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芳啐了一口，“你以为我愿意去找他？”
她没讨到好处，甚至怕沈戟川真对她做点什么。
不用季晓瑜提醒，她也不会再来他公司！
她眼珠转动，话锋一转，“你给我点钱，我就考虑答应你。”
王桂芳坐得腿麻，迟迟没有得来回应，拿下手机才发现，季晓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挂断了。
“岂有此理！竟然敢挂我电话！”
她再打过去，电话另一头却提示占线，再也打不通了。
季晓瑜挂断电话，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视线才渐渐变清晰。
“晓瑜，你感觉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我先扶你坐起来。”
店里的花提前卖光，店里已经没有顾客。
杨雪和季来娣蹲在她面前，关切地看着她，程硕站在不远处，神情严肃，似乎在打电话。
季晓瑜轻轻摇了下头，耳边的声音穿透水膜，听到耳中变得更加真切。
季来娣担忧，“是不是累到了？”
杨雪焦急，把椅子搬过来，“地上凉，晓瑜，先起来。”
季晓瑜这才意识到，她竟不知道何时坐在地上。
好在身体无意识下落的时候，她的手紧紧抠着桌角，缓冲掉大半的力，身体并没有什么痛感。
她在杨雪和季来娣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在椅子上，记忆回笼，咬牙切齿，“我才不是累的，我是被王桂芳气的！”
杨雪不明所以，“王桂芳是谁？”
“我妈！”
杨雪看了眼季来娣，自觉拽着程硕走到一旁。
程硕频频看季晓瑜，“沈总，太太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杨雪补充，“太太刚才接了她母亲打来的电话，被气到了，没有受伤。”
沈戟川眉目舒缓几分，焦急的神色却没有缓解半分。
“你们照看好她，我马上到。”
“是，沈总。”
季来娣轻拍季晓瑜的后背，“晓瑜，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姐，王桂芳竟然跑去戟川公司找他要钱，我看她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季晓瑜羞愧愤怒，捏紧拳头，“我明明已经严肃拒绝过她，她怎么还能背着我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张口就找戟川要一套房！”
“别担心，妹夫明事理，不会误会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误会我，可是！”
季晓瑜深呼吸，缓解心跳过快带来的不适，“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自己都要谨言慎行，她还跑去添乱！打扰戟川工作不说，万一被有心人撞见，以此做文章，我该怎么自处？”
季来娣安抚，“晓瑜，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她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捏了下她的肩膀，轻声说，“妹夫来了。”
话音未落，沈戟川已经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他亲眼看到季晓瑜无事，表情才真正缓和。
季来娣朝沈戟川微微点头，走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两人。
季晓瑜生气又自责，低下头，“戟川，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说到一半，忽然被拥抱打断。
沈戟川紧紧抱住她，几秒之后才依依不舍松开手，哑声道，“幸好你没事。”
他又说，“你妈妈的事情和你无关，你永远无需对我道歉。”
季晓瑜烦闷，“也不知道她去公司找你，有没有被有心人拍到。”
“不会。”
“你怎么那么笃定？”
“早在中午她就过去了，我让助理把她带到会议室，在我过去之前，我的秘书全程盯着她。她离开之后，我也让人暗中跟着她，她全程没有和任何路人交谈，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偷拍的人。”
沈戟川朝她微笑，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再说了，我公司门口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不会有人在意一个中年女人。即便外人知道那是你母亲也没关系，外人又不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季晓瑜着急，“我就是在担心这个！万一王桂芳到处乱说，外界以讹传讹，我岂不是被她牵连，变成贪图你钱财的吸血虫？”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轻笑。
季晓瑜快要急哭，“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沈戟川将她拥在怀里，声音低沉，“如果你真的贪图我的钱财就好了，刚好我是首富，钱财很多，这样你就永远被我吸引。”
怀里的人扭动挣扎，他改口，“好了，我开玩笑的。”
他眼底浮现出冷意，声音却依旧温柔，“她不敢到处乱说。”
季晓瑜眼睛通红，昂头看他，“我妈为了钱不择手段，我都不能确信，你怎么这么笃定？”
她眼底的红意像一把刀扎进他心口。
沈戟川心疼不已，轻轻摸了下她的发顶，“我想钱财和生命之间，她应该会选择后者。”
季晓瑜怔愣，耳边忽然回想起王桂芳打来电话，最初的破口大骂。
她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变化，“她骂你是变态，是恶魔，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她顿了顿，又说，“你竟然能在一分钱没给她的情况下，将她打发走？”
“她是这么说的？”
沈戟川扯了下唇角，握住她微凉的手，轻轻揉搓，淡声道，“我就吓唬她，如果她再因为季耀祖婚房的事情骚扰我们，我就让她去医院陪你爸爸躺着。”
季晓瑜破涕而笑，“你真这么说的？”
“差不多，但意思一样。”
沈戟川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头的阴云也跟着消散。
他微笑道，“我还让她还我你爸爸的住院费，她一听我找她要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晓瑜眉目舒缓，忍俊不禁，“真有你的，没想到，你对付我妈还挺有一套。”
“所以你现在相信，她不会四处乱说。”
季晓瑜眉宇间仍有淡淡的担忧，“希望如此。”
沈戟川环顾四周，他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店内外已经没有逗留的客人。
“店里没事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我身体没有不舒服，为什么要去医院？”
沈戟川神情严肃，“你刚才忽然晕倒，险些将我吓出心脏病。听话，即便你没有不适，但为了宝宝，也为了让我放心，我们必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