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用“网格化管理”巡城！奸细无处藏
西门的厮杀声渐歇时，天已蒙蒙亮。柴荣靠在城垛上，看着城下堆积的尸体和破损的攻城车，手指还沾着未干的血污。第一次攻防战虽守住了城门，却折损了三百多士兵，更让他揪心的是——混战中，有几个后汉奸细混进了城里，至今下落不明。
“公子，奸细一天不抓出来，咱们就一天不得安宁。”郭荣递来一块干粮，眉头紧锁，“昨晚有百姓报告，说看到陌生人在粮仓附近徘徊，说不定就是奸细在打探消息。”
柴荣咬了口干粮，脑子里突然闪过现代城市的“网格化管理”概念——邺都街巷纵横，像一团乱麻，与其让士兵漫无目的地搜捕，不如把城区拆分成一个个“网格”，责任到人，让奸细无处可藏。
“立刻召集所有巡城士兵和百夫长，在府衙前集合！”柴荣擦了擦嘴角的碎屑，眼神变得清明。半个时辰后，两百名巡城士兵整齐列队，柴荣展开一张手绘的邺都街巷图，上面用炭笔将城区划成了十个方方正正的“网格”，每个网格都标了编号。
“大家看，”柴荣指着地图，“从今天起，邺都城区按这十个网格划分，每个网格由一个百夫长带队，二十个士兵负责巡逻。你们的任务就是盯紧网格里的每一户人家、每一条小巷，发现陌生人、可疑包裹，立刻盘问检查！”
他顿了顿，又拿出写好的“网格巡查细则”，逐条念道：“第一，每半个时辰向城中心的联络点汇报一次，汇报内容包括‘有无异常’‘巡查进度’；第二，遇到百姓求助，要及时帮忙，比如帮老人搬东西、帮商户看店，既能拉近关系，也能让百姓主动提供奸细线索；第三，每个网格要登记常住人口，外来人员必须到联络点报备，没有报备的一律视为可疑人员。”
一个百夫长挠了挠头：“公子，要是奸细躲在百姓家里，咱们总不能家家户户都搜吧？万一引起百姓不满怎么办？”
“不用硬搜。”柴荣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沓纸片，“这是‘悬赏通告’，上面写着‘举报奸细者，赏粮十斗’。你们把通告贴在每个网格的显眼处，再跟百姓说清楚，奸细是来破坏邺都的，抓住奸细就是保护他们的家。百姓们肯定愿意帮忙。”
百夫长们恍然大悟，纷纷领了地图、细则和通告，带着士兵奔赴各自的网格。柴荣则带着郭荣，亲自去最偏僻的“第十网格”巡查——这里靠近城墙，房屋低矮，最容易藏人。
刚走进第十网格，就看到一个卖豆腐的小贩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见到柴荣一行人，立刻低下头，推着车子想走。柴荣心里起疑，上前一步：“这位掌柜，早上好啊。你这豆腐是刚做的？怎么不在市场卖，反而往这边走？”
小贩身子一僵，结结巴巴地说：“公……公子，我……我是给这边的住户送豆腐的。”
“哦？哪家住户？我正好认识这附近的人，帮你问问要不要多订一些？”柴荣语气平淡，眼神却紧紧盯着小贩的眼睛。小贩被他看得发慌，突然扔下豆腐车，拔腿就跑。
“抓住他！”柴荣大喊一声，身后的士兵立刻追上去，没跑几步就把小贩按在地上。士兵从他怀里搜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邺都粮仓和西门的位置，还有一行小字：“今夜三更，烧粮仓，乱军心。”
“果然是奸细！”郭荣气得脸色铁青，“公子，咱们现在就去审他，问出其他奸细的下落！”
柴荣却摇了摇头：“别急。咱们先把他押起来，假装没发现这张纸条。今夜三更，咱们在粮仓附近设伏，等着其他奸细自投罗网。”
接下来的一天，各网格陆续传来消息：第三网格的士兵在一家客栈里发现了两个没有报备的外地人，经百姓指认，这两人曾多次打听城墙的防御情况；第七网格的士兵收到百姓举报，抓住了一个试图给城外敌军送信的奸细……短短一天，就抓获了七个奸细，只剩下纸条上提到的“烧粮仓”同伙还没露面。
夜幕降临，柴荣带着五百士兵，悄悄埋伏在粮仓附近的小巷里。粮仓周围只留了几个巡逻的士兵，故意营造出防守松懈的假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三更，却还没看到奸细的身影。
“公子，会不会是那个小贩撒谎，根本没有其他奸细？”一个士兵小声问。
柴荣刚想回答，就看到远处有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朝着粮仓走来，手里还提着油桶和火把。“来了！”柴荣压低声音，“大家别动，等他们靠近粮仓，再动手！”
黑影很快就到了粮仓门口，见只有几个巡逻士兵，以为得手，立刻拿出火把，就要点燃油桶。就在这时，柴荣大喊一声：“动手！”
埋伏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冲出来，黑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却被士兵们团团围住。经过审问，这三个奸细果然是李守贞派来的，他们原本计划烧了粮仓，再趁乱打开西门，让后汉军队进城。
“太好了！这下奸细都被抓住了！”郭荣高兴地说。
柴荣却没放松，他看着被押走的奸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李守贞派来的奸细，真的只有这十个吗？还是说，这只是他的障眼法，真正的阴谋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了望岗的哨声“连续急促”地响起——是李守贞的大军，又来攻城了！而且这次的动静，比昨天更大。
柴荣快步登上城楼，朝着城外望去，只见李守贞的大军分成了两队，一队继续攻打西门，另一队则朝着北门而去，显然是想两面夹击。他心里一沉——北门的士兵只有一千人，要是李守贞集中兵力攻打北门，肯定守不住。
“郭荣，你立刻带两百士兵去支援北门！”柴荣下令，“告诉北门的将领，一定要守住，我会尽快调兵过去！”
郭荣领命而去，柴荣则留在西门，指挥士兵抵抗。城楼下的攻城车又开始撞击城墙，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在城楼上，木屑和碎石飞溅。柴荣握紧腰间的匕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守住西门和北门，绝不能让李守贞的阴谋得逞！可他不知道，北门的士兵能不能撑到郭荣援军抵达，更不知道李守贞还有没有其他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