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微亮，沈良玉便已站在院子中，寒风刮在脸上像细针扎。他紧了紧身上的粗布棉衣，没有惊动屋内还在熟睡的妻子们。
昨晚苏瑾姐妹俩睡一张床，沈良玉与柳芸一起睡。
一夜的缠绵，柳芸现在睡的正沉，沈良玉却精神抖擞，这也是因为他体质强大的原因。
“可惜这木板床太小了点，不然可以几个人睡在一起。等新房子建好，一定去系统商城里买几张大床”，沈良玉嘴角挂着一抹不名的笑意。
他悄无声息地出了院门后，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即使不全力奔行，他的速度也超过骏马，半个时辰就来到了离县城两三里地的小林边，这时天也大亮，沈良玉这才停下。
这片林子稀疏，不见半个人影。他左右扫视一圈，确认无人后，心中念头一动，那头雄壮的公鹿尸体凭空出现在地上。
这公鹿毛色呈深褐色，放在系统空间里，即便死了有一天也和刚死一样新鲜，皮毛依旧油光水滑，身躯壮硕如小牛，四只蹄子粗实有力。沈良玉蹲下身，手指拂过鹿头上那对硕大的鹿角——枝桠粗壮，分叉分明，是上好的三杈茸，鹿茸顶端还带着淡淡的血色，饱满得能看出蕴含的养分。他心中暗忖，这等品相，在县城里定能卖个好价钱。
沈良玉在林子里寻了些手指粗的藤蔓，然后熟练地将鹿的四条腿捆紧。又砍了一根手腕粗的青冈木。一切准备妥当，他俯身，将这两三百斤重的鹿尸挑了起来扛在肩上。
远远看去，沈良玉就像个常年劳作的年轻猎户，只是比寻常猎户多了几分挺拔的身姿，肩上的猎物，格外惹眼，两三百斤的东西只挑一头，这得多大力气。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兵卒正缩着脖子跺脚取暖，看到沈良玉扛着这么大的鹿尸走来，都瞪大了眼睛。一个兵卒上前，打着官腔问：“入城税，一文钱。”
“入城要钱？以前不是不收钱的吗？”沈良玉问道。
“以前是不收入城费，但前几天换县太爷了，改规矩了。快点交钱，别啰嗦，不然的话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守城兵卒不耐烦的说道。
沈良玉从怀里摸出一文铜钱递过去，兵卒的目光还黏在鹿尸上，嘴里嘟囔着：“好家伙，这鹿够壮实，够吃好些天了。”沈良玉没搭话，扛着鹿尸，径直穿过城门，朝着“百珍阁”的方向走去。
百珍阁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杂货铺，兼收山货、药材，吴老掌柜的是个精明人，出价公道，在猎户和药农中颇有口碑。沈良玉已经来过几次，互相都已经认识。
刚走到门口，那挂在门檐下的铜铃便叮当作响，一个穿着灰布短褂的伙计立刻迎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沈良玉肩上的鹿尸，尤其是那对硕大的鹿角，顿时眼睛发亮，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哟！沈小哥又来啦！你这是……好大的收获！”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帮忙扶着鹿尸，却被沈良玉轻轻避开。
“找你们吴掌柜的来，出货。”沈良玉的声音平静，没有多余的废话，目光扫过店内，落在后院的方向——那里宽敞，适合处理这般大的猎物。
“好嘞！您里边请！”伙计见状，也不纠缠，连忙在前头引路，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掌柜的，掌柜的，沈小哥来啦！好大一头鹿！”
穿过前店的货架，后院的门被推开。后院铺着青石板，角落里堆着些待处理的山货，中间空出一大片场地。沈良玉将鹿尸轻轻放在地上。
不多时，穿着藏青色绸缎褂子、留着山羊胡的掌柜吴老头来了。他看到地上的鹿尸，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上前，围着鹿尸转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哎呀，沈小哥，真是好本事！这寒冬腊月的，能打到如此雄壮的马鹿，可是少见！”
吴掌柜与沈良玉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位小伙子看似普通，却是力能搏虎的主。他弯下腰，手指轻轻抚摸着鹿角的分叉，又翻看了鹿的毛皮，目光落在鹿身上的伤口处——箭伤和最后脖子的致命伤都被巧妙处理过，边缘整齐，看起来像是与野兽搏斗时留下的，看不出半点人为的刻意痕迹。
“掌柜的过奖了，运气好而已。”沈良玉语气平淡，仿佛这头珍贵的马鹿只是寻常猎物。
“沈公子谦虚了。”吴掌柜直起身，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伸出手指，开始逐一报价：“这头鹿，鹿茸饱满，是上等货，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笃定，“二十两银子，这价格在这县城里，绝对是公道的。”
见沈良玉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道：“鹿皮基本完整，没有什么大破损，鞣制好了能做上等皮袄，寒冬里穿，比狐裘还暖和，算八两。鹿筋、鹿鞭都是好东西，泡酒、入药都极佳，加起来算五两。鹿肉大概有二百来斤，按市价，一斤两分银子，算四两银子。您看如何？”
吴掌柜报的价格确实公道，沈良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单这头鹿，就能卖三十七两银子，与他心里预估价差不多。但他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微微一笑，从怀里摸索起来——实则是将意念探入系统空间，从中取出两只毛色油光水滑的紫貂。
这紫貂比成年人巴掌还大些，毛色呈深紫色，毛尖泛着淡淡的光泽，皮板柔软，一看就是上等货色。沈良玉将紫貂递到吴掌柜面前：“掌柜的，再看看这个。”
“紫貂！”吴掌柜的眼睛又是一亮，连忙接过紫貂，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毛皮，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嘴里不停称赞：“毛色纯正，没有杂色，皮板也厚实，好皮子！这两张皮子，每张我出一百两，两张共两百两，怎么样？”
“两百两？”沈良玉心里也吃了一惊，这么小的貂皮竟然能赶上老虎的价钱。
掌柜的以为沈良玉嫌价格低，马上说道:“沈小哥，我给出的价格绝对公道。说实话，貂皮披风（大衣）是能卖到千两以上，甚至是几千两，但那至少得几十个这样的貂皮才能缝制出来。”
“好！”沈良玉笑了笑，又将手伸入怀中，这次取出的是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裹。油纸层层包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将包裹递过去：“还有这个也一并卖给你了。”
吴掌柜连忙接过，小心地打开油纸。当那一小块呈棕褐色、带着独特香气的麝香露出来时，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他凑近闻了闻，又用手指捏了捏，感受着那细腻的质地，惊叹道：“这是上等的麝香！分量足，香气醇正，没有半点杂质！这个……值十五两！沈小哥，你这可是把好东西都给我这儿送来了啊！”
吴掌柜的语气里满是惊喜，他做这行几十年，也很少能一次性见到一个人有这么多好货。可沈良玉还有灵芝没拿出来，他再次从怀里取出一个用软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布的颜色是深灰色，看起来有些陈旧，却将里面的东西保护得极好。
当沈良玉缓缓展开软布，那株暗红色、带有云状环纹的灵芝呈现在吴掌柜面前时，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掌柜又瞪大了眼睛！他双手快速接过灵芝，生怕动作慢了，这宝贝就会飞走似的。
吴掌柜将灵芝凑到眼前，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环纹——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呈云朵状，分布均匀；再看色泽，暗红色中带着一丝温润的光泽，不是人工培育的那种呆板的红色；他又小心翼翼地嗅了嗅，一股醇厚的药香钻入鼻腔，带着淡淡的甘甜味。
“这……这纹路，这色泽，这质感……是百年以上的野生赤芝！”吴掌柜脸上充满了惊喜，“宝贝！真的是宝贝！沈小哥，您……您这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等百年赤芝，别说县城，就是州府里，也难得一见！”
“深山里偶然所得。”沈良玉的回答依旧平静，这株比较值钱的百年赤芝，确实算是他在山里捡的。