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瑶听得眉头紧紧拧起 —— 李白作为唐朝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也是她最喜欢的诗人之一,哪里受过这种诋毁。一股火气从心底窜上来,她忍不住往前挪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愤愤不平,若不是柳南风悄悄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她怕是已经忍不住要开口反驳了。
被称作胡时封的公子气得脸色发白,指尖紧紧攥着折扇,指腹都快将扇骨捏出痕迹。他身着月白长衫,本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此刻却因愤怒而胸口微微起伏,反驳道:“张启元,你休要血口喷人!这是我从兴隆布庄的掌柜听来的,他亲口说是‘诗仙李白’所作,怎会是我杜撰?你不过是嫉妒这诗传遍了洛仙宴,压过了你之前那几首酸诗,才故意在这里找茬,用这些刻薄话诋毁旁人!”
“我嫉妒?” 张启元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袍角因动作带起一阵风,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我张启元的诗虽不及‘云想衣裳花想容’那般华丽,却也是字字斟酌、句句写实,哪像你捧着的这首,还有那什么‘诗仙李白’,连面都不敢露!就凭一首诗到处炫耀,还敢往‘诗仙’头上安!再说,一个商户的掌柜,他懂什么诗词风骨?也配评判好坏?他说是‘诗仙’就是‘诗仙’?简直是笑话!”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周围宾客,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更何况,商户谋生本就为逐利,为了招揽客人、博个文雅名声,什么话不敢说?什么名头不敢编?我请问胡兄,除了那个布庄掌柜,还有人见过这位所谓的‘诗仙’吗?难不成这‘诗仙’只跟商户打交道,却不愿意见我们这些正经读书人?”
胡时封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身旁的胡素素见状,忍不住往前站了半步。她身着水绿色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白梅,本是娇柔温婉的模样,此刻却皱着眉,眼神里满是不平:“张公子,你怎能这般污蔑我兄长?你没见过‘诗仙’,不代表他不存在!难不成世间所有你没见过的人、没听过的事,都是假的?你这是何等的狂妄自大!”
张启元转头看向胡素素,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里满是轻视,挑眉道:“我狂妄自大?你一个女子,不在家中学习针黹女红、等着将来相夫教子,反倒跑到这里来插嘴男子间的议论,这才是不合规矩!诗词论道、时事争辩,何时轮到你们女子置喙?还是趁早退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之前议论的宾客都闭了嘴 —— 张启元这话不仅是在说胡素素,更是在轻视所有女子,认为女子不配参与诗词论道,这在注重礼教却也推崇才女的场合,无疑是犯了众怒。
林兮瑶站在一旁,张启元,好样的。
先是诋毁她的偶像李白,又轻视她爹,现在居然还贬低女子,说女子不配论诗词!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挣开柳南风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前迈了两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张启元,声音清亮却带着怒火:“我看丢人现眼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