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下清辉,净化人虎显神通
失控的“人虎”携着滔凶威扑来,被归墟之力深度侵蚀的罗生门巨兽扭曲膨胀,每一次挥爪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与侵蚀存在的寒意。冰棱与影刃如同毁灭的暴雨,瞬间将武装侦探社临街的外墙摧毁大半,碎玻璃和建材碎片四溅飞射!
“敦!醒醒!”国木田独步目眦欲裂,手中的“独步吟客”疯狂翻页,具现出的厚重金属盾牌勉力挡在众人前方。然而,盾牌在与那灰色能量接触的瞬间,表面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竟如同被无形之力侵蚀消融,迅速变得坑坑洼洼!
谷崎润一郎的“细雪”幻术刚刚展开,试图迷惑敦的感知,却在靠近那浓稠灰雾力场的边缘便如阳春冰雪般消散,根本无法侵入分毫。与谢野晶子紧握柴刀“请君勿死”,但此刻的敦显然并非需要治疗的身体创伤,她空有能力却无法靠近。泉镜花咬牙试图召唤夜叉白雪,清冷的夜叉精灵甫一现身,身上那几缕灰色丝线便骤然亮起,导致夜叉的攻击轨迹发生严重偏转,一道凌厉的剑气险些劈中旁边的文件柜!
“没用的!”江户川乱步躲在倾倒的办公桌后,捂着耳朵喊道,“现在的敦君,被‘那个’完全包裹了!就像被裹在了厚厚的、隔绝一切的绝望茧房里!普通的攻击和劝说根本传不进去!”
就在那覆盖着灰色斑块的巨大黑色兽爪即将彻底拍碎剩余墙壁,将侦探社内部完全暴露在狂暴攻击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无形的屏障,如同最坚韧的水晶壁障,悄无声息地浮现在破损的墙体之前。罗睺甚至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精纯凝练的混沌魔气构成的壁障,并非硬碰硬的格挡,而是带着一种“万法不侵”、“此路不通”的绝对规则意味,轻描淡写地接下了罗生门这狂暴的一击!
“轰!!”
闷响声中,魔气壁障纹丝不动,暗红色的流光在屏障表面一闪而逝。那足以撕裂钢铁、侵蚀异能的灰色能量撞在上面,如同浪花拍击礁石,除了激起细微的能量涟漪,未能撼动其分毫。魔气与归墟灰雾接触的边缘,发出更加剧烈的腐蚀声,但明显是灰雾在不断地被魔气磨灭、抵消!
“聒噪。”罗睺语气平淡,血眸中甚至带着一丝无聊,仿佛眼前这足以让整个侦探社覆灭的危机,不过是蚊蝇扰耳。
这举重若轻的一幕,让原本陷入绝望的侦探社众人目瞪口呆。国木田独步看着自己那几乎被侵蚀殆尽的盾牌,又看看那纹丝不动的暗红屏障,震撼无言。福泽谕吉持刀的手微微收紧,眼中精光爆射,他更能感受到那屏障蕴含的、远超异能力范畴的、近乎规则层面的强大。
江宁上前一步,对处于震惊中的福泽谕吉快速说道:“社长,请约束社员后退,避免被净化过程波及。我们来处理。”
福泽谕吉瞬间回神,作为领袖的决断力展现无遗,立刻沉声下令:“全体后退!给二位先生让出空间!国木田,保护好评级者!”
江宁双手抬起,十指翻飞,结出一个古朴而玄奥的印诀。这一次,并非洪荒世界中那种引动天地元气、撼天动地的宏大法诀,而是更侧重于引导、梳理与净化的灵诀。他指尖流淌出的不再是霸道的清辉,而是如同月华般温柔、清冷,却又蕴含着无穷生机与造化意志的光芒。这清辉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洗涤一切污秽、抚平一切创伤的宁静力量,缓缓向被固定在半空、依旧疯狂挣扎咆哮的中岛敦笼罩而去。
“系统,辅助锁定污染核心,精确分析其与‘月下兽’异能力本源及敦自身精神意识的连接节点与缠绕方式。”
“指令收到。扫描中……核心已锁定,位于其精神海深处,与‘月下兽’兽性本源及童年创伤记忆高度交织。污染结构复杂,强行剥离或暴力净化,有极高风险导致其精神海崩溃、意识消散,或异能永久性损伤乃至彻底暴走。建议采用渐进式渗透净化方案,优先稳定其心神,剥离表层污染,再逐步瓦解核心。”
清辉如同母亲的手,温柔地触及敦周身的浓稠灰雾。刹那间,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灰雾疯狂地沸腾、反扑,试图侵蚀、同化这充满生机的力量。那灰雾中仿佛显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尖啸,充满了绝望、恐惧与毁灭的意志。然而,江宁释放的清辉看似柔和,本质却极高,源自他与罗睺在混沌中沉淀、融合了部分洪荒本源与归墟对抗经验的力量,稳稳地压制着灰雾,并将其一点点地逼退、分解、净化。
“啊——!!!”
中岛敦发出凄厉至极的虎啸,那不再是纯粹的野兽怒吼,而是夹杂着极端痛苦、无尽恐惧、自我否定与一丝微弱挣扎的悲鸣。他的身体在罗睺的魔气束缚中剧烈颤抖,罗生门巨兽的动作变得极其混乱和不协调,时而狂暴攻击屏障,时而痛苦地蜷缩起来,表面的灰色斑块明灭不定。
“稳住他的身体和异能暴动,罗睺,别让他伤到自己。”江宁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需要极致微操、深入他人精神意识进行净化的过程,对心神的消耗远超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罗睺闻言,并指如剑,凌空虚点。数缕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暗红魔气,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缠绕上中岛敦的四肢、躯干以及那躁动不安的罗生门巨兽虚影。这并非伤害性的束缚,而是带着绝对压制力的“定”之法则,任敦如何挣扎,罗生门如何咆哮,都无法再动弹分毫,连那狂暴的异能波动都被强行抚平,为江宁的净化创造了稳定的环境。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分一秒流逝。侦探社众人屏息凝神,看着那温暖的月华清辉如何如同春风化雨,一点点驱散敦身上那不祥的灰暗。那浓稠的、仿佛拥有生命的灰雾在清辉的照耀下,如同积雪消融,逐渐变淡、消散。敦扭曲痛苦的面容慢慢平复,狂乱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前的混沌。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一刻钟。当最后一丝顽固的灰雾核心在敦的眉心处被清辉彻底炼化,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怨魂消散般的啜泣声后,江宁终于收回了手,长长吁了口气,脸色略显苍白。
罗睺也同时撤去了魔气束缚。
中岛敦从半空中跌落,被早有准备的国木田独步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他恢复了完全的人形,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汗水浸透,但呼吸已经变得平稳悠长,眉宇间那令人心悸的狂乱与绝望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深沉的疲惫与脆弱。
“敦!”泉镜花第一个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冰凉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中岛敦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与虚弱,他看了看围拢过来的同伴,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我怎么了?国木田先生?镜花?大家……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可怕、非常黑暗的梦……梦里我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他恢复清醒,并能清晰地说话,侦探社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再次看向江宁和罗睺时,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深深的敬畏。
“他身上的污染已被暂时清除,”江宁调整了一下气息,对福泽谕吉说道,“但其异能力本源与精神意识在这次冲击中都损耗严重,非常脆弱,需要绝对静养。而且,这次净化只是清除了他体内的‘果’,污染的‘因’——那覆盖全城的领域和源头不除,他以及其他所有异能者,仍有再次被侵蚀、甚至更深程度污染的风险。”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对着江宁和罗睺,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挽救了我的社员,也避免了更大的灾难。这份恩情,武装侦探社铭记于心。关于‘书’的相关资料,以及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城市异常现象的情报,将对二位完全开放。”
江户川乱步凑到江宁面前,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你们的力量……真的好奇怪哦!不是异能力,但好像什么都能做到一点?特别是刚才那种光,感觉很温暖,很安心,跟那个可怕的‘灰蒙蒙’的东西完全相反!”他又看向罗睺,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不过这位小哥的力量……感觉就好可怕了,虽然刚才帮了大忙。”
成功净化中岛敦,不仅验证了江宁手段对此界污染的有效性,更赢得了武装侦探社宝贵的信任与初步合作。然而,敦的失控袭击本身,就如同一个刺耳的警钟,宣告着归墟力量的渗透和领域的扩张,已经达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横滨的平静表象之下,更大的风暴正在加速酝酿。第四章节以一场紧张、精细且充满视觉与情感张力的净化战斗作为高潮,展现了主角团队的能力与协作,推动了与本土势力关系的质变,并将主线危机的紧迫性再次凸显。
(第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