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鼠河峡谷的晨雾还没散,林墨蹲在木船边,正用灵鼠油给元宝擦背。小家伙昨天为了护小银,被邪化灵鼠挠了道小口子,此刻缩在他掌心,银须蔫蔫的,却还不忘用鼻尖蹭蹭林墨的指腹,像在说 “我没事”。
“墨墨,快上船!” 李阿公在船头挥手,村民们正把最后几只装灵鼠草的背篓搬上船,“刚才船工老王探了路,前面河段的邪化灵鼠都清干净了,再赶两个时辰,就能到老街北口!”
林墨把元宝放进竹筐,小金立刻凑过去,用银须轻轻扫过元宝的伤口 —— 淡金色的灵气顺着银须渗进去,元宝背上的划痕瞬间淡了些。小银也跟着凑过来,叼着颗灵鼠草籽塞进元宝嘴里,惹得其他幼鼠围着竹筐转圈,小爪子 “哒哒” 地敲着筐边,热闹得很。
木船刚驶离峡谷,林墨突然掏出灵脉镜 —— 镜面原本清晰的脉路,在指向老街后山的位置,突然多了团淡红色的雾,雾里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祭坛轮廓。“是废弃祭坛!” 他突然想起第 84 章河面浮现的蚀符,“邪根残气的源头,说不定就在那儿!”
李阿公凑过来看,眉头一下子皱紧:“我爷爷说过,那祭坛是老早以前用来祭祀山神的,后来因为闹邪祟,就封了。没想到现在还会有动静……”
“等回老街安顿好,我们得去祭坛看看。” 林墨把灵脉镜揣好,小金突然对着祭坛的方向叫了声,银须闪着淡红色的光 —— 不是之前净化邪祟的金光,而是种更柔和的光,像是在感应什么。
两个时辰后,木船终于靠了老街北口的码头。刚上岸,就看到卖豆腐的王叔推着磨车跑过来,脸上满是急色:“墨墨!你们可算回来了!地窖的阵眼又不对劲,蚀符比早上更密了,你爹正用血脉顶着呢!”
众人没敢耽搁,跟着王叔往老当铺跑。刚到地窖入口,就闻到股淡淡的邪气,林墨赶紧往下冲 —— 石室里,父亲正跪在三灵台前,掌心按在脉源晶石上,额头上全是汗,晶石边缘的黑色已经蔓延到中间,穹顶的鼠形图案快要看不清了,地面的蚀符像蜘蛛网似的,正往三灵台爬。
“爹!” 林墨赶紧掏出本源石,小金立刻从竹筐里跳出来,抱着石头落在三灵台上。本源石刚碰到脉源晶石,就爆发出淡金色的光,光顺着蚀符蔓延,“滋滋” 的声响里,黑色慢慢消退,鼠形图案也重新亮了起来。
父亲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再晚来一步,三灵物就被蚀符污染了。这符邪性得很,不是墨魇那脉的,倒像是……” 他突然顿住,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是从守脉人日记里撕下来的残页,上面画着个和蚀符一模一样的图案,旁边写着 “蚀脉符,祭邪所用,藏于废坛”。
“是废弃祭坛!” 李阿公凑过来看,突然拍了下手,“我记起来了!爷爷说当年封祭坛,就是因为有人在坛上画过这符,想召唤邪物!”
林墨心里一沉,掏出灵脉镜 —— 镜面的淡红色雾更浓了,祭坛的轮廓也更清晰,甚至能看到坛上有团黑色的影子在动。“我们现在就去祭坛!” 他握紧桃木剑,“得把源头掐了,不然蚀符还会再冒出来。”
奶奶听说要去祭坛,赶紧往布包里塞东西:“带上这个,是用灵鼠草和艾草熬的药膏,万一被邪祟伤了,能应急。还有这袋艾草饼,路上吃。” 张婶也跑过来,把缝好的小护具往竹筐里塞:“给幼鼠们戴上,祭坛那边石头多,别刮着。”
众人刚走出当铺,小银突然从竹筐里跳出来,对着祭坛的方向叫,银须闪着和小金一样的淡红光,还往林墨脚边蹭,像是想跟着去。“带上它吧。” 父亲说,“小银能感应到蚀符,说不定能帮上忙。”
老街到废弃祭坛只有半个时辰的路。刚靠近祭坛,就觉得空气里的邪气浓了不少,祭坛周围的杂草都变成了暗红色,坛面上刻满了蚀符,中间放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正往外冒淡红色的雾 —— 和灵脉镜里的雾一模一样!
“小心点,这罐子里说不定有邪物!” 李叔举着木盾,率先走到坛边。小金突然对着陶罐叫,银须的光对着罐口射过去,雾里突然传来 “呜呜” 的声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林墨刚想靠近,小银突然冲过去,对着陶罐叫了声 —— 罐口的雾突然停了,蚀符也淡了些。“小银能镇住它?” 赵小胖惊讶地说。小银回头对着林墨叫,小爪子碰了碰陶罐,罐身的蚀符竟慢慢褪成了白色,像是被净化了。
“这小家伙不简单啊!” 李阿公蹲下来,想摸小银的头,却被小金拦住 —— 小金对着小银叫了声,银须闪着光,像是在和小银交流。林墨突然发现,小银的银须末端,有丝极淡的暗红色,和蚀符的颜色一样,却没有邪气,反而透着股纯净的灵气。
“难道小银和蚀符有关?” 父亲皱着眉,掏出灵脉镜,刚靠近小银,镜面突然亮了,映出幅画面 —— 祭坛下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银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和小银银须末端一样的纹路!
“有暗格!” 林墨赶紧在坛面摸索,果然在陶罐旁边摸到块松动的石板。李叔和船工们一起用力,石板被掀开,下面露出个半尺深的暗格,里面放着个巴掌大的银盒,盒身上的纹路和小银的纹路一模一样!
小银突然跳进暗格,用小爪子碰了碰银盒 ——“咔嗒” 一声,盒子开了,里面放着片银色的鳞片,鳞片上刻着 “鼠脉守护,双生承脉” 八个小字。鳞片刚碰到小银,就化作道银光,钻进它的身体里 —— 小银的银须瞬间亮了,身上的淡红光也变成了金光,和小金的光一样亮!
“双生承脉?” 林墨拿起银盒,突然想起守脉人日记里的话,“难道小金和小银,都是承脉者?” 父亲凑过来看,突然激动地说:“日记里提过‘鼠脉有双承,一主净化,一主感应’,小金能净化邪祟,小银能感应蚀符,正好对应!”
就在这时,祭坛突然晃了下,罐口的淡红色雾又冒了出来,这次雾里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个刻满蚀符的木杖 —— 不是墨魇!那人影对着林墨冷笑一声,突然化作红光,往深山的方向逃去。
“追!” 林墨刚想跑,却被小金拦住 —— 小金对着深山的方向叫,银须闪着红光,像是在预警。灵脉镜突然亮了,镜面映出深山里有个巨大的蚀符阵,阵里正冒着浓黑色的邪气,比墨魇的邪气还浓!
“那是…… 蚀脉阵!” 李阿公脸色发白,“我爷爷说过,这阵能吸干周围的灵脉灵气,要是被启动,整个老街的灵脉都会被吸干!”
林墨握紧银盒,看着深山的方向:“那人肯定是想启动蚀脉阵,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阻止!” 小金和小银凑过来,银须缠在一起,像是在传递信息 —— 它们感应到阵里有很多邪祟,还有个更强大的存在在等着。
众人回到老街时,天已经黑了。街坊们听说了祭坛的事,都来当铺商量对策。卖豆腐的王叔说:“我明天就去深山探路,看看蚀脉阵的具体位置。” 张婶则说:“我多缝些小护具,再熬些药膏,你们去的时候带上。”
林墨坐在柜台前,手里拿着银盒,小金和小银趴在他身边,银须闪着光。他掏出灵脉镜,镜面的蚀脉阵越来越清晰,心里知道,新的危机已经来了,比墨魇更可怕的对手,正在深山里等着他们。
可他不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 有父亲、爷爷、奶奶,有李阿公、船工们、街坊们,还有小金、小银和其他幼鼠。他们一起守护过老街,一起打败过墨魇,这次,也一定能阻止蚀脉阵,守住鼠脉,守住他们的家。
夜深了,老街的灵鼠灯还亮着,银光飘在青石板上,和远处深山的邪气形成对比。林墨把银盒放进樟木箱,和四灵物放在一起,心里默默想着:明天,又是一场硬仗,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