟在我身后，避开黑衣人，先去端王府的地窖——根据地图和密道图的标注，线索大概率藏在地窖里。”
柳德米拉“嗯”了一声，双手攥紧，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
李天骥用力一推石门，“吱呀”一声，石门缓缓打开，外面的光亮和声响瞬间涌了进来。
两人趁机溜出去，借着端王府的假山和树木遮挡，悄悄往地窖的方向摸去——一场围绕着“秘密地图”的较量，即将在端王府展开，而他们手中的铜印和拼好的地图，就是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